下屬道:“一個大家閨秀的首飾,怎麼會出現在逃犯身上。也許是逃犯先去偷她家東西……然后意外遺失。”
楚訣神色一肅,“這不可能!”
謝若嬌第一次報假案,十分興奮,又十分心虛。
一聽此話,頓時緊張了起來。明心司,這是已經看出他們報假案……嗎?
楚訣繼續道:“逃犯偷些金玉,不足為奇。但連她的秀帕都一并帶著,這帕子上還有一首情詩,兩人的關系,我看非同一般。來人,把董惜琴請去明心司,好好查一查!”
謝若嬌松了一口氣,嚇她一跳,好險。
一旁的姜容,神色從容,淡定微笑,“楚校尉明察秋毫,相信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
楚訣一臉驕傲,視線落在姜容臉上,對上那一雙秋水般的眼眸,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上次去姜家的時候,他沒注意看周圍的賓客……
此次才算是,第一次與姜容正式會面。
此女子生的眉目如畫,絕色傾城,令人過目難忘。
他確定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在哪里曾經見過一樣。
這是錯覺嗎?
……
珍饈樓四樓,一處雅閣。
“小姐,不好了。眼線剛才傳來消息,今日去聽雪閣的人,不止謝世子一人,還有他妹妹與姜容。”婢女稟報。
董惜琴柳眉微皺,“這姜容,還真的是纏著謝凌熙不放。連謝凌熙出來吃飯,她也要跟著。”
往日都是謝凌熙獨自來珍饈樓用膳。
沒想到今兒還跟著兩個障礙。
這一下,是無法和謝凌熙單獨相處了。
“雖然有些可惜,但我這一番布置,也并非全無用處。”董惜琴端起茶盞,淺斟一口,不急不緩道:
“今日不外乎兩種結果。
北王府將我的玉簪送回侯府,或者,他們尋小二問一下,得知我也在此處,請我過去,把玉簪還我。”
“今日就算見到謝凌熙,有兩個礙事的在,也不能做什麼。但不論如何,我與他的玉簪之緣是結下了。回頭,我便以此為理由,答謝宴請他。”
“到時候,沒這些礙事之人,我與他獨處,必能進展順利。”
婢女逢迎道:“小姐聰慧!那姜容如何能是您的對手!”
話音剛落。
門外傳來咚咚敲門聲:
“明心司辦案,請董惜琴跟我們走一趟!”
因沒有確切證據,不能直接抓人。
所以把人請去明心司配合調查。
但說是“請”,人一旦進了明心司,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可能放出來的。
“什麼?”董惜琴不敢置信,“我和明心司的案子有什麼關系?”
……
董惜琴萬萬沒想到,今日的布局,竟然還有第三種結果。
她被抓了!
此時此刻,置身于明心司的審訊室,她依舊有點神色恍惚,不太明白自己怎麼就犯事了?
“我已經審訊過店小二。他說你非要去五樓逛逛,還特意把下人支使開……當時樓上就你一個人。”楚訣盯著她,冷冷道:
“顯然,你們約在五樓見面。此處人少,十分隱蔽。”
董惜琴十分疑惑,“你在說什麼?”
“交代吧,你的情郎藏在哪?你什麼時候和他勾結在一起?包庇逃犯,可是重罪。我們明心司秉公執法,你要是坦白從寬,可以從輕處置,否則……你爹也保不住你。”楚訣依舊不太擅長審案,主打一個威脅恐嚇。
“什麼逃犯?”董惜琴根本聽不懂。
“你裝糊涂也沒用。逃犯從聽雪閣離開,原地留下你的手帕和玉簪。
鐵證如山,董惜琴,你的事,發了!”楚訣招了招手。
下屬們抬著兩排刑具過來。
“你挑挑,喜歡哪個?”
董惜琴嚇的臉色慘白,“你不能對我用刑,你這是造謠,你污蔑……我要我爹去告你們明心司胡亂抓人……”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你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聽雪閣。當時樓上只有你與逃犯兩人,不是他遺落,難不成是你自己扔的?那聽雪閣是北王府的包廂,你們要不是為了行鬼祟之事,為何潛入他人的房間里?”楚訣目光如電,盯著董惜琴,氣勢咄咄逼人:
“董惜琴,我勸你坦白從寬!”
因為沒有實質證據,不能證明董惜琴與逃犯的關系,所以明心司不能直接用刑審問。
楚訣純粹就是嚇唬,看似句句篤定,其實全是推測,這是不算數的。
但董惜琴也不太清楚大夏的司法工序,眼見楚訣說的頭頭是道,仿佛自己已經要被定罪了,急忙道:
“就是我自己丟的!”
“啊?”這下換楚訣愣住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逃犯是什麼,我在五樓的時候,什麼人也沒看見。我……我自己往聽雪閣扔的秀帕和玉簪。”董惜琴只得咬牙承認。
楚訣壓根不信,拿起烙鐵湊近她嚇唬,“你休要狡辯!”
“真的是我自己扔的,我不認識逃犯……”董惜琴失聲尖叫,“啊!你別過來——”
董惜琴驚嚇過度,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楚訣神色略有些狐疑,被嚇的半死,還說是自己扔的。
他倒是不信,這種嬌弱千金能有如此硬的骨頭。
這應該是實話。
“頭兒,審問了珍饈樓的伙計,他們并沒有發現五樓有可疑身影。”
下屬稟報:
“另,珍饈樓的掌柜交代,董家的婢女,近日一直在打聽聽雪閣是否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