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上前稟報。
姜容微微頷首,“我們啟程吧。”
……
孫大貴哼著小曲,心里美滋滋。
“噗通——”
最前方拉車的仆役,重重摔在地上。晝夜不歇的趕路,炎炎夏日,仆役們實在是撐不住了。
這一次摔的有點重,那仆役一時爬不起來……
“怎麼又停下了!”孫大貴撩起車簾一看,見一個仆役摔在地上不起來,氣的拿著鞭子跳下馬車:
“起來!給我起來!偷懶,我讓你偷懶!”
那仆役本就累的沒力氣,被這一番鞭打,更是爬不起身……
“還不起來,本少爺今日非打死你不可!”孫大貴向來視仆役為草芥,見此人耽誤了自己領賞的時間,氣的他想抽死出氣。
正在此時……
遠處凌空飛來一個蒙面暗影,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啊!”孫大貴發出一聲慘叫,噴出一口鮮血。
習武之人,一腳蘊著內力,直接便震碎了孫大貴數根肋骨,五臟六腑皆傷。
眾仆役望著來人,驚慌不已。
“我家主子心善,特讓我來給你們送銀子。長公主要的奇藥,已經被我家主子所得,你們去京城,便是死路一條。這些銀子,你們拿著逃命。”暗一將一包銀子,扔向眾仆役。
孫大貴疼的差點昏厥過去,驚聞此言,又驚又懼:
“你在說什麼?奇藥已獻給長公主殿下……你敢打我,長公主府不會放過你。”
暗一沒理睬他,只看向那些仆役道:
“剛才的長公主,是我家主子喬裝。爾等若不信,要去京城領死,隨你們。”
說著,他轉身輕功一點,回去復命。
一眾仆役面面相覷。
不敢輕舉妄動。
倒是孫大貴罵罵咧咧道,“怎麼可能是假的?那長公主府的車架,老子見過的。
那麼氣派,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們這群低賤的賤奴,還不快把本少爺扶起來……疼死了我……快找大夫……”
他話還沒罵完,剛才那被他打的仆役,發起狠來,撲在他身上,死死掐住他脖頸。
“你干什麼?”一個年長的仆役慌忙問道。
那仆役道,“反正要去逃命了,走之前殺了他報仇!”
“真要跑嗎?”有人不確定詢問。
那仆役還算是聰明,道,“這樣的大人物,沒必要騙我們。人家心善,搶了花,以免我們被問罪,給我們一條生路。你們要是不信就去送死,我反正是要跑的……”
他說完,幾個仆役也覺得很有道理,沖上來一起打孫大貴。
“你們干什麼?反了天你們這群卑賤的奴隸還敢打我……”孫大貴怒喊……
很快就喊不出聲,被活活打死。
一眾仆役分了銀子逃跑。
原地只剩下一具血淋淋的尸體。
……
橋水府,有數個大湖,以湖中荷花而聞名。
時值盛夏,正是蓮葉如蓋,菡萏飄香。
清晨,天蒙蒙亮。
一艘小船,泛舟湖中。
等再過一些時辰,暑氣上來,便熱了。
而今這個時辰,賞荷正是最好。
小舟上。
一襲鑲玉織金錦袍的貴公子,與一襲緋紅長裙的女子,相對而坐。
舟上擺有一方茶幾,一壺擺在小爐上的蓮子茶,正煮的滋滋作響。
配有五六碟各色茶點。
賞荷,品茶,泛舟,悠然自樂。
“世子妃,您快看——真的是并蒂蓮!”舟頭立著的婢女,指著湖心一處荷花,驚喜道。
驚蟄立即把船劃近了一些。
姜容視線落在那并蒂蓮上,果真是一莖兩花的并蒂蓮。
北王府的儀仗來到橋水府賞荷,當地知府立即早早迎著,還說了一堆吉祥話:
“難怪今年我們橋水湖里,竟然長了一株并蒂蓮。原來是世子與世子妃要來賞荷,這并蒂蓮正是為兩位而開!”
并蒂蓮十分罕見,是一種祥瑞。
同心、同生、同福。
傳聞,見到并蒂蓮的夫妻,誠心許愿,便可如同并蒂蓮,恩愛不離。
這并蒂蓮的出現,引得今年來橋水賞荷的人特別多……
姜容雖不信花神有空保佑那麼多人,但不影響她也來許一個愿,博個好彩頭。
望著眼前花團錦簇的并蒂蓮,姜容拉起謝凌熙的手,閉目許愿:
“愿我與君,此生如蓮,執手不離。”
謝凌熙微微偏頭,看向身旁的人。晨曦的微光,落在她清澈的面容。
小女子虔誠祈愿,與他永遠在一起。
她美好的令人眩暈。
雖然謝凌熙一再提醒自己,姜容腦子不清醒……
但在這滿湖荷香之中,與卿執手,誓約一生。
他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虛幻與真實,因她這一句祈愿,心生歡喜。
無可遏制。
……
遠處岸邊,一處涼亭。
一位身姿柔弱的女子,遠遠看著這一幕。
“傳聞橋水湖生并蒂蓮,姜容便帶他來許愿。這女子,屬實是手段高明,難怪把謝凌熙迷的神魂顛倒……”那女子幽幽道。
身旁的婢女,壓根不敢接話茬。
縣主自小多病,養在山上,性子喜怒無常,誰也不知道哪一句話說錯,便會丟了性命。
前些時日,收到太后賜婚北王世子的消息,打死數個婢女。
回京路上,聽聞北王世子攜妻去橋水賞荷。
特意繞路過來。
第94章 接近姜容
“董惜琴真是個蠢貨。一心勾引謝凌熙有什麼用,姜容還活著,她豈會坐等謝凌熙休妻再娶。”
那女子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漣漪:
“一個紈绔好解決,但姜容,才是嫁入北王府最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