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
掌柜的覷著曲韻的神色,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曲韻冷聲道:“而且什麼?”
“而且,萬物閣的丹藥品質比咱們鋪子的還要好,據說那些丹藥出自謝宗師之手,所以,很多人不遠千里的跑去柳城買丹藥,也不來咱們的鋪子。”
掌柜的說完,死死垂下頭,不敢看曲韻的臉色。
他們的鋪子之所以丹藥價格這麼高,就是借助謝宗師的噱頭——宗師親手煉制的丹藥,價格高一些不是正常的嗎?
可現在,萬物閣的丹藥也是宗師親手煉制的,價格卻比他們鋪子的丹藥便宜那麼多,修士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人家衡量一番,自然樂意多走些路,去柳城購買丹藥。
修士對丹藥的需求量大,一瓶丹藥省下百十來枚下品仙玉。
多買幾瓶,這一趟跑的就值了。
已經有頭腦靈活的“中間商”,專門跑去柳城購買丹藥,來御城暗中兜售了。
再這樣下去,如果不降價,曲家的丹藥鋪子連現在這點銷量都保持不住。
曲韻只捕捉到掌柜的話語中的“謝宗師”三個字,眉毛頓時立起來:“這個謝宗師是誰?是不是謝思思?!”
二十年前,謝思思趁著陶家和曲家沖突之際,悄悄溜走。
她以為謝思思出了什麼意外,擔心的不行,急忙給謝思思傳訊,沒想到,遭到對方的背叛不說,對方還徹底銷M.L.Z.L.聲匿跡。
她自認城主府對謝思思不薄。
即便他們有些別的小心思,也從未想過傷害她。
她要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說出來。
這樣不告而別,仿佛他們城主府要害她似的,簡直是小人之心!
想到過往,曲韻滿心不悅。
如果這個謝宗師就是謝思思,她一定帶人去柳城,親自找到她問清楚,他們曲家到底哪里對不起她了,要她如此避如蛇蝎,現在還故意弄出個丹藥鋪子跟他們曲家過不去!
掌柜的搖頭道:“這位謝宗師從未在公眾場合露面,屬下無能,暫時沒查清楚她的來歷。”
曲韻冷冷的看著他:“你確實挺無能的,這樣重要的事情,竟然等到現在才跟我說。”
拍拍手,叫來一名侍衛,“你去尋真樓走一趟,調查一下柳城萬物閣的來歷,再重點查查那位謝宗師。”
兩刻鐘后,侍衛回來,將自己從尋真樓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道出。
“果然,就是謝思思那個白眼狼!”
曲韻恨得咬牙切齒。
但,想到謝思思現在不但是地仙境修為,還是散修聯盟的掛名長老,又是一陣氣悶,“怪不得她如此囂張,原來是攀上高枝了。”
要是謝思思在這里,一定會送她一對大白眼:她自己現在就是高枝,用得著攀別人的高枝?
再說了,她和曲家一開始相處,就是互相算計試探,雙方都沒有付出真心。
曲家雖然庇佑了她一段時間,她也給曲家帶去了無數的好處,并沒有占曲家的便宜。
發現不合適了,一拍兩散再正常不過,也不知道曲韻哪兒來那麼大的怨念。
要說她是白眼狼,那曲家豈不是更大的白眼狼?
簡直可笑!
曲韻還在氣惱:“早知道她是這樣的白眼狼,當初陶家要對付她的時候,我們就不該護著她!”
狠狠的發了一頓牢騷,曲韻的氣總算消了些,沉吟道,“你先回去吧,丹藥鋪子的事情我和祖父商量一下,你先把鋪子盯好了,防止人趁機生事。”
掌柜的答應一聲,退下。
曲韻起身去找曲城主。
……
丹藥鋪子的事情,曲城主也得了消息,甚至他比曲韻知道的更全面一些。
此時他正在訓斥曲湖:“……都是你這孽子擅作主張。先是算計謝宗師,還讓她察覺了,趁機離開,和咱們曲家撇清關系;后面你又平白無故的散布謠言,敗壞謝宗師的名聲,導致她對咱們曲家不滿。不然,她怎麼會在出關后第一件事,就跟咱們曲家作對?”
曲湖滿心的不服氣。
他當初做的這些事,都是家族默許了的。
現在又反過來怪他擅作主張,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怎麼?你還不服氣?”
知子莫若父。
一看曲湖的表情,曲城主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冷哼一聲道,“你素來伶俐,所以我才將家族外面的事情交給你打理。你算計謝思思沒錯,錯在自視甚高,算計人的心思流于表面,太過粗糙,讓人家一下子就察覺了,還反算計回來!”
“你說說你,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都對付不了,我還怎麼放心將家族的事情交給你打理?”
正在這時,曲韻過來了。
一見了曲湖,她就開始抱怨:“二叔你整日里在外面忙些什麼?謝思思的萬物閣都開了一個月了,你都不知道嗎?要不是今兒鋪子的掌柜過來我這里送賬本,賬上的錢差了太多,我還被蒙在鼓里呢。”
她這話一出,曲城主又瞪向曲湖:“你還不如韻兒機敏!”
曲湖臉漲得通紅——
他整日里一堆事情要忙,怎麼會關注一個小鋪子開張的事?再說了,自打二十年前滅掉陶家后,父親就將城內所有的丹藥鋪子交給曲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