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阮阮才是最重要的,愛屋及烏,所以我才重視你肚子里的崽崽。”
這話聽的人心里舒坦。
阮阮坐在床邊,懶洋洋的,由著顧錦洲給自己穿衣服。
當雪白小巧的腳被套上襪子時,她疑惑地問:“現在天氣這麼熱,穿裙子都嫌熱,你給我穿襪子干什麼?”
“我怕你著涼。”
顧錦洲瞧了眼她不耐煩的臉色,把襪子塞進西裝口袋,給她穿涼鞋。
不穿襪子就不穿吧。
兩人吃了早午飯后,帶上戶口本,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里,低低調調開車去領證。
車上。
阮阮看了眼自己的腳,突然覺得有點涼意。
沒等她開口,顧錦洲拿出襪子給她穿上。
“乖乖,你要是覺得熱,下車的時候我再給你脫了。”
“這樣多麻煩啊。”
“伺候你,不麻煩。”
“嗯哼,不是我事多,是肚子里這塊免死金牌,哦不,是你的孩子事多。”
顧錦洲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以前她搞怪,還要找個由頭。
現在不用了。
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現成的擋箭牌。
民政局的新人不多,顧錦洲和蘇阮阮半個小時后就拿到了結婚證。
穿著白襯衫的兩人十分般配。
顧錦洲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朋友圈。
這樣就不用一個一個通知了。
阮阮覺得這個辦法好,她也發了一個朋友圈。
金秘書:[顧總這婚好突然,祝兩位白頭到老!]
楊秘書:[祝顧總和阮阮小姐百年好合!]
顧夫人:[動作挺快]
顧長曉:[啊啊啊爸爸的小白菜被豬拱了]
顧風硯:[心兒昨天產子,你們今天結婚,咱們家雙喜臨門了]
顧錦洲回復他:是三喜臨門,阮阮懷孕了。
穆心兒:[你們打算生一個小小阮嗎,肯定超級乖萌!]
蘇晟堯看到阮阮的朋友圈后,送上了真心的祝福。
時間可以化解一切,只要還活著,他總有一天可以聽到阮阮喊他哥哥!
“晟堯,你在看什麼?”
蘇晟堯連忙收起手機,還有蘇夫人的手機。
如果讓母親知道阮阮懷孕了,指不定她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沒看什麼,我開車送您去白馬寺,陪您在寺廟里住幾天。”
“我兒真是越來越孝順了。”蘇夫人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但就算是微笑,也帶著一份悵然的愁苦。
蘇晟堯覺得母親有點鉆牛角尖了,無論阮阮在哪里,只要她過得好就行。
但阮阮不回蘇家,已經成為了蘇夫人的執念,誰勸都沒用,她固執己見。
-
白馬寺。
兩人燒香拜佛,還求了簽。
在去禪房的路上,碰見了厲少爵。
蘇晟堯很久沒跟他見面了,乍一看沒什麼變化,但對方氣質變得深沉晦澀許多。
厲少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什麼事?”蘇晟堯平淡地問。
以前蘇瀾兒夾在他們之間攪混水,導致他們不合,但其實他和厲少爵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厲少爵沉聲:“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晟堯看了眼母親,開口道:“那就去禪房吧。”
厲少爵:“好。”
蘇夫人:“你們聊,我累了,想休息。”
厲少爵:“蘇夫人,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
蘇夫人蹙眉,跟著他們一起走進了禪房。
-
聽完厲少爵的陳述后,蘇夫人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同樣深受打擊的蘇晟堯年輕力壯,勉勉強強能夠承受,伸手扶住了母親。
蘇夫人發瘋一般嘶吼:“你撒謊!我上輩子沒有逼著阮阮給蘇瀾兒捐腎,我沒有!我沒有害死阮阮!什麼上輩子,全部都是封建迷信!”
厲少爵聲音晦澀沙啞,淡淡地看著他們說,“我一直重復做那個夢,我也不相信那是上輩子的事,直到我跟容修通了電話。不止我,容修,穆心兒也重復做那個夢,我們上輩子確實逼著阮阮給蘇瀾兒捐腎。”
蘇夫人哭倒在兒子懷里,她痛苦的發不出聲,只是一個勁兒搖著頭。
厲少爵面無表情,繼續說道:“阮阮之所以離開蘇家,就是因為做了那個夢,她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不愿意留在蘇家,怕你們逼著她給蘇瀾兒捐腎。她離開的時候,該有多麼的傷心絕望。”
蘇夫人回想起了阮阮離開那天,她看見了,但是沒有阻攔,她還跟家里的傭人說‘她又在玩什麼把戲’‘瀾兒身體弱,家里當然要首先照顧瀾兒,她因為這點小事就斗氣離家,那就隨她吧,她想清楚了就會回來’。
蘇夫人心都要痛死了。
她想要穿越回去,扇醒自己。
“阮阮,阮阮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我對她充滿了期待…嗚…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如果我喜歡一個養女,我為什麼懷孕生孩子,我去領養一個不就行了嗎……嗚嗚…我的阮阮……”
蘇晟堯也濕潤了眼眶。
他不敢相信全家喪心病狂,逼著阮阮給蘇瀾兒捐雙腎,活活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爸媽的親女兒。
“媽,媽你別哭了,既然我們做了錯事,就應該彌補。但是應該怎麼彌補……”
厲少爵起身離開,背影高大、深沉、孤冷。
彌補?
談何彌補?
他們都是罪人。
除非上輩子的阮阮能夠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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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完證后,顧錦洲和蘇阮阮這對小夫妻就回了顧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