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老頭子管得嚴,所以就算是地下勢力,他也沒有真的參與進去,只是跟那些人稱兄道弟罷了。
長期混跡在那種圈子,劉云強面對下屬時,周身自有一股威懾人的壓迫力。
許助理聽見胸口“怦怦”跳動的聲音。
那一瞬,他腦子好似被米漿糊住了,只有一個想法,他好不容易才靠著親戚關系摸到劉云強身邊,絕對不能被送走。
所以,那個所謂的江醫生,一定不能跟老板合作。
對上劉云強冷厲的視線,許助理的借口不假思索地從嘴里蹦出來。
“老板,我問過了,雪念成衣店的老板不打算繼續開了,說是家里出了事,已經收拾行李離開奇石鎮了,走得匆忙,她不是本地人,別人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走了?
劉云強皺眉,怎麼能走了呢?
他不遠千里從港城跑過來,目的就是雪念成衣店的老板,怎麼可以走了?
劉云強一時間失望至極,他做生意,靠的不只是聰明和強硬的手段,還有他過人的眼光。
現在港城服裝行業盛行,內陸百廢待興,正是發展的大好時機。
得知雪念成衣店,是因為他過年跟家里人聚會,表妹的下屬跟著過來,對方身上穿了一套漂亮的衣服。
與時下完全不同的設計風格,讓他一眼就看中了其中的商機。
一番詢問,才知道表妹的下屬是從內陸過來的,說那套衣服是在內陸做的。
他感興趣,仔細詢問,好在那位下屬記得住自己在哪里買的衣服。
他放下多少事情,特意趕來這里,就是為了在服裝行業搶占一個先機。
現在居然告訴他,對方不知所蹤?
劉云強目光沉下來:“你確定你打聽清楚了嗎?”
許助理心虛,不敢抬起頭,只是低著頭回答:“是的,老板,已經打聽清楚了。”
劉云強沉默著沒說話。
許助理悄悄抬眼看了劉云強一眼,見他看著窗外,眉頭緊皺,知道他相信了,忙趁熱打鐵。
“老板,咱們在港城耽擱的事情太多了,不如咱們先回去吧,一直在這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咱們也不知道雪念成衣店的老板多久回來,說不定再過幾個月,雪念成衣店的老板就回來了。”
越說下去,許助理越發勝券在握。
只要先把老板哄回港城,一切都好辦。
到時候,他總能想到一個萬全之策。
他心里如意算盤打得響亮,劉云強卻沒有如他的意。
沉默許久后,劉云強漆黑的眸子看向他,沉聲說道:“再等幾天。”
還要再等幾天?
那不是露餡了嗎?
許助理當即著急的說道:“老板,再等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的,我們還是……”
在劉云強冰冷的視線中,許助理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劉云強看著他:“你很著急讓我回去?”
光是一個眼神,便足以讓許助理后悔,再一聽他說的話,許助理額頭冒出冷汗。
他突然后悔,他不該在老板面前耍小聰明的。
那一瞬間,他有種很明確的感覺,老板把他的小心思看透了。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他緊張地吞咽口水,想要張口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劉云強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轉身出了房間。
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失望的眼神。
或許對于老板來說,他甚至都配不上他產生一絲期望,沒有期望,何談失望?
劉云強出了招待所,步伐緩慢地來到雪念成衣店。
今天雖然年初二,但還是有不少商家為了賺錢把門打開了。
劉云強本來昨天就要打聽的,只是剛好腦血栓發作昏迷了而已。
他來到邊上的小攤上,詢問一位老奶奶:“阿婆,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老奶奶攤著餅,兇巴巴地說道:“忙著呢,沒空。”
劉云強嘆了口氣:“我要兩個餅。”
老奶奶瞬間笑出褶子:“誒,好,您等一下。”
她馬上取出紙皮,包了兩個餅子遞給他。
劉云強給了一塊錢,說道:“不用找了。”
老奶奶這餅子幾分錢一個,劉云強給一塊錢,可讓她高興壞了。
“你剛剛想問啥來著?”這一抬頭,老奶奶發現眼前這人,正是昨天在街上突然暈倒的漢子。
劉云強好笑,果然在哪里,都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是他野心勃勃,想要稱霸港城商圈的原因。
身在圈子里,他不愿意做對別人低頭哈腰的那個。
想到這里,他腦子里又閃過了給他治病的小江醫生。
他這一生佩服的人不多,這小丫頭,算是一個。
醫者仁心,他在她身上看見了。
“我想問一下,對面這家雪念成衣店,你知道老板去哪兒了嗎?”
“啥?”老太太耳朵不太好。
劉云強又重復了一遍。
然后看見,老太太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劉云強挑眉:“有什麼不對勁嗎?”
老太太嫌棄地說道:“你這人真好玩兒,這成衣店的老板,你不是昨天才見過嗎?咋還問上我了?”
他見過?
劉云強仔細回憶,他沒見過呀。
難道腦血栓昏迷,還能把記憶一起帶走?
這想法剛落地,就聽老太太繼續道:“江醫生啊,是江醫生,昨天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江醫生,就是這成衣鋪的老板之一,人家姐妹倆開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