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是是是,多虧了江醫生。”梁春花以前不喜歡江念姿,因為她說她兒子有問題。
最后事實證明,有問題的確實是她兒子,還讓她家兒媳婦懷孕了,現在在梁春花眼里,江念姿那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看這老太太對沈程媳婦兒一臉尊敬,沈清穗不得不提醒她:“弱精癥治不好,你兒子要是真的有這病,沒有痊愈的可能……啊。”
沈清穗話沒說完,梁春花手里那隔夜的洗腳水直接往她身上潑過去。
天氣雖然回暖,但還是帶著涼意。
冰涼的水兜頭澆下,凍得沈清穗發顫,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太婆。
“你干什麼?”
“我干什麼,你說老娘干什麼?”梁春花雙手叉腰,對她破口大罵:“我兒子好好的,就算生病,江醫生也給他治得差不多了,你個騷蹄子,一來就詆毀我兒子,還問老娘干啥,出去出去,別臟了我家地板。”
騷蹄子?
沈清穗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用這種難聽的詞匯罵過她呢。
過慣了受人尊敬的日子,突然被人這樣對待,她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我是為了你兒子的病考慮,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知好歹。”
來之前許矜矜就說過這老太婆不好相處,她沒想到會這麼惡劣。
居然平白無故地潑她一身水,這就算了,說話還那麼難聽。
梁春花叉著腰冷笑一聲,這城里人說話就是一套一套的。
她張嘴怒斥:“我呸,就你這樣的,還為我兒子的病考慮,我兒子有江醫生,不需要你考慮,可別往你自個兒臉上抹金,我兒子不需要,還有,把你那烏鴉嘴給老子閉上,老娘的兒媳婦都懷上孩子了,你那話啥意思,哦,合著你覺得我兒媳婦偷人唄?欠不欠吶你。”
沈清穗向來高傲,她做不來像這個市井老婦一般張嘴亂罵。
她一口一句江醫生,讓沈清穗氣得紅了眼。
什麼東西,弱精癥本來就治不好。
這些人都被沈程那對象騙了。
“我最后說一次,弱精癥治不好。”
“嘿,你他娘的真是想讓我動手是吧。”梁春花氣得擼起袖子就要去扇她耳光。
旁邊幾個嫂子路過,一見這陣仗,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沖過去拉住梁春花。
“嬸兒啊,有話好好說,這咋回事呀?”
梁春花出了名的潑辣愛惹事兒,遇到爭吵,嫂子們習慣性就覺得是梁春花又欺負人了。
梁春花被兩個軍嫂拉住,氣得吼道:“你們放開我,我打死這破爛玩意兒。”
其中一個嫂子死死地抱住梁春花。
另外一個嫂子看向一旁冷得瑟瑟發抖的沈清穗,語氣溫和:“姑娘,咋回事兒呀?你咋就惹到這位嬸兒了。”
沈清穗見有人上前拉住這潑婦,氣上心頭,正要開口解釋,梁春花吼道:“你們放開我,這臭娘們兒非說我兒子的弱精癥治不好,啥意思,誣陷我兒媳婦偷人唄,我今天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兩只手被拉住,梁春花掙扎著用腳踹。
沈清穗和這種老潑婦對上,自知應付不來,匆匆說了一句就要走:“我沒誣陷你兒媳婦,我只是說弱精癥治不好,希望你們別被那個江醫生騙了。”
說完她就匆匆跑了。
兩個嫂子對視一眼,喲呵,背后說江醫生壞話?
很不幸,兩嫂子的丈夫剛好也是弱精癥一員。
丈夫的情況有沒有好轉,她們比誰都清楚。
江醫生給了她們希望,是她們的大恩人。
一聽這話,還得了,兩個拉架的嫂子突然就松開了手。
此時沈清穗已經跑到了樓梯口,掙脫的梁春花怕追不上,直接把手里的洗腳盆扔了出去。
“咚”的一聲,洗腳盆狠狠地砸在了沈清穗的背上。
沈清穗踉蹌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但她不想和這些潑婦對峙,只能先離開再想辦法算賬。
另一邊,許矜矜在樓下一邊和嫂子們聊天,一邊等著沈清穗。
江鵬宇正好送衣服過來給戰友,看見許矜矜,上前打了聲招呼。
“喲,許醫生,上門治病來了?”
許矜矜搖了搖頭:“不是,在等一個朋友,她過來了解常營長的情況。”
“哦,這樣。”江鵬宇納悶:“常營長的醫生,不是我家姿姿嗎?咋還換醫生了?”
研究所的事情還沒確定,許矜矜換了個說法:“唔,這位醫生想確定一下。”
“哦。”江鵬宇沒多想,正要離開,站在她對面的許矜矜突然一臉驚訝地朝他跑過來。
干啥?
他嚇得后退一步。
然而許矜矜并不是沖向他,直接從他身邊跑開了。
江鵬宇順著看過去,看情況不對,大步跟著她走過去。
許矜矜一把拉住沈清穗,看見她渾身濕透,頭發也濕漉漉的,擔心地問道:“清穗姐,你怎麼了?怎麼回事?是不是常營長她媽媽欺負你了?”
看見好友,沈清穗再難掩飾心中的委屈,眼眶一下紅了。
嬌貴如她,當真從沒受過這種侮辱。
“矜矜……”
一開口便染上哭腔,沈清穗下意識撲過去,想抱著許矜矜。
許矜矜突然感覺衣領被人往后拉扯。
“你干嘛?”許矜矜扭頭看向江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