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蘭月等著消息,見她喊了一聲之后,沒了然后,不禁有些著急:“你快說呀。”
沈清穗實話實說:“我不清楚她的實力,畢竟她才十九歲,剛進醫院沒多久。”
“什麼?”
盧蘭月聲音拔尖:“讓一個只有十九歲的醫生給我父親看病?”
沈清穗皺了皺眉,道:“她是總區醫院張起先老醫生的徒弟。”
張起先這個人,盧蘭月是知道的,當年總區醫院最受人尊敬的中醫,后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在醫院的工作,之后去了哪里,也沒人知道。
盧蘭月松了口氣,可一想到對方的年齡,還是擔心不已。
師父厲害是沒錯,可誰說徒弟就一定能把師父的本事都學到手呢。
她憂心忡忡,想去請陸院長換醫生治療,又擔心耽誤自己父親的治療。
這時,遠處一個男人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過來。
小男孩一看見盧蘭月,便張開手朝她跑來:“媽媽。”
沈清穗和盧蘭月在一個方向,只不過她先走一步,比盧蘭月更靠近小男孩。
小男孩頭發長了,被扎成兩個小揪揪。
沈清穗一時間晃了神。
那一聲媽媽,仿佛在叫她。
想到沈程拿女兒威脅自己,沈清穗到底還是失了理智。
她突然回頭,跟盧蘭月說道:“雖然她是張起先老醫生的徒弟,但她也是沈程的對象,她不是張老醫生推薦過來的,是我爺爺幫她來到這里工作的。”
她聽到爺爺打電話說過,交代陸院長要好好照顧他安排過來的小姑娘。
盧蘭月一把抱住孩子,聽了沈清穗的話,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涼透了。
這些人都瘋了嗎?
居然敢這麼對她爸爸?
權利中心,最是暗潮洶涌,爸爸來到這邊,突然病發住院,又給她父親安排這樣一個年輕沒有經驗的醫生,目的是什麼?
背后的推手又是誰?
盧蘭月堅決不允許。
她拉著自己的兒子,問沈清穗:“陸院長的辦公室在哪里?”
沈清穗笑著指了個方位:“那邊上去,就能看見了。”
“好。”
盧蘭月氣沖沖地帶著孩子朝她指的方向離去。
沈清穗站在原地,眼神莫名,有掙扎,也有不確定。
揣在衣服兜里的手,突然握緊,指甲陷進自己的肉里都不知道。
她說的是實話,沒有添油加醋,每一句都是真實的,至于信不信江念姿,那不是她的事。
沈清穗挺直了脊背,大步往前走,對,她沒有錯,也沒有誣賴江念姿,這些都是她聽到的事實。
倘若她真有本事,應該不懼怕別人的為難才是。
江念姿正和陸院長報告情況,房門突然被推開。
盧蘭月牽著孩子出現在房門外。
“陸院長……”剛開口,看見里面站著的漂亮姑娘,盧蘭月忽然福至心靈,一下認準了這人的身份。
這麼年輕?
她眉頭皺得擰成疙瘩。
正要說話,被她牽著的兒子突然大步朝那姑娘跑去。
小男孩一下子沖過去抱住江念姿的大腿:“漂亮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
“嗯?”江念姿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娃娃,這誰?
哪里來的小姑娘。
江念姿不說話,小男孩急了,他一把將頭頂的兩個小揪揪扯扯開,用手揉亂:“是我呀大姐姐,你忘了,我是火車上那個被拐子迷暈帶走的孩子,是你和那個大哥哥救了我,你忘了嗎?”
說到后面,小男孩嘴巴癟得快比油壺高了,他還想長大了討她做媳婦呢, 她怎麼可以忘記他。
他這麼一說,江念姿想起來了。
小家伙扎了個小揪揪,她差點沒認出來,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見過一面。
“原來你是那個聰明的小弟弟呀。”江念姿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向他身后看起來年輕漂亮的女人,溫柔地說道:“你是他媽媽吧,小孩子很容易亂跑的,下次可要看好了哦。”
盧蘭月愣愣地看著江念姿:“啾啾,你說她是誰?”
“媽媽,她是我一直跟你說的,那個在火車上救了我的大姐姐。”
雖然已經知道,再次被證實,盧蘭月還是震了一下。
她那段時間情緒不好,又覺得被父親的人保護著,讓她沒了自由,想要出去透透氣。
于是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脫離了父親的保護,跑得很遠很遠。
那是她最后悔的一個決定。
因為這個決定,讓她差點失去她最重要的寶貝。
啾啾失蹤那段時間,她內心的恐慌和焦慮,幾乎把她淹沒。
要是再沒有啾啾的消息,她恨不得去死。
就在她痛不欲生,萬念俱灰的時候,警察把她的孩子送回來了。
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于她來說,把啾啾救回來的人,就是她們全家子的救命恩人,無人替代。
“恩人。”
盧蘭月突然大步上前,一下子跪倒在江念姿的面前。
對方有那麼大的孩子,就算看著年輕,肯定也比江念姿大很多。
突然受到這樣的大禮,江念姿驚得趕緊把她扶起來:“您快起來,別這樣。”
盧蘭月不顧江念姿的阻攔,“咚咚咚”地就給江念姿磕了幾個響頭。
“我必須這樣做,您救活了我們一家子,您值得這樣的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