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下人們全都打發下去。
陸清婉才問起發生了什麼事。
“哭著求我休了她……這大過年的,就不能讓人清靜清靜了!”陸靖遠說完,又看向了陸清婉,“這事情是不是你動了手腳?怎麼就那麼個寸勁兒,就、就……”
說到這里,陸靖遠便感覺陸清婉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她的確做得過分,可畢竟是過年,總不能把事情鬧得太難堪吧?”
他已經惹得一個要回娘家,可不敢再讓這個大女兒也發火。
“你不希望她們難堪,就讓我難堪?”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陸靖遠哀嘆一聲,“我這輩子,對女人只有四個字:束手無策。上輩子也不知做了什麼孽。小時候被你姑母教管,長大了,娶親了,便按照你母親的習慣生活。黃氏也好,田娘子也罷,哪一個不是讓我無法應對?我是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個家。”
陸清婉也沉默了。
她似乎能感覺到陸靖遠的無奈和絕望。
譬如明明很硬的道理,田娘子一個請休的哭泣,他就徹底無法應對了。
“不如我請常嬤嬤來管幾個月,給府上立起一套規矩來,但凡不按規矩辦事的,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你覺得如何?”
陸清婉給了這個提議,陸靖遠有些為難,“那是宮里派給你的教習嬤嬤,咱們請得動?”
“只要父親舍得,其實是讓她她教一教夫人怎麼做陸家的夫人而已。”
陸清婉把田陳氏拿鈺凝親事出去做媒賺銀子的事也說了,“若真落個買賣女兒婚事的名聲,別說你休了她,陛下可就連你也休了。”
第570章 交托
陸清婉把陸鈺凝和張揚親事的事情,全都告訴給陸靖遠。
原本還希望陳姨娘做個戲,向他訴一訴苦。
但眼前的情況,田娘子已經占了上風,陳姨娘再哭訴便落了下乘,只會讓陸靖遠更惱火,反而會拿陳姨娘撒氣了。
陸靖遠沉了許久,也覺得此事交給常嬤嬤操辦更妥當,“只是不要誤了過年的喜慶,畢竟你大伯父、二伯父都在。”
“都已經因為她們家,在府上接連鬧出丑事了,父親如若放任不給個態度,才會被大伯父和二伯父笑話。”
陸清婉留下陸靖遠仔細反省,她則回了小院,把事情與常嬤嬤說了。
常嬤嬤并未一口答應,但也沒有拒絕,“事情倒不是不能辦,只是三個月過后,你打算找什麼人接手?”
三個月之后,常嬤嬤隨她嫁去將軍府。
陸府還是空無管家,早晚還是會變得散漫無靠,仍是現在的下場。
“我是希望您這三個月能把田娘子給訓出來。”陸清婉說了真實的目的,“歸根結底,她如今是陸府的夫人,只要把她徹底的教得上了軌道,才能抵御住娘家的糾纏,以及府上后續再來的人。”
陸清婉也不怕常嬤嬤笑話,“我不敢說溫陌寒將來會如何,但我的父親,實在再了解不過。就是個沒有底限的人。人們不好朝將軍府下手,他便是將軍府的軟肋。”
“我之所以如今在家中如此強硬,更是對待父親也絲毫不顧情面,就是為了將來沒有人朝他下手,來鉗制我在將軍府的動作。”
常嬤嬤淡笑,“可惜,陸大人并不知道你這一番苦心。”
“我也不期望他能懂,他即便懂了,也不見得能做到。
所以只有在田娘子身上下手,這個府邸才真有可能立起來。”
陸清婉撒嬌地看著常嬤嬤,“就請嬤嬤教上三個月,一旦三個月教不出來,這個陸府我便徹底放棄,我是不會帶著這個拖油瓶嫁給溫陌寒的。”
“姑娘既然如此說,我也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常嬤嬤嘆一聲道:“可惜我早沒有你這番硬氣果敢的勁兒,否則……”也就不是今天這樣的日子了。
陸清婉沒有追問常嬤嬤的過去,那也只能有時間見到姨母時再問一問。
與常嬤嬤商議好,陸清婉便又讓綠苗去告訴父親一聲。
陸靖遠自然全權答應,便去見田娘子,直說常嬤嬤會幫她管家三個月,其余的什麼都沒說。
接連兩天,常嬤嬤早起便去教導田娘子行事,從言行做派教起,再從接人待物嚴訓,哪怕是說話的速度、行進的速度、與人說話的抑揚頓挫都苛刻無比。
一整天下來,田娘子便筋疲力盡。
而陸清婉聽綠苗來回話時,倒是輕松地翹起了二郎腿,“常嬤嬤去教她,便沒有心思顧忌我,我也可以輕閑三個月了。”
召喚一聲許久沒理睬過的牧塵,陸清婉終于有空閑問一問暗八門,“杜老九和花娘她們怎麼樣了?還有,永夜他回來了嗎?”
第571章 海味
陸清婉問起永夜,草叢中一聲悶哼,算做回應。
仔細聽這個聲音,似乎不是牧塵?
“永夜,是你回來了嗎?你受傷了?”
聽他聲音不太對,陸清婉再追問幾句,卻沒有得到回答的聲音,好似剛剛都是幻覺。
方青陽在一旁道:“他前幾天就回來了,甭理他,死不了。”
方青陽自當不會揭永夜的短兒。
前幾天回來時,全身傷殘無數,骨頭斷了十幾根不說,還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