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沉思片刻,“溫陌寒何時回來?”她也想聽聽溫陌寒的意思。
陸清婉去喊了牧塵,“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牧塵也不知,“不清楚,若不然去問問?”
“算了,甭去問了。反正母親也不著急走,大不了晚上就住在王府。”
陸清婉親切地挽留,長公主便去了她有私心的念頭,開始噓寒問暖她的身子了。
綠苗升任了掌事姑姑,眾人吃吃喝喝地慶賀,倒是讓武安王府難得的熱鬧成一團。
長公主也明白綠苗在陸清婉的心底有多重,給了賞賜不說,外加承諾綠苗的親事也由她幫忙選人家。
綠苗本就在今天傷了心,得了這麼多人的照顧和疼愛,她喜極而泣,哭成了淚人兒。
長公主在勾心斗角中長大,見綠苗的情緒不對,一眼就看出其中另有故事。
而田娘子也看出綠苗的不對,只是一直不敢問,倒是長公主先向常嬤嬤遞了個眼色,常嬤嬤走過去簡單地說了綠苗和方靜知的事。
長公主頓時了然,田娘子也感嘆那方靜知這個不知福的。
他是真不知道陸清婉有多麼的護短兒。
就連同父異母的妹妹弟弟,陸清婉都細心的安置好,更何況是與其同甘共苦、自幼一起長大的綠苗?
陸清婉是絕對不會虧待的。
當初長公主之所以答應陛下,認陸清婉為義女,也正是看中了她重情義的這一點。
皇室血脈里,親兒子都巴不得親爹早死,就更何況她這一個無權無勢的姑母?
所以長公主對這一份義親也是惜福的。
田娘子則更不用說,自從她在陸家不爭不搶、也根本不再去挑釁陸清婉在陸家的權威,她的日子過得是格外舒服的。
若那方靜知肯娶綠苗為妻,陸清婉不說讓他在太醫院風生水起,起碼日子是絕對富足的。
可誰知那小太醫居然不識抬舉,也難怪陸清婉一氣之下將他攆走了。
綠苗今天又悲又喜,而且也破了例,吃了兩杯酒,面頰紅潤,已經有些微醉。
陸清婉讓秋紅去陪著她先歇息,“今晚我要和母親說私房話,不用任何人在旁邊侍奉。何況這大喜的日子,你就享福一天,王府里有這麼多人,不用你一直惦記著我。”
綠苗擠出笑來答應著,就被秋紅直接扛了起來,朝后罩房走去。
長公主瞧著咯咯發笑,還沒等調侃兩句,便見溫陌寒從外歸來。
看到府上這麼熱鬧,溫陌寒挑了眉,“難不成你們已經知道了?在提前慶賀嗎?”
“嗯?什麼事?”陸清婉和長公主對視了一眼,皆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我們是在為綠苗慶祝……不過你若繼續說出什麼喜事,我也是樂意再慶祝第二場的。”
陸清婉如今就在王府養胎,不能出去,已經快被活活的憋死了。
雖然她要按照太一的要求,不能大吃大喝,但只要府中歡樂,她就格外的開心。
哪怕那些烤野味不能入口,聞一聞香味,她也是知足的。
溫陌寒寵溺得幫她順著長發,重新用束發的絲帶幫她捆扎起來。
陸鈺凝在一旁艷羨地道:“平常在家,張揚也疼我愛我,我還以為他是男人中的絕品,可是與姐夫一比,他真的就提都不用提了。”
“好端端的,你和他可不正常的比什麼?”長公主笑著道,“朝堂上到底出了什麼新鮮事兒?快點說出來。
別在這里磨磨蹭蹭的,吊人胃口。”
溫陌寒束好了長發,見陸清婉眼眸中也是好奇,他便道:“原本是徐御史和趙左布政使兩家鬧了矛盾,上升到了朝堂之事。”
“但今天突然把國子監祭酒也扯了進來,而且還是趙布政使質疑了他,那趙方乃是王征的關門弟子,而且也是王征許諾,會給他內定的狀元。”
“但如今趙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卻仍在國子監安然無恙。”
溫陌寒看向了長公主,“或許是趙布政使真的心急了,畢竟他繼位左相的事情丟了,如今最看好的兒子也懸在那里,成了世家與寒門學子爭斗的犧牲品,他的心里哪能受得了這般委屈。”
長公主眼神一亮,有些期待,“陛下如何處置這件事兒的?”
“一時半會兒處置不了,畢竟今天朝堂之上,人腦袋已經打成了狗腦袋。陛下便選了一天做辯論會。”
溫陌寒若有所指地道:“就在三日后,奉化殿舉行。”
“只有王征和趙布政使參加嗎?”長公主繼續問。
溫陌寒笑得有些狡黠,卻沒遮掩,“陛下沒論分成幾方,而是讓朝臣們隨意選,隨意發表意見,好似古時的辯經之禮,失敗者,是要罷官免職的。”
長公主:“……”
陸清婉:“……”
其他人:“……”
失敗者罷官免職?這回事情恐怕是真的鬧大了。
“那你準備參與哪一方?”陸清婉道。
溫陌寒撓了撓頭,“我哪一方都不想參加,只想在家里陪著你看看花,逗逗鳥,等著聽個樂子就行了,陛下顯然是動了怒,這個時候誰也不要去做出頭鳥了。”
第974章 革職
溫陌寒這話也是說給長公主聽的,長公主心中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