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孫家郎君定然不止藥鋪子這一條路子。您若是肯做這生意,秋梨膏定然不愁賣的。”
“至于分成,刨去工錢、料錢,所得收入五五分成可行?”
若是平日里,孫錦年定然不會同意,商人嘛一定是唯利是圖。雖然秋梨膏的方子是姚沁所有,但并不難破解。原料、作坊、人手這些也并不難得,而且自己要下功夫打點買賣的一應事物……
“姚娘子于我有救命之恩,這買賣孫某人做了。”
就這般,兩人當即簽訂了契約。
“孫家郎君,熏香丸子我也制了一些,你們可經營這些?”姚沁又讓香草去娶了些避瘟丸來。
孫錦年放在鼻子下一嗅:“藥材倒是聞出來幾味,但卻不知道這有何效用?”
“此香喚避瘟丸,顧名思義避免瘟疫。”姚沁一一解釋。
“果真如此?”孫錦年有些驚了,“若真是如此……”
“這香料丸子姚娘子打算怎麼合作?”
姚沁也實誠:“這香料我愿意多讓兩成利給孫家郎君,其一:香料需要大量藥材。其二:我做這生意,也不過是想替我們莊子里的人考量。都是些沒有出路的婦孺老弱,讓他們做些制香的事兒,多少是個進項。”
“姚娘子真是大義!依我看,這兩成利姚娘子也不必讓我,如若可以,就辦一個義莊,專門收留孤寡老弱。”孫錦年沒想到一個女子竟有這般胸懷,心中是震撼不已。
蜜餞果子
風調雨順,諸日順遂,正是豐收的好時節。
天不亮,香草就起身來到了正房。
“噓——”阿杏也剛起來,看到香草進來,忙示意她小聲,“昨兒子時才睡下。”
香草皺了眉頭:“你怎的也不勸勸。”
“哪里是聽勸的主兒!自和孫家郎君定了契書,這幾日就沒閑過。白日里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廚房里跟著張娘子搗鼓。”阿杏語氣里都是心疼,“成日里就沒個休息的時候,哪家夫人、小姐是這般辛苦的。”
香草一邊替阿杏梳頭,一邊忍不住嘆息:“一會兒吩咐張娘子,燉些百合銀耳羹端來,她既不肯閑著,飲食上便精致些,也好補補。”
梳好頭,兩人齊走出來,阿杏回身掩了門:“我省的,莊子里如何了?”
“今日就開始秋收了,怕是得忙活半個月呢。”空氣寒涼,香草忍不住搓手,“昨日姑娘吩咐,讓張河一早去李家肉鋪拿半口豬回來,估摸著該回來了。”
兩人來到廚房時,張娘子剛煮好肉羹,用的是上好的筒子骨,米香混著肉香勾得兩人肚子直叫喚。
張河坐在灶口添柴火,兩人的閨女正捧著一碗牛乳喝,蒸籠里蒸著包子饅頭,騰騰的熱氣暈滿了一屋子。
“張娘子!兩人喊了一聲。
張娘子笑著揀了饅頭包子出來:“是和牛乳還是肉羹。”
“肉羹吧,我貫喝不來牛乳。”阿杏也不麻煩張娘子,取了碗自舀了一碗肉羹坐在小飯桌前吃了起來。
香草手里拿了一個包子顛來顛去,燙得直叫喚:“牛乳給孩子們吧,都長個呢,我也要肉羹。”
“對了,張娘子。勞煩你給姑娘煮一碗百合銀耳羹,這兩天累狠了。”阿杏咽下肉羹嘟囔著。
“行,我這就煮上。”張娘子凈了手便往小倉庫里走。
阿杏匆匆吃完飯回到正房,姚沁剛睜開眼:“什麼時辰了?”
“姑娘,辰時剛過。”阿杏打起床簾伺候姚沁起床。
姚沁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晨光有些懊惱:“你又不叫醒我。”
“左右不過多睡了半個時辰,你昨日睡下都子時了!”阿杏不樂意姚沁不心疼自己的身子。
姚沁笑了:“喲,我倒是給自己招了兩個管家婆。你何時也跟香草學會了。”
“姑娘甭管是不是管家婆,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左右是不成的。”阿杏扶著姚沁下了床,又替她凈面梳妝。
“張娘子熬了好一會子呢,知道你嗜甜,特意多放了些糖塊。”阿杏將百合銀耳羹端出來,“姑娘多用些。”
“秋收可開始了?”姚沁餓極了,急急地灌了一碗粥。
阿杏又趕忙添了一碗:“辰時開始的。”
“這幾日就咱們管飯吧,香草安排了嗎?”
“安排了,昨兒晚上,方廣帶人在外頭支了一個棚子,現搭了一口鍋。今兒早上,張河就去背了半口豬回來,常二嫂子、三娘子一起招呼的早飯。”
“這就行,秋收最是熬人,這幾日多見見油水。”突然姚沁又想起來,“藥鋪里配些涼茶,讓常二嫂子煮好了,送到地里去。”
“我這就讓張河去辦!”阿杏收拾了碗筷朝著廚房走去。
姚沁剛好有事尋王媽媽,便自己去了后罩房。后罩房統共二十間屋子,如今滿了一半。常二嫂子和王媽媽將這里收拾得很干凈。
東南角搭了晾衣竿,密密麻麻曬著被褥和衣裳,年齡稍長的姑娘正聚在一起洗衣裳。見到姚沁來,齊齊站起來喊姑娘。
姚沁擺擺手:“你們王阿婆呢?”
“王阿婆正帶著姐姐們在廚房呢。”一個伶俐的姑娘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在身上擦了兩把便跑著去了廚房。
王婆子出來看見姚沁,忙行了禮:“姑娘怎來了?”
“香草和阿行都忙活去了,我便自己來了。”姚沁笑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