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誰不知道過些日子等圣上賜了婚,您就是梁家的當家主母。您一定能救我的!”
薛瑞珠已經走投無路了,秦芷蘭沒有在發現信件的第一時間去告知梁開濟,那邊說明自己對她還有作用。
不管她想利用自己做什麼,但只要能活著,就有機會。一切就都可以從頭開始。
她看得出來,梁開濟之所以屬意秦芷蘭做正妻,絕不是眾人口中的鐘意,而是因為秦芷蘭是最賢妻良母的。
這個女人足智多謀、堅強忠實,是當家主母的不二人選。選她做正妻,既對仕途有益,又能安家守家。
她說的話,梁開濟定是能聽進去的!
“秦娘子!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是一時糊涂……”
這話秦芷蘭可不信,姚沁的事情她知道,梁開濟給那女子放妻書她也知道。不過是一個,臨時利用的女人而已,她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這樣一個女人,梁開濟不過給了些臉面和看重,這薛瑞珠就忍不住了。善妒不說,腦子還很蠢。
若是日后自己嫁進來,她定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可是那又怎樣呢,誰讓自己還用得著她呢。左右自己不能生,早晚要借別人的肚子生一個孩子。
與其是其他人,不如找一個有把柄好控制的。至于其他,等將來生了孩子再做打算也不遲。
“幫是可以幫,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舍棄點東西?”秦芷蘭的語氣明明沒什麼起伏,但在薛瑞珠聽來,卻是充滿了誘惑。
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著秦芷蘭,這個女人還是那般似笑非笑。
“什麼……什麼……東西?”
秦芷蘭轉頭看向福琴,福琴當即呵斥:“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竟然就因為姚娘子教訓了你兩句,你就懷恨在心,假借薛娘子的名義勾結山匪、歹徒殺害她!”
這話一出,青兒就癱軟在了地上,薛瑞珠更是瞪大了眼睛。
可是……可是……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嗎?
“賤婢!怪不得這幾日,我總覺得自己頭面丟了些!是不是你拿的!”薛瑞珠的質問,讓青兒車的絕望了。
她抓住薛瑞珠的胳膊:“姑娘!姑娘!你不能這麼做啊!”
但沒人同情她,秦芷蘭示意福琴綁了青兒。青兒掙扎不斷,當即被福琴拖拽到假山后的池塘里,摁在了荷花池里。
薛瑞珠沒想到,福琴力氣這般大,遠比一般的男子。更沒想到,秦芷蘭殺人,竟然毫不避諱她的面子。
看著青兒掙扎著死去,她內心的恐懼只增不減。秦芷蘭是個可怕的女人……
知曉
午時,日中移。
秦太傅的書房外,管家在門外躬身喊道:“大人,參知政事李大人差人送來一封信。”
秦太傅和梁開濟對望納罕,參知政事李元景向來與他們交往不深,甚至以他為首的文官也多于梁開濟不睦。
“拿進來!”按下疑惑,秦太傅吩咐道。
梁開濟低下頭喝茶,也不多問。秦太傅倒是看著手中的信件有些心驚,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你家中可是有一通房,喚做薛瑞珠?”
“卻有此人。”梁開濟不明所以,隨后斟酌這措辭將薛瑞珠的身份一一向秦太傅說明。
秦太傅面色不虞地將信件遞給梁開濟:“自己看看吧!”
梁開濟有些遲疑地打開信件,這一看只覺得氣血翻涌!薛瑞珠竟敢買兇殺人,殺的竟然還是姚沁!
“哼!堂堂的威遠將軍,治家如此不言,若是這封信落在御史臺的手里,定要參你一本!”秦太傅重重將茶杯擱在桌上。
梁開濟收斂起情緒:“秦公,此事開濟并不知曉……”
“知曉又如何?不知曉又如何?御史臺只會說你治家不嚴,縱容包庇寵妾殺人!”秦太傅看著他恨鐵不成鋼。
“你給了那女子放妻書?”
“是。”梁開濟點點頭。
秦太傅更是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這般糊涂?你可知,外人怎麼看?忘恩負義!卸磨殺驢!”
梁開濟也知道,這事一旦發酵,后果會多嚴重。更是在這個檔口,更會因為他是太子黨而抨擊太子。
“秦公,開濟讓您失望了……”
“哎,開濟呀。我知道你的心不在后宅都在前朝,一心為了太子和陛下。可是修身、齊家、治國方能平天下呀!后宅不安寧,前朝之事又怎麼做得好呢?”
秦太傅一番話,讓梁開濟羞愧不已。
“好在,如今也不算太晚。”秦太傅平復了心緒,安撫地擺了擺手,“李元景收到這封信,并沒有交予御史臺,而是送給我。說明這是知道你和我的關系,賣一個人情給我。”
“現在便趕回家,將這件事處理妥當。那女子定是不能留了,雖說要看你家老太太的面子,但是孰輕孰重她心里清楚,你也不必顧慮!”
“讓您費心了。”梁開濟訥訥開口,“那李元景怎會知曉此事?”
“他的學生施彥,如今就在青崖鎮任縣太爺。此番剿匪和捉拿歹徒,他都在場。”秦太傅提起施彥,眼里也都是贊許,“此人我見過,是個心懷百姓和天下的后生。為人正直、謙恭,李元景很器重他。”
施彥?梁開濟心念微動,好似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罷了,你先回去,這件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