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是一個,沒什麼膽識,也沒打算搞出大的動靜,只想小打小鬧地惡心人一番。
畢竟人言可畏,這事情風言風語地說不清楚,但不曉得事情始末的人,也確實會因此對自家的蜜餞果子改觀。
無論如何,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姚沁沒先去街上,而是讓阿杏先陪著自己回了后院兒換衣裳。
人靠衣裝馬靠鞍,穿得體面些,都得叫那不識數地,多兩分敬畏。
梳洗罷,姚沁由阿杏和張河陪著到了南北鋪子。此時人早已散去,倒是有幾個衙役在門口等著姚沁,見她來忙上前見禮。
“姚娘子,鬧事的人已經帶到了衙門,小乞丐的尸首已經被仵作斂了,不出半日就會有分曉了。還請您先跟隨在下去衙門一趟,施大人開堂審理此事。”
這些人都是施彥身邊的人,對姚沁和施彥的關系也是了解一二。對姚沁的人品,也都看在眼里的。因此對她甚是恭謹。
姚沁當即就跟著他們去,臨走前也不忘讓阿杏給幾個人包了幾包蜜餞果子。
“姚娘子,這可使不得,都是小人的分內之事。”
幾人好意思地推卻,姚沁卻是不準的:“這哪里是給你們的,前些時日,在街上碰見你們幾位的娘子了。陪著我逛了半晌,讓我省了不少事呢。”
“這果子,都是給她們和孩子的。哪里輪得到你們來拒絕了!都拿回去,若是你們娘子不要,只管讓她們扔了便是。”
這話當然只是說辭,先不說這蜜餞果子確實是好東西。就是真不喜歡,誰又敢扔了呢。不過是,體諒他們的不好意思罷了。
衙役們這才撓撓頭,相互對望了一眼接了過來:“寫過姚娘子了。”
“我多謝你們才是。”姚沁笑著擺擺手。
等幾人領著姚沁來到衙門時,大堂早已被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這件事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見到的人很多,都想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結果。
這會子見到被告的正主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姚沁通過。
見姚沁走過,又議論紛紛:
“這姚娘子面容慈善,斷無可能做這等事情。”
“可不是,聽說皇上都賞賜過的。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非得整這一出戲。”
“嗨!這有甚好猜的,各位也不想想,咱們姚娘子近來可是出了名的。不說那蜜餞作坊、義莊子,就是佃田這事兒,多少人稱贊呢。”
“還真是,說是才收五成的租,沒房的人去了白的一套房住,一輩子都能住。”
“你消息可不準了,我妻妹家的鄰居,也去佃田了。說是,若是今年愿意養稻花鯉,租子只收四成。那鯉魚苗子,都是主家提供。”
“四成!有這等好事!姚娘子家可還要人?”
“要我說呀,這才是禍源。這青崖鎮,誰家的田地佃出去,不是收七成租子。姚娘子這般做,招了多少的恨呢!”
這話很多人聽見了,姚沁自然也聽見了。看來百姓心里明鏡兒似的,如此她又放心了大半。
姚沁被帶上去,施彥穿著一身官服,難得威嚴肅穆。姚沁只當不認識一般,上前行禮。
施彥雖然心疼她,但也知道這是必走的過程。只是當她跪下去的時候,施彥還是沒忍住。
“來人,給姚娘子上軟墊,女子嬌氣,春日里寒氣也還未褪去。
地上寒涼,再入了寒氣。”
這下子幾個地痞不愿意了:“大人這是作何,我等幾個苦主還跪在濕硬地,這被告卻跪軟墊?大人如此明目張膽地憐香惜玉,怕是不妥吧。”
施彥冷笑一聲,接話:“事情還未查出,哪里來的苦主和被告。姚娘子現在就是反過來,告你誣陷鬧事,也是可以的!”
“本官確實憐香惜玉,你可以問問在場的各位,本官這般做有何不妥?”
“大人英明!”
回應的是此起彼伏的贊同,跪著的幾個地痞流氓,心里也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真相大白
幾人的不安,落在眾人眼里就成了心虛。
“這幾個小子,看著賊眉鼠眼的,瞅那心虛的模樣,怕是讓我們說中了,定是有人做局嫁禍于姚娘子呢。”
“我估摸著也差不離,于情于理姚娘子都不會做這事吧,那蜜餞賣得好好的,為何要毒死一個不想干的乞丐?”
“一會兒看看施大人怎麼辦案吧,這事蹊蹺得很。若真是下了毒,那蜜餞果子都是一堆兒的,買那果子的不止他一個,怎麼別人無事呢?”
這些話一點兒不落地進入了姚沁的耳朵里,她心中更是安定,看來現在重要是要揪出這背后之人了。
施彥自始至終都知道這是陷害斷案的講證講證據,而這證據也快到了。
那幾個地痞終于忍不住開始耍賴:“我說大人,這人都到齊了,您怎麼還不審啊?我表弟般死得不明不白?”
“就是,我看著縣太爺處處對這娘子相護,誰知道有沒有什麼貓膩兒,來一個徇私舞弊也不是沒有可能!”
幾人嘴皮子一碰,污穢不堪的話語就脫口而出。
在場的衙役,登時眉毛倒豎,板著一張臉大聲呵斥。
“大膽!這是什麼地方,也敢口出穢語!按律行杖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