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一嘗南麓寺的素膳了。”
姚沁笑著搖頭:“回去吧,以后還有更多的機會。”
施彥走上前,伸出手拉住姚沁的手,轉身就走。姚沁沒有防備,突然被施彥抓住了手,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直到下了山,她還有些暈暈乎乎。怎麼就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了呢?雖然羞怯,姚沁卻也不得不承認,內心很是悸動。
兩人來到車前,卻突然聽到有人在背后呼喊:“姑娘!姑娘!”
姚沁轉身回頭,看著氣喘吁吁奔來的書雁。這人是趙怡寧的大丫鬟,姚沁認得。她以為趙怡寧又要做什麼,有些不確定的忐忑。
“喊我嗎?”
書雁粗喘了一口氣點頭:“姑娘,我家姑娘想進城一趟,可否麻煩您捎帶我們一程。”
姚沁和施彥對望一眼,有些不理解地問:“姑娘為何不足一輛馬車?我們并不去城里的。”
這時候趙怡寧也跟了上來,她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一邊,只等著書雁交涉。
“我們初到貴地,人生地不熟……”書雁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見姑娘面善,可否請姑娘送我們一程呢?車資我們可以另付。”
原來是怕不安全啊,看來這主仆倆還是有點子心眼兒。
“車資就算了,我們送你們一程吧。”姚沁讓開路,讓趙怡寧主仆先上了車,自己坐在了外側。
車廂中都是女眷,施彥不好再進去,便和張河一起坐在了外面。
因著最近總是下雨,路上坑坑洼洼,且有些地方泥濘濕滑。張河趕車時,也小心翼翼地。
但是,當馬車在轉角處轉彎時,一條渾身黢黑的大狗突然沖了出來,對著奔馳的馬兒一通狂吠。
馬兒頓時受了驚,揚起前蹄嘶鳴著狂奔了起來。施彥和張河險些被甩出去,姚沁和趙怡寧也被雙雙甩到了車壁上。
姚沁痛得悶哼一聲,趙怡寧則是大喊了起來。
“啊!救命!”
書彥顧不上腦袋疼,沖上去抱著怡寧以保證她的安全。
姚沁見狀趕緊問:“彥哥哥,怎麼了?”
“阿沁,你們坐好!馬兒受驚了!”施彥和張河正合力去抓,脫落的韁繩。
姚沁來不及想馬兒為什麼受驚,施彥的聲音很緊張,看得出來情況很危急。但無論如何,趙怡寧都不能出事。
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她和施彥都不用活了。于是她想也不想地抱了上去,和書雁一起將她圍在了中間。
而車外,施彥和張河也終于抓住了韁繩,一切用力向后猛拽馬籠頭,馬兒終于嘶鳴著慢了下來。
然而就在馬兒將要停下的檔口,馬車一側的輪子,陷入了路上的泥坑。車身失去了平衡,瞬間想一側轟然倒了下去。
車身倒在地上后,又順著斜坡向下滾了下去,眼看著就要滾進斜坡下的水潭里。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的施彥和張河,顧不上身上的傷口,一起抓住車身拉著它不讓車身繼續下滑。
車廂內的姚沁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的身體不斷地被撞擊,疼得她發麻。她不確定自己的內臟和骨頭有沒有受傷,但五臟六腑卻像移位了一般。
斜坡太滑,車身又重,無論施彥和張河怎麼拉,車身還是勢不可擋地掉落進了水潭里。
遇險2
“不好!”施彥看著車身就要落入水潭里驚叫出聲,“阿沁,車要落水了,屏住呼吸!”
說著就示意張河放開手,任由車身滑進水里。
冰涼的潭水,一下子就灌入了車廂內。好在三人聞言都有了防備,屏住呼吸,到沒怎麼嗆水。
施彥和張河跳入河中,向著下落的車身游去。門口的擋簾已經被水沖開了,露出了抱成團的三人。
施彥快張河一步,伸出手要去拉姚沁。姚沁搖搖頭,一把將快要憋不住氣的趙怡寧推了出去。
趙怡寧驚魂未定,一切都是靠著本能。當她抓住施彥時,幾乎是反射性的就像八抓魚似的環抱住了施彥。
施彥一時間也無法動彈,兩人開始一起糾纏著下沉。施彥慌了,他用力想把趙怡寧扯開,但是慌了的趙怡寧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將他纏得更緊了。
這時張河一手拉著姚沁,一手拉著書雁,將兩人帶到淺水區。姚沁掙扎著爬到岸上,又把書雁拉了上來。
張河又趕緊返身回去救施彥和趙怡寧,施彥和趙怡寧拉扯間,力氣幾乎耗盡。胸腔內地空氣也一點點減少,身體也越來越重。
趙怡寧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緩緩松開了環抱著的施彥,慢慢向下向后倒去。施彥憑著最后一口氣,緊緊握住趙怡寧的手。
將她拉進懷里,奮力向上游去。張河此時也干了過來,拉著是彥就往上走。最終二人合力,將趙怡寧拉上了岸。
姚沁跑上前扶住施彥,施彥有些體力不支地將趙怡寧交到姚沁懷里。姚沁趕忙和書彥一起將人平放在岸邊的草地上。
此時,趙怡寧已經失去了意識,死去一般地躺在地上。
書雁嚇壞了,她搖晃著趙怡寧的身體,呼喊著。
“主子!主子!您醒醒啊,醒醒啊!”
姚沁趕緊阻止:“別晃了!得先讓她把水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