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阿杏哽咽了,她慢慢走上前,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就驚嚇走了受傷的燕子似的。
姚沁頭發散了,凌亂地覆蓋住面龐。僅著小衣的她,露著潔白的后背、臂膀和修長的雙腿。
而此刻,那些裸露的皮膚上,也留下了不少的紅痕,該是在掙扎時留下的。
阿杏流著淚將姚沁摟進懷里安撫著:“沒事了,沒事了,姑娘莫怕,莫怕!阿杏在呢。”
“嗚嗚——嗚嗚——”姚沁這才痛快地哭出聲來。
就在這時,張河等人,拿著鐮刀和農具都跑進了院兒里:“姑娘!姑娘!”
“張大哥,無事了!無事了!”阿杏趕忙跑出去,“進來了兩只黃大仙,剛才就在門口大家,嚇死我和姑娘了。”
“黃大仙!”眾人都驚了,“這東西怎麼進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阿杏忙順勢點頭:“說得是呢!姑娘膽子小,這會兒都躲床上去了。誰人可認識懂得做法的人?請人來做一場法事!”
“阿杏姑娘,這倒不用,我認識一個神婆。就住在五里外的山坳村,說是通靈呢。到時候找來,去山上和黃大仙說道說道,再供奉些雞鴨,也就好了。”
阿杏忙做感激狀:“那感情好,真是麻煩你了。這樣,我先那一吊錢,煩請你幫我們牽牽線。”
那人自是滿口答應,送走眾人,阿杏這才回到屋里看姚沁。
姚沁已經恢復了平靜:“阿杏,彥哥哥可說了今日回不回來?”
“回來的,只是會有些晚,讓我們不必等到他吃飯了。”
“今日之事,就別告訴他了,徒增擔心罷了。”
阿杏點了點頭,應下了。
“我去讓廚房燒些洗澡水送來,您先歇息一會子。”
姚沁此刻身心俱疲,歪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睜著眼睛發呆。
梁開濟騎上馬回到梁府時,秦芷蘭正等在他院子里。
見他回來,忙不迭地迎上去:“將軍回來了?可曾用過飯?”
梁開濟不自覺地皺眉,秦芷蘭自小就會察言觀色。因此梁開濟的皺眉,她并沒有錯過。
她笑容凝固了一瞬,便再次活泛起來:“我燉了母雞湯,最是滋補了,將軍嘗嘗?”
“謝過秦姑娘,你有心了。”梁開濟不咸不淡地回話,一旁的柯吉趕緊接過福琴手里的食盒。
“呀,將軍!你的手!”秦芷蘭看見梁開濟的手被絹帕包著,而那絹帕已經被血水染透了。
梁開濟實在不愿意看到秦芷蘭這假模假樣的姿態,將手背到身后:“無事。”
其實傷口剛才已經止血了,是騎馬時抓拽韁繩過于用力,又將傷口甭理了。
“怎會無事?我這就去找郎中來。”秦芷蘭說著就要去。
梁開濟攔下她:“秦姑娘,我的事情最好還是交給身邊的人去做。你這樣,會讓被人誤會,難免不導致風言風語的。”
這是什麼意思?要和她劃清界限嗎?
秦芷蘭嘴角僵硬地扯也扯不開:“將軍?”
“柯吉,送秦姑娘離開!”梁開濟不愿再聽她說下去,下了命令便轉身回房了。
轉身的剎那,染了血的帕子掉落在了地上。
梁開濟竟然彎腰將那帕子撿起來,塞進了懷里!
秦芷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離開,那方帕怎得這般這般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討要珍珠(一更)
離了梁開濟的院子,秦芷蘭就愈發地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她認定那帕子就是姚沁的。想到姚沁的姿容和性情,這不安就到達了頂峰。
她始終不理解梁開濟為何要與那姚沁和離書,見了面就更不理解了。姚沁這樣的女子,她作為同性都感到嫉妒。
一個男人竟然不動心,這便有些說不過去。往日里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只當梁開濟真的心悅她。
可如今,梁開濟度擺得明明明明白白,就是待她冷淡如陌生人。
“福琴,你使些銀子,去打探打探今日將軍去了哪里。”
那條帕子像一根刺一樣,刺進她的肉里。無論如何,她要搞清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姚沁。
福琴去得回來得也快也快。
“去了哪里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沒有去青山別院。”
沒有去?沒有去青山別院,那便說明那帕子不是姚沁的。想到這里,秦芷蘭莫名松了一口氣。
她潛意識里認為只要不是姚沁,一切就都還有轉機。但轉身她又開始猜測,那麼這個帕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呢?
“你以后多去前院兒里走動走動,有什麼風吹草動,咱們也好應對。”
“嗯,姑娘放心吧,我會留意的。”福琴聽罷點了點頭。
秦芷蘭突然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咱們銀子可還夠使?”
福琴愣了一下:“銀子除了日常開銷,夫人給的五百兩還未動分毫。”
“拿出二百兩,找在將軍身邊伺候的人,塞過去。就說我要知道將軍每日的行蹤。”
“姑娘,這怕是不妥吧?”福琴有些擔心。
“沒什麼不妥!”秦芷蘭有些不耐煩了,“叫你去就去!”
福琴鮮少見自家姑娘失了耐心,當即不再說話,轉身去了。
這些發生在不可掌控內的事件,讓秦芷蘭徹底亂了陣腳。她不安地摩挲著自己的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姚娘子?姚娘子可在?”
突如其來的呼喊,嚇得秦芷蘭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