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合罕。”秦芷蘭對著來人盈盈一拜,行的仍是大周的禮。
但來人全然不在乎,他一把將秦芷蘭拖進懷里:“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努爾,不要總是喚我合罕。這里不是大周,忘掉那勞什子繁瑣的禮節吧。”
努爾,一年前游歷大周時,對秦芷蘭一見鐘情的北地皇室小王子,如今北地最尊貴的王。
秦芷蘭假意小聲哀求、掙扎著從努爾的懷里退出來:“努爾!努爾!快放開我,這是帳子外面,”
福琴見狀早就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原則退到了一旁低下了頭。
但努爾打定主意不放開她:“都退下!”
仆從聽令,紛紛后退到三丈之外,而后背過身去低垂著頭。
努爾趁機將秦芷蘭緊緊攏在懷里,而后銜著美人的芳唇輾轉反側。秦芷蘭到真的有些羞憤交加了,揚起拳頭狠狠敲打在努爾的肩上。
努爾身強體健,秦芷蘭的小錘頭反倒成了助興的情趣。他也不理會,只攬著秦芷蘭的腰肢采擷她口中的蜜。
2、
努爾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就被秦芷蘭吸引了。
初到中原時,他雖有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但對柔弱的中原女子始終提不起半分興致。
那些柔弱的女子,就像剛出生綿羊或者兔子,用手輕輕一捏就會魂斷。他是草原上的雄鷹,最瀟灑的勇士,較于綿羊和兔子,烈馬更與他相配!
他喜歡烈馬,更喜歡馴服烈馬的過程。五歲時,父罕曾送給了他一匹小馬駒,等他八歲時,小馬駒也長成了烈馬。
他在父罕的教導下,他親自馴服了那匹烈馬。
雖然過程中經歷了無數次的摔打和抗爭,但當那匹烈馬臣服于他時,那快意和驕傲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努爾更加忘不了,這匹烈馬多少次與他出生入死,甚至在危急時刻犧牲自己將他送往安全地帶。
馬的烈性和忠誠是可以畫等號的。女人也一樣,那些被教條禮儀馴服柔弱的中原女人,一生都依附他人活下去。誰更強大,她們就依附誰。
這樣的人,尚且讓自己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又何談忠誠呢?
可是秦芷蘭不一樣。初見秦芷蘭時,她已經從高處跌落成為階下囚。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表面看起來柔弱的女子仍舊端莊大方。
她沒有粉身碎骨的頹敗,更沒有自暴自棄的敗意。她仿佛一株堅韌的野草,眼里迸發出無盡的生意和恨意。
野性!努爾知道,這純粹的恨、純粹的欲望叫做野性。中原太溫和了,這樣天然的野性只有在他們北地,在他們最遼闊的草原才能喂飽、養大!
努爾怎麼也預料不到,這一日他只不過是打街上走過,恰好與她的囚車擦肩而過。可就那麼一眼,草原上最驕傲的小王子,淪陷了。
他打著秦晉之好的名義,用重金將她贖了回去。并親自為她取了族人的名字——祖合熱,天上的星星,耀眼又遙不可及!
努爾篤定,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堅毅,但又充滿欲望和野心的女子最是與他相合的。他欣賞這個敢于將野心擺在臉上,且并不為此而感到羞恥的女人。
回憶助長了努爾對秦芷蘭的愛意,他不再滿足簡單的唇齒相依,趁著她氣息不穩、意亂情迷,努爾打橫抱起小女人進了帳子。
輕輕將她放在床上,褪去她繁瑣的衣裳,隨后他卸下身份和驕傲,以匍匐的姿態,極盡可能地取悅她。懷中的女人盡管沒有愛上他,但努爾仍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表達對她的愛意。
3、
秦芷蘭醒來時,窗外的雪已經落了滿地。帳子里暖融融的,福琴在外帳的一冊圍著火爐燉煮吃食,努爾這是倚靠在她的身邊做手工活。
“祖合熱,你醒了!”努爾見她醒來,轉過頭來對著她笑。
秦芷蘭想起他方才的孟浪就有些氣悶,中原的女子再怎麼大膽,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的事情也是不會做的。
雖說北人舉止粗獷豪放,但像努爾這般大膽放浪的,她也是頭一次見。故此,努爾的笑容和討好她裝作視而不見。
“姑娘,喝水吧。”福琴走進來,算是解了努爾的圍。
努爾從福琴手里接過茶杯,親自送到秦芷蘭嘴邊:“你莫要氣了,我心悅你,自然忍不住。下回注意就是了。”
秦芷蘭被努爾折騰許久,又睡了許久,此間滴水未沾。早就渴了,是以也沒有拒絕努爾的示好。就著他的手連灌了兩杯才停下。
“下雪了嗎?”
努爾知道秦芷蘭這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給他臺階下:“下了一個時辰了,帳子外白茫茫一片,可要去看看?”
“要去。”秦芷蘭睜大眼睛看他。
秦芷蘭意動,但福琴卻是不許了:“合罕,姑娘身子弱。這會子出去見了風了就不好了。”
福琴考慮得周全,秦芷蘭淪為階下囚時沒少吃苦,身子骨弱了不少。隨后又一路奔波地來到北地,若不是路上救了個逃難的鄉野郎中,估計撐不到北地就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