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當蘇里唐兩歲時,北朝和大周兩國在努爾和梁開濟夫婦兩人的努力下,簽署了和平貿易協議。
協議內容除了兩國可以正常貿易往來,停戰百年之外,還包括兩國百姓可通婚,在定西享有永久居住權。
而這一切,北朝人都將它歸功于秦芷蘭和親帶來的好運。她作為北朝的第一個漢人可敦,除了贏得了努爾全部的寵愛,還有百姓的尊重。
自此,她終于能為過去懺悔,也終于和自己和解。
姚沁梁開濟番外(一)
姚沁梁開濟番外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1、
“夫人!夫人!”阿杏透著喜意的呼喚一聲疊著一聲。
姚沁正給兩歲的樂康喂迷糊糊,聞言將碗遞給七葉看向走進來的阿杏,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無奈搖頭。
“何事讓你這麼高興?”
阿杏看出姚沁的無奈,嘿嘿一樂,自顧自到了一碗水灌下去才開口。
“大豐收!田林縣的小麥,車南縣的孛萄和寧龍縣的大棗都大豐收了!我今兒一早騎馬去的,您是沒看見,那沉甸甸的麥穗兒,一嘟嚕一嘟嚕的孛萄看著多喜人。”
“夫人,您還別說。這北朝來運來的羊糞真是好,雖說臭了些,可這地里有了肥莊稼見天兒的長。”
七葉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夫人前兩日就知道了,不單單是這幾個縣,就是軍戶們都專程派了人來報喜呢。還說,以后地理都用北朝的羊糞。”
“來過了?什麼時候?我怎的不知道?”阿杏驚得一連串發問。
姚沁點了點她的腦袋:“是誰前幾日纏著柯吉學騎馬,學得人都找不見。”
阿杏臉瞬間通紅,指著七葉佯怒:“七葉!是不是你告訴夫人的!”
“這還用告訴啊,西跨院兒的馬場,就屬你笑聲最響。”姚沁笑著揶揄,“我看呀,過不了幾日,我就要再備一份嫁妝樓。”
“夫人!”縱是阿杏大大咧咧慣了,可沒出閣的姑娘,聽到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扭捏。
梁開濟恰在此時走進來:“說什麼呢,這般高興。”
一旁伺候的小丫頭殷勤上前要幫著梁開濟解開披風,梁開濟有些不悅地避讓開,走到姚沁跟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房里何時添置了這般伶俐的丫頭。”
姚沁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示意那低著頭惴惴不安的小丫頭先離開,隨后上前一步親自替他去了披風。
“可吃了夕食了?”
梁開濟知道她這是故意岔開話題了,夫妻做了這麼久,他怎會不知道她怎麼想的。那小丫頭有幾分顏色,又專門放在房里,做什麼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就是嫌棄他纏她纏得厲害,想把他推到別人那里去。想到這里,梁開濟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丫鬟小廝見狀紛紛退了出去,七葉正想抱著孩子出去,可樂康自剛才見到梁開濟就手舞足蹈,露著小奶牙糯糯地喊:“爹爹,爹爹!”
這會兒看見梁開濟伸手更是興奮不已,直起身子就要撲。七葉嚇得直叫祖宗。
“你先下去吧。”梁開濟伸手接住樂康抱在懷里。
眼見著下人都退了出去,房間里只余下他們一家三口,姚沁嘆了一口氣。
“我先讓人擺飯,這幾日你早出晚歸,樂康見不著你,吃飯都不香了。”
“哦?原來樂康這般喜歡爹爹。”梁開濟總算淺露出幾分笑意,但轉言又道,“可是樂康的娘親,卻不那麼歡迎爹爹了。”
這話對著樂康說,可真正聽的人卻是姚沁:“我何時不歡迎你了,你莫要在樂康面前胡說。”
“我胡說?那小丫鬟怎麼回事你心里沒數嗎?”梁開濟怕嚇著樂康,始終隱忍著怒氣。
“我也是怕委屈了你……”
“委屈我什麼?不讓我進屋,不讓我和你同榻嗎?原來你也知道!”
“所以……”
“所以把我推給別人,好顯示自己的大度和仁慈嗎?這樣就覺得不委屈我嗎?我要的是一個心里有我的娘子,不是隨便一個女人!”
“爹爹?”樂康閃著大眼睛左看看,又右看看,“娘親?”
姚沁和梁開濟這才反應過來樂康還在,各自平復了情緒,而后等著阿杏擺飯。
飯菜上了桌,阿杏也趁機抱走了樂康,走時還替二人關上了房門。
2、
姚沁有些食不下咽,她當然能理解梁開濟說得。成婚三年,他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所有事情。
姚沁在孕期時,他便照顧在左右。而后又陪著她到處奔波勸農桑,到如今定西已經成了塞北的糧倉了。
甚至在他的支持下,姚沁才得以和北朝簽訂貿易協定。更是在她不知情的時候,用了兩年時間打通了從中原到定西之間的商道,讓南北鋪子遍地開花。
這一樁樁,一件件,用梁開濟自己的話講,是老天爺給他的可以彌補的機會,他就要用盡全力去彌補。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這也讓姚沁感覺到虧欠和窒息。施彥始終是她心里的一道坎,這道坎不僅橫亙在她和施彥之間,也橫梗在她和梁開濟之間。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梁開濟始終沉默,姚沁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