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這些年根植京城,或多或少也有一些勢力,
雖不至于只手遮天,更不能和秦家戰家那樣的世家大族相提并論,但也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被欺負的,
尤其是吳東海這些年生意蒸蒸日上,牽線關系,認識到一些頂級家族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趙婉在試圖恐嚇,可電話那頭只是陰沉地笑,
甚至笑得很鄙夷,只是把她當做笑話。
“你可以叫你老公一起看看,你兒子現在的狀況——哦,但別來晚了,來晚了他可就撐不住了。”
說完,趙婉嚇得尖叫!
客廳里原本關著的智能電視,不知怎麼的竟然自動打開了!
屏幕里實時播報著吳邁現在的情況,
趙婉看不清楚臉,但能看到一個年輕的男生被丟在烏黑的化糞池一樣的地方,嗆著水,幾乎已經昏迷!
“啊啊啊啊!”
趙婉看著電視里的畫面,簡直要精神失常,
這個人居然能控制她家的電視!
她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受制于人,渾身的血液都嚇得冰涼,
“不過,”電話那頭聲音還在繼續,“你要想好,告訴你老公的話,你兒子做的那些混蛋事,就都被他知道了。”
“吳邁這些年干了什麼你都很清楚,到時候,可不是新分公司CEO的位置,恐怕你和他兩個人都會被趕出吳家……”
“不要!求你不要告訴他!”
趙婉慌了,手足無措地原地踱步,聲音都在打顫。
“不要告訴他……你要多少錢?我過來,我現在就過來。”
對方沒說話,更不說錢,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電視屏幕上,原本播放的昏厥少年畫面又多了一行白字,
上面,是一串地址。
趙婉渾身發冷,雙腿一軟,跌坐在身后的沙發上。
……
夜色酒吧。
夜晚帝都的市中心光怪陸離,夜幕降臨,各種紅男綠女相聚而出,酒精煙火,交織一氣,
有人是在談生意、為了事業,透支健康,
有人則是為了寂寞,打發時間,
秦瀚數不清這是自己第幾個渾渾噩噩的夜晚了,仿佛從不久前某一天開始,他變得更加行尸走肉,有時喝醉了被人偷了包也不管,當然,也再也沒有人有膽子說教他一句。
“瀚哥,今天來的那妞,可不簡單。”
“怎麼?”秦瀚慵懶地拿著酒杯,襯衫半敞著。
他身側一個公子哥眉飛色舞道:“人姑娘可有意思了,來這地方居然不釣凱子,只搞錢……總之你見了就知道了。”
正說著,門一開一合,
門口走進來一個穿這一身剪裁精良藏青色職業裝的女人,
看臉最多不超過二十六歲,中長發,臉很小,跟這種燈紅酒綠場所頻繁出入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
其他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種對男人的“討好感”,
但吳亭顯然走的是精致干練風,是漂亮的,卻更偏向冰山美人。
“這人誰?”秦瀚作為夜場的大哥大,想要攀他關系的人不少,但不是誰他都叫得出名字的,
像吳家這樣的小透明,就算爆出名號,估計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兒。
“這女的是個奇女子,只要你說有項目給她,她會玩命陪你喝,等明天你就說你忘了,可好玩,哈哈哈。”
秦瀚身邊一公子哥說完,秦瀚的臉瞬間就陰了。
長腿踹了茶幾一腳,叮鈴哐啷一陣響,顯示出他內心的不悅。
剛才還說得眉飛色舞的男生見他發火,瞬間萎靡,
秦瀚:“騙女人的孬種給老子滾。”
“瀚哥……”
“需要我說第二遍?”
包廂里不少人看過來,氣氛挺尷尬的。
那二代今天第一天來,聽說秦瀚在,特意叫來了吳亭,就想給秦瀚找找樂子。
沒料到自己說錯了話,投機不成,還反遭唾棄,
那男生偃旗息鼓找個借口要出去,
那人走時,沒看到一身小西裝的女人正挑眉譏誚地看著他的背影,
仿佛一切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這一切,都是她布的一個局。
吳亭做了墨綠色美甲的手指拿起一個綠色平光五角杯,里面倒著威士忌酒,推向秦瀚。
“秦公子,既然來都來了,不如歪打正著,我們喝一杯?”
吳亭今天來的目的,除了讓剛才那個賤男顏面掃地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她也是真的想認識秦瀚。
像秦瀚這樣的角色,不是她平常生活中可以接觸到的。
誰知少年左擁右抱兩個豐乳肥臀的女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吐出一口煙:“我沒項目給你,你可以走了。”
吳亭低眸笑了笑。
“秦公子已經離家出走一兩個月了,你覺得,這座城市還有誰不知道你現在游手好閑嗎?”
吳亭話音落下,包廂里氣氛瞬間一片凝滯!
大家紛紛看著秦瀚,生怕他一旦發怒,殃及池魚,就像上次喬夢說他時那樣。
吳亭繼續開口:“我想喝這杯酒,純粹就是覺得咱們有緣。”
“既然你不覺得,那我先走了。”
吳亭說完,拎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廂。
離開包廂時她深長地吐了一口氣,微微放松方才繃直的狀態,眉眼有些疲倦。
剛才的淡定和傲然都是她裝的。
其實她心里面對秦瀚的時候緊張到不行,因為她為了今天這個機會,準備一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