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梭在各個破舊的鐵質油桶,和生銹的大型器械中間。
血噩組織的手下們,這時已經都放下槍了。
幾個盛問音前世的掛名師兄聚在一起,開始用英文閑聊:“這個女的什麼來頭,她的招式怎麼,跟首領的那麼像?”
“而且打法路數也一樣,難道她是……首領流落華國的親生女兒?”
“什麼親生女兒?首領怎麼可能生得出這麼大的女兒嗎?你說話也不過過腦子,這一看就是養女啊!”
“他們剛才在說什麼,說的華國語,我聽不懂。”
“我聽得懂,好像是說,首領很縱容他女兒,他女兒說沒有,小孩子鬧脾氣?”
“是鬧脾氣嗎?我怎麼感覺首領有點,打不過他女兒了……”
“胡說,首領怎麼會打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就在這時,那邊打斗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
觀戰團遠遠的張望,就看到那邊,他們首領的臉頰上,居然被劃破了一道血痕。
而對面的女孩,卻還完好無損。
首領竟然真的落了下風!
血噩組織的成員根本不信,有人說:“肯定是首領讓她的!”
另一人問:“那他們現在這是,打完了?”
“好像……”
一秒之后,中場休息完的兩人,同時出手,跟烏眼雞見了狗似的,兩人再次張牙舞爪的互毆起來!
“沒有……”
“砰!”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所有人回頭一看,居然是工廠鐵門被炸飛了。
血噩組織的人立刻集結起來。
半晌后,有人用英文大喊道:“是華國軍方!武裝部隊!”
冥這時也聽到聲音,他后撤半步,瞪著對面氣勢洶洶,步步緊逼的女孩,沉聲道:“原來在拖延時間。”
“少廢話!”盛問音也聽到了外面的爆破聲,但她沒管,再次沖了上去。
冥卻突然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了盛問音。
盛問音被迫停了下來,她的一只手慢慢往后摸,打算摸自己腰間的槍。
同時,她冷冷的看著冥。
門口,血噩的人跟外面的軍隊,已經打起來,槍聲不絕。
有人操著英語喊道:“首領,人太多了!”
冥咬了咬牙,后退道:“撤。”
說完一個“撤”字后,那邊血噩的人,已經開始從另一面轉移。
冥還用槍對準盛問音,他已經認定了,盛問音就是軍方的人。
盛問音就這麼看著冥,半晌后,她說道:“如果還想對我開槍,麻煩別打腿了,帶著四道子彈疤痕,穿裙子真的不好看。”
冥皺了皺眉:“還?”
趁著他狐疑的一瞬間,盛問音立刻拔出手槍,一槍擊向冥的手腕處。
冥也將槍口對準了盛問音的眉心,同一時間,子彈射出……
盛問音反應很快,她身形往旁邊一側,雖然可能臉頰會被彈道擦到,但這一槍,她是可以躲過的。
可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
一道黑色的男人身影,宛如鬼魅一般,驟然間從上方滑落下來。
盛問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淬不及的,被一只男人的手臂,緊緊按進懷里。
她眼睛驟然睜大。
“砰!”
冥射出的那顆子彈,嵌進了抱住她的男人后背里。
一瞬間,盛問音心臟差點停了。
冥開了一槍后,捂著自己被擊中的手腕,快速后撤離開。
盛問音木訥的站在原地。
鼻尖嗅著熟悉的男人氣味,遠處是槍林彈雨的聲音。
盛問音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一雙黑色的眼睛,對上了眼前男人,那雙墨色的瞳眸。
“祈……”
突然之間,男人眼瞼一垂,他身體往前傾斜。
盛問音立馬抱穩了他,一雙瞳孔充滿恐懼:“祈,祈,祈……”
“祈肆!”
盛問音慌亂的抱緊了祈肆,她的手顫抖著往男人的后背摸去……
不,不行!
不可以!
祈肆不能有事……
盛問音慌張的摸著……
摸著……
摸著……
摸了半天。
啥也沒摸到……
盛問音:“?”
沒摸到血跡,也沒摸到子彈。
盛問音踮著腳尖,一邊抱著男人,一邊努力朝他的后背去瞅。
然后就看見,男人身上的防彈服,完好無損,被子彈打中的地方,連個灰都沒有。
“現在……知道怕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盛問音呆呆的看著他。
男人退開半步,他伸手取下臉上的防護罩。
登時,一張帶著憔悴與疲憊,唇瓣微白的俊美面龐,露了出來。
祈肆這時抬起一只手,他戴著手套的手指,擦過盛問音臉上的臟污,而后沉聲道:“跟我走。”
一個小時后,盛問音抱著膝蓋,蹲在碎石頭鋪成的馬路邊,兩只手摳著自己兩只鞋子的鞋面。
祈肆跟領導說了一些后,目送軍方車輛離開,然后,才朝著盛問音那邊走去。
他停在女孩面前,挺拔的影子,將縮成一團的女孩,籠罩得嚴嚴實實的。
盛問音怯生生的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祈肆。
男人蹲下身來,一只手托起女孩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墨眸微沉,問道:“被綁架了?”
盛問音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祈肆又問:“冥?”
“……”盛問音哪敢說真話,她扁了扁小嘴,老實巴交的沒有吭聲。
祈肆吐了口氣,他道:“他跑了,目前來說,你很危險,他隨時會再來報復你。”
盛問音只能默認自己就是被冥綁架的。
她心虛的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