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醒了。”
身邊,季安的聲音傳來。
季長青睜開眼睛看過去,就發現,這里是一間小診所,病床旁邊,季安臉上掛了彩,一只手臂打著石膏,正擔心的看著他。
季長青第一時間看這個季安的眼睛,咦,不是紅的?
但他仍舊沒松懈:“不是冥首領,那就是惡修羅了?久仰久仰。”
季安不解的看著季長青:“先生?您說什麼?”
季長青:“?”
也不是惡修羅?
季長青有些迷惑了,這身高和體型,更不可能是盛問音,盛問音那矮子,穿高跟鞋都沒這麼高。
那這個人是誰?難不成真是季安?
并不知道血噩三人組里,混進來了一個插班生祈肆的季長青,仔仔細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人,而后警惕的問:“你手怎麼了?”
季安便訴苦,說自己在洗浴中心被打了,醒來又被打了,后來他們看他什麼都不肯說,又把他放了,他一回家就看到季長青鼻青臉腫的睡在家門口,就帶他來醫院。
季長青皺眉:“你是說,他們抓了我們,又把我們放了?”
季安點頭:“應該是,先生,您知道抓我們的是誰嗎?”
季長青沒回答,他仍舊盯著季安來回打量,半晌后,他道:“手表取下來。”
季安一愣,還是把手表取了下來。
手表,皮帶,手機,扣子,季安甚至把鞋都脫了。
可檢查了一圈,什麼都沒有。
季長青沉聲:“抓了又放,必然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身上不可能沒有監視器,除非……”
季長青說著,突然操起床頭柜上的水壺,一水壺砸向季安打著石膏的手臂!
“啊!”劇痛讓季安滿頭大汗!
石膏破碎,白泥的縫隙中,一個黑色的,亮著紅燈的跟蹤器,果然露了出來。
季長青將那粒跟蹤器拿出來,嗤笑一聲,丟進垃圾桶,又看向季安。
只見季安跪到地上,剛被接好的手臂,傷口又裂了,鮮血流出,他整只臂彎以一種極扭曲的方式,不住的顫抖著!
季長青淡聲:“你看,果然藏了東西吧,爸爸是怎麼教你的,怎麼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好了好了,不疼了,去找醫生重新打上石膏。”
季安沒說半句埋怨的話,佝僂著身體,艱難的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向病房外面。
直到病房安靜下來,季長青再次看向垃圾桶里的跟蹤器,緩緩搖頭:“孩子就是孩子,還是太嫩了。”
另一邊,黑色的七人車里。
“耶!”
(✧∇✧)╯╰(✧∇✧)!
小垃圾和盛問音擊掌,冥懶得理他們。
盛問音放下手開始啃薯片,同時和小垃圾跟師父顯擺:“祈肆演得好吧?人家九金影帝呢,你們以為開玩笑呢!師兄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祈肆,同一個角色,你演就是草臺班子,人祈肆演就是維也納大劇院,這就是區別!”
冥面無表情的道:“零食我買的,吐出來!”
盛問音:“……”
盛問音嘿嘿一笑,又道:“不過還是我導得好,那個血包是精髓,石膏開裂的時候,血噗嗤一下,就出來了,精彩,太精彩了!我就知道他會砸石膏,我特地做的道具!我厲害吧!”
小垃圾吹捧:“寶太厲害了,寶你是怎麼知道季長青要砸石膏的?”
盛問音驕傲的道:“《無間道》就是這麼演的。”
小垃圾不明白,冥也看向她。
盛問音:“……”
盛問音嫌棄的撇嘴:“不是搞影視藝術的人,跟你們溝通就是費力!《無間道》都沒看過,劉德華!梁朝偉演的!”
祈肆在重上石膏的時候,謹慎的朝病房里看去。
季長青不相信有人會白白放過他,那放過他再監視他,就是最合理的解釋,讓季長青自己發現這點,再讓他自己找到跟蹤器,順便還能確定季安的傷勢是“真”的,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碰了碰自己衣領下面的迷你對講,祈肆低聲對那邊道:“暫時順利。”
對講那邊,沒有人回應。
祈肆愣了一下:“問音?”
七人車里,三顆大腦袋,湊在監視器前面,盛問音道:“這里這里,就是這里,曾志偉馬上就要砸石膏了,砸了砸了!但是梁朝偉其實沒把竊聽器藏在手臂的石膏里,是藏在窗戶外面的,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小垃圾連連點頭:“看到了看到了!好精彩!”
冥提醒:“你的對講機在亮。”
盛問音嚇了一跳,趕緊抓起對講機,打開道:“祈肆祈肆!怎麼了怎麼了!我在呢我在呢!他們老跟我說話,我剛才分神了!”
祈肆:“……”
小垃圾:“……”
冥:“……”
不是你非要給我們看《無間道》的嗎?
不得不說,有了專業影帝的加入,辦事效率果然瞬間就提升了。
當天下午,季長青接了一通電話。
掛了后,他對季安道:“孟羅、黃句被抓了,合作商需要另找。”
祈肆一臉擔心:“時間來得及嗎?越國那邊的勢力,是不是不可信?那邊是血鳳凰的地盤。”
季長青沉吟了片刻,道:“那邊是最快的。”
祈肆看了看季長青的臉,突然提議:“或者,朝簡華廷下手?”
季長青一愣,看向他。
祈肆垂下頭:“簡華廷是盛問音的大伯,那天在機場,他又放過了我們,或許可以通過簡華廷讓盛問音……”
季長青搖頭:“閻王不好惹,一次能騙過去,第二次可不一定。”
祈肆沒做聲。
季長青安靜了一會兒,半晌道:“打個電話給盛問音,問她,想不想見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