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帽之仇!
“是啊,我是木頭人,我看你是恨不得我是死人才高興。
娘,我就想問一問你,我爹是怎麼對不起你了,至于讓你這麼剝削他女兒。
你看看這麼毒的太陽,還把我的草帽給搶了,你是想要熱死我,曬成人干?
這麼刻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后娘。
你把自己的草帽給堂姐,就給呀,憑什麼要搶我的草帽。
合著拿我的東西當人情,你不心疼。”
喬玉溪一把搶過屬于自己的那一頂草帽,“我的東西說什麼也不給!”
一頂草帽不是什麼好東西,手腳麻利的幾天就能夠編上一頂。喬玉溪就是過不去這個膩歪勁。
“一點點小事,給我嗆個不停。你這個死丫頭反了天了,今天不收拾你,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打啊,有本事你打。今天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去舉報你。
有本事打下來,我立馬找醫生,讓公安把你抓走。明天我住醫院,你呆牛棚。”
喬母氣的,舉著手又不敢打下去。
“我們是自由、平等的,誰也不能夠剝削我。”
帽子雖小,但事大!
一家子不歡而散。
自留地不遠,臨近河邊,一畝三分地。
喬玉溪悠哉悠哉的拔草。
喬玉珠滿腹心事,才拔了幾根草,手掌就搓紅了,一絲絲的痛,又火辣辣的灼痛。
喬玉珠忍著委屈,輕聲細語,“玉溪,我知道以前你受了委屈,都是我的錯,害的全家人忽略了你,其實爺奶他們都不是故意的。
你今天胡亂發脾氣,我覺得這樣子不好。要是把阿奶和嬸嬸氣倒了,那就糟糕了。
我們是小輩,被長輩說兩句,忍兩下事情就過去了,沒必要較真。
他們也是為了我們好,家和萬事興。下次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私下和我說,我去幫你勸阿爺他們,他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叨叨叨,叨叨叨......
小白蓮,你有完沒完。
喬玉溪將手上的雜草一扔。
“你覺得,你覺得,憑什麼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你算哪根蔥!
我胡亂發脾氣怎麼著了,我愛干什麼就干什麼,我高興,我樂意。有本事你別睜著眼睛占便宜。
又當婊子又立牌坊,合著你占盡了好處,還不許我說兩句。
盛世白蓮花說的就是你吧,淤泥全甩給了別人。
本來就是你的錯,這草我不拔了。
干了十多年的活,丫鬟還給放假,還不興我休息兩天。”
喬玉溪轉身走人,夭壽哦,熱死人了。
借題發揮找了一個好借口,終于可以偷懶了。
“堂姐,好好干活,努力拔草。今天你也體會一下,底層的淤泥是怎麼辛苦勞作,供養別人的。
要是連個自留地都弄不好,還讀什麼書啊,趁早回家種地。”
喬玉溪閃身走人,溜得非常快。
哎!天熱的都要人脫一層皮,這都叫什麼事,她的空調,她的電風扇。
喬玉溪沒打算回喬家,摸了摸口袋里匯款單。
來都來了,往后自己便是喬玉溪了,先去縣城摸個情況先。
縣城不遠,一個小時的腳程,要是騎上自行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可以溜達到。
老舊的墻,泥黃的土,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篩子藍色、黑色暗色的衣裳,好些打了補丁,濃郁的年代化氣息。
喬玉溪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郵局,人還沒進去,便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玉溪!玉溪!老遠看著像,還真是你。不去干活賺工分,你怎麼還在外面晃蕩,肯定是偷懶了吧。”
哪個嘴欠的!
第10章 你姓汪,但也不屬狗
喬玉溪一回頭,“汪知青?”
眼前的女人,三十左右,精明干練,有些陰沉,陰郁的眼中藏著不快,可不就是喬家隔壁的汪知青。
記憶之中,汪知青算是最早一批下鄉來的知青,她出生那一年就來張家大隊了。十多年,汪知青沒結婚,一個人住在喬家隔壁。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我們要珍惜大好的時光。你說你這年紀輕輕,怎麼就不積極為國家做貢獻,整天就想著怎麼偷懶,思想有問題,這我可就要嚴肅的批評你了。”
教導主任般喋喋不休,大義凜然的樣子,聒噪的很。
“汪知青,就算你姓汪,但你也不是屬狗的呀,怎麼狗嘴里面就吐不出象牙。
三十好幾了還沒人要,別說張家大隊了,整個公社也就你獨一份。
你行行好,找個人嫁了,別動不動就管別人家的閑事,東家長、西家短,碎嘴的婆娘都趕不上你。
好好的走在路上,一條狗汪汪汪的叫,讓人拿一根大棍子,抽它一頓。
汪知青,你說這狗很討人嫌嗎?”
招惹我,老娘錘不死你。
“汪知青,看你是知青,比我多讀過兩本書,也別到處胡說八道。
要說思想有問題,整個張家大隊你排第二,沒有人敢排第一。
平時出工見不著你的人影,一來縣城準能瞧見你的影子。一年到頭才掙幾個工分,十歲的娃都比你強。
汪知青,你是知青,是響應國家的號召,來農村建設的,可你看看你。”
喬玉溪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這是在陽奉陰違,思想很危險,十多年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反思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