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年紀大了等閑不下廚,可老丈人愛下廚。那手藝,胖陳當年娶媳婦,未嘗沒有陳家美食的勾引。
“就知道吃,也不曉得自己有多胖。我五個月的肚子,都沒有你肚子大。我爹以前可有說了,你下次上門,他就把兩壇子老酒藏起來,省的你嘴皮子一耍,又給哄去喝了。”
“能吃是福,很多人想胖都沒法胖。”
若是現代,胖陳這體型,絕對是清爽的油膩大叔。但如今衣食緊缺的年代,吃的胖是一種福氣,更是生活富足的標志。
這一聊天,時間過得飛快。
喬玉溪看了看時間,“該吃午飯了,一會兒晚了,好菜被打完了。”
拿起三個鋁飯盒出去,喬玉溪慣性打了一壺開水,將干凈鋁飯盒燙過一遍。
“小喬挺講究的。”
男人本來就過的糙,胖陳大叔想著媳婦懷著孩子,也跟著將飯盒燙一遍。
中午菜色挺豐盛的,芋頭燒雞,豆腐燉魚,白菜燉粉條,炒蘿卜片,白米飯,南瓜粥,苞米面窩窩頭。
鋁飯盒量大,一份飯兩個菜足夠裝。
喬玉溪自己要了芋頭燒雞和白菜燉粉條。
阿爺阿奶也是按照一葷一素買,怕不夠吃,又買了五個苞米面窩窩頭。
“小喬,你打的東西多,別撒了,我替你拿兩鋁飯盒。”
剛出爐的飯菜有點燙,鋁飯盒又不隔熱。
“陳叔,不用了。”
喬玉溪取出一個布袋,將飯盒直接放布袋里面碼好,打了一個結拎著。
“小喬,能不能夠和商量個事情,別叫我叔。你管我媳婦叫姐,管我叫叔,輩分憑空漲了一倍。”
把他給叫老了,胖陳大叔特別在意此事,尤其他媳婦還貌美如花。
“管我叫陳哥。”
“陳哥?”
胖陳大叔立即高興了,陳哥,陳姐,一聽就是夫妻。
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響起。
“才剛見面,就陳哥陳哥叫起來,還真是狐貍精轉世,會勾引人,不害臊。有些人,媳婦還大著肚子,背著人就和狐貍精勾勾搭搭。”
可不就是那個事精,討人厭的黑痣中年婦女。
“啪!”喬玉溪一巴掌甩過去,兇悍的質問,“你叫誰狐貍精!有本事再說一遍!”
“小喬,對不起——”胖陳大叔震驚在原地。
中年婦女不可置信,瘋魔的尖叫起來,“你――你——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一張臭嘴,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喬玉溪將飯盒往地上一放,雙目噴火,氣勢洶洶。
“我們同一個車廂,我管他媳婦叫陳姐,管他叫陳哥,有毛病嗎?
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逃票賊,年紀大忍你兩次,還倚老賣老。慣的你,真以為全天下人都是你孫子。
老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張口就往我頭上扣狐貍精,污蔑我清白。
黑心腸的老太婆,為老不尊,信不信我不僅抽你,還去告你!”
“你――你——”中年婦女害怕的后退,“你別過來。”
“對不起,我娘不是故意的。”星星低著頭小聲的替她娘賠禮道歉。
“下次再敢背后扯犢子,嘴巴不把門就爛了它。”喬玉溪拎起布袋揚長而去。
中年婦女欺軟怕硬,見喬玉溪徹底離開,這才滿腔憤怒指責,“她――她——她憑什麼打人。”
氣的連飯都不吃了,戳著星星的腦門發泄,“死丫頭,你娘被人欺負被人打,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你就躲在背后,慫的聲都不敢出,膿包一個。
附近一個車廂,坐著好三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朝氣蓬勃卻稚氣未脫。
其中一個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剛才的熱鬧,“你是不知道,啪!那一巴掌抽的格外響亮。小丫頭年紀不大,真夠兇悍的。
對了,淵子,聽說伯父逼你娶戰友的女兒,是農村來的,你說會不會像剛才小丫頭那麼潑辣。”
顧北城興災惹禍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往后有你受得。”
“你是不是傻,剛才那小丫頭,手上戴著手表,腳下穿著皮鞋,一個鄉下丫頭能夠穿得起?”
鄉下丫頭絕對沒有膽量,盛氣凌人的抽人。
江淵桀驁不馴,“真要是鄉下來的丫頭,倒也好擺弄,使點手段讓她哭爹喊娘,知難而退。我才不會聽老頭子擺布。”
喬玉溪推門而進,喬奶正念叨著。
“你打個飯咋去了這麼長時間,我正打算去找你嘞。”
“阿奶,你不知道老多人排隊,我等了好長時間,下一次買飯可得提前點去。”
小喬同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胖陳大叔徹底傻眼。
“傻愣著干什麼?”陳姐拍了拍胖陳大叔,“趕緊打開飯盒,吃飯啊。一上午,給我餓的。”
糖果餅干吃得再多,也不管飽,懷孕之后,陳姐就容易餓,明明每次都吃的很飽。
喬玉溪一邊吃,一邊點評,“這個芋頭燒雞,雞肉有點腥,有點柴。”
喬奶跟著附和,“這個蘿卜片炒的有點生,一股子蘿卜味。要是加兩根豬骨頭,再燉個一兩分鐘,就軟爛好吃了。”
喬老頭懷念老太婆的手藝,“白菜燉粉條,再放一點豬油渣,就香了。”
尤其是大冬天,圍著煤爐子吃豬肉燉粉條,粉條吸足了湯汁,滾燙滾燙香噴噴,一口下去味美十足,那才叫一個好吃。
胖陳大叔
陳姐
剛剛他們吸里呼嚕吃的特別香,是不是顯得特別沒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