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喬建國也提前打過招呼,壓著不要給開證明。
任憑孫如月磨破了嘴皮子都沒用,大隊長嘴巴都勸干了,每天都來他也煩。
有個路過的瞅見孫如月,告訴她一個好消息,“建平媳婦,你公爹公婆他們回來了,帶了不少東西回來,你還不趕緊回家。”
孫如月長腿飛快往家里面跑,歡呼雀躍,“爹,娘,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這下難纏的大隊長,總該沒有理由阻止她回家探親了吧。
冷不丁的看見喬建平,孫如月差點沒嚇的魂飛魄散。
鋒利的眼神盯在身上,幾年沒有見,夫妻間陌生的都沒有話題。
“建平你回來了,呵呵,回來好,我沒有想到你也回來了,呵呵。”
孫如月心慌意亂,她怕喬建平。
“嗯。”喬建平冷淡的應答了一聲。
冬天隊里沒活干,大隊的人聽說喬家人回來了,都來喬家看一眼打個招呼湊熱鬧。
“建平回來了,人沒事,回來就好。”
“四十多歲,一點都不老。吃國家飯,不像我們面朝黃土背朝天。”
“還是你們老喬家,有福氣,一下子有兩個大學生。”
“羊城大不大,好不好玩,聽說要坐火車去,我這半輩子,還沒有坐過火車呢。”
“……”
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喬家格外熱鬧。
喬玉溪抓了一大把糖,分給小孩吃,“出去玩吧。”
一陣歡呼聲,小孩子又跑了出去。
“家里面亂糟糟的還要收拾,回頭再聊。”喬奶將人一一送出去。
這一切喬玉珠都看在眼里,半年前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
她與喬玉溪的差別,就在于一個有錢有勢的爹。
喬玉珠感嘆上天不公平,不斷反問為什麼她爹不是二叔?
孫如月局促不安,拽過喬玉珠。
“建平,這是玉珠,你也有幾年沒有見過她了。你看看孩子長得快,如今都已經是大姑娘家了。”
喬建平“嗯”了一聲,再無二話。
如此平淡,一點表示都沒有,孫如月不甘心。
“玉溪從羊城回來了就是不一樣,新衣服新鞋子,人也白了整個人都洋氣了不少,我差點沒有認出來。
玉珠待在家里面,都快過年了,新衣服都沒有一件。大嫂關了起來,大伯也不管她,太可憐了。建平,你不能夠不管她。”
“大哥還在,我哪里能夠插手他的事情。”喬建平四兩撥千斤給推拒了。
孫如月不死心,打起了小算盤。
“建平,我看玉溪帶了一大包東西回家,不如分一半給玉珠。玉珠沒有新衣服穿,玉溪一個人又穿不完,一人一半正好。”
喬玉溪冷笑一聲,“天還沒有黑,大清早的就開始做夢,想得倒挺美的。拿我的東西做人情,孫同志,你這個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好?”
喬建平震驚在原地,孫同志三個字,足夠說明母女二人關系之差。
孫如月被嘲諷的忽青忽白,這個死丫頭向來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這在和你爹說話,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太小氣,東西都是你爹買的,得他拿主意。
建平,兩人是堂姐妹,都是老喬家的孫女,怎麼能夠厚此薄彼。”
喬玉溪丁點便宜都不愿意給她占,“我爹買的東西,他拿主意。我自己買的東西,我不給,誰也別想要。”
孫如月氣不過,“說的好聽,你花的錢,還不是打你爹那里來的。
你瞅瞅你的衣服,你的鞋子,由里到外全是新的,手腕上還戴著玉鐲子。
花錢大手大腳,金山銀山都不夠給你花。”
快二十年了,喬建平對她從來沒有這麼大方過,對這個死丫頭倒是百般好,什麼好東西都給她,嫉妒使人丑陋。
“這都是玉溪自己花錢買的,送不送她自己拿主意,我是不會逼她的,你也不許瞎打主意。”喬建平警告道。
“不可能!”孫如月才不相信,惱恨這個家里,人人都偏心喬玉溪。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喬奶黑著一張臉走過來,“一天不罵你就皮發癢,張嘴就要東西,干活從沒見你勤快過。
我們在羊城,一邊照顧建平,一邊起早貪黑做吃食賣。賺了點辛苦錢,犒勞犒勞自己怎麼了。
你們一天在家好吃懶做,看看家里面都臟成什麼樣了,豬都比你們勤快,等著天上掉錢給你。
還有臉分東西,屁都不給你一個。”
喬奶越發看不慣孫如月的嘴臉,以前只以為懦怯,如今貪婪不要臉表現個齊全。
真是瞎了眼,昏了頭,怎麼說了這麼個糟心的媳婦進門。
孫如月半信半疑,“你們賣吃食賺錢?”
喬老頭點頭附和,“我們在羊城,建平住的醫院附近每天賣飯菜。
老二家的,玉溪的東西,都是她自己買的。就連我身上的大衣腳下的皮鞋,也是玉溪掏錢買的。”
本來兩姐妹的關系不至于這麼差,就是因為老二家的一直偏心,處處偏袒玉珠,玉溪可不就憋著一股氣。
老二家的每偏袒玉珠一次,玉溪就鬧騰一次,關系越鬧越僵。
“往后你少管點玉珠,隔了房的嬸嬸,管東管西不像話。”
孫如月突然道:“我――我——我的呢?”
喬玉溪莫名其妙,你的什麼?
“我的衣服和鞋子呢?”孫如月重復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