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仙蒂郁悶的從大飯店走出來,隨意的看了一眼離去的汽車,沒多在意。
仙蒂嘆氣一聲,席琳的生活助理太過于能干了,什麼活都搶著干,完全不給仙蒂發揮的余地。
站在臺階上,仙蒂仰視著大飯店,還沒有名字,叫什麼呢?
讓席琳取名字好了,到時候大飯店直接當成結婚禮物,送給她。
遠去的小汽車內,柳延卿問,“抓進去的人,罪名落實了?”
“首長,杜千好賭,手腳不干凈,常常干一點小偷小摸的事情。
他的幾位鄰居一起揭發他,落實了罪名,已經送往京市這邊的監獄。”
“送我過去一趟。”柳延卿靠在座位上,閉眼假寐,心情起伏不定,并不如表面上平靜。
京市東城區監獄,杜千雙手拷住,一步一步頹廢的走出來。
半個月沒有打理,頭發遮住了眼睛,臉上長出了胡茬。
杜千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人,穿著體面,身份地位并不是他能夠認識的人。
“你是誰?”
柳延卿理了理中山裝,“杜千,南省青元縣九溪鎮人,十九年前,你母親意外墜湖身亡,你從九溪鎮搬去了五十里外的璃坑鄉,改名換姓。”
“你是誰!”杜千面色嘩然巨變,抓著欄桿,整個人震驚的站了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我想向你詢問一件事情。
十九年前,你母親死前一個星期,我打聽到她幫一個孕婦接生過。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當時的具體情況。”
柳延卿話音剛落,杜千整個人都在顫抖。
十九年前!他們還是找來了!
“你們報復我娘,為什麼現在還陰魂不散,我已經躲了十九年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杜千情緒頗為激動,整個人都激憤了起來,恨不得沖出來和人拼命。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給抓起來的!你憑什麼抓我,害死我娘不夠,還要來害我!”
上個月清明節的時候,杜千偷偷的回九溪鎮掃墓,結果剛下車就被人控制了起來。
關了一天一夜,一摞摞罪名就壓了下來。
被調查個底朝天,偷雞摸狗芝麻粒大小的事情都查的一清二楚。
數罪并罰,莫名坐牢蹲監獄了。
杜千一直想不明白,聽到眼前之人詢問十九年前的事情,杜千才恍然大悟,他被人蓄意報復。
柳延卿耐心,等待著對方吼叫發泄完畢。
“現在能好好交談嗎?如果不行,我下個月再過來看你。”
“你別走!”
杜千憎恨面前之人將他抓進監獄,更加恐懼對方離開,他將會一直待在監獄里面。
“你要問什麼,我都說,只要你能夠放過我。”
柳延卿溫和的輕笑了一聲,“杜千同志你的罪名并不嚴重,只要好好配合、改過自新,相信很快就能夠自由的。”
“這是你說的,你答應過我的!
你要問什麼,只要我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你得保證會放我出去!”
柳延卿切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仔細說一說十九年前,你娘接生的最后一個孕婦。從頭到尾,不允許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你問的是哪個孕婦?”
柳延卿的眼睛微微瞇起,盯的杜千頭皮發麻,自我坦白。
杜千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我娘那段時間,總共接生了三個孕婦。”
柳延卿的聲音里摻雜著一絲冰冷,“一一說來。”
杜千腦海里面回憶起十九年前的場景。
十九年前,九溪山上有一個菩薩廟。
杜千陪著他娘上山拜菩薩,希望菩薩能夠保佑他,娶到一個好媳婦。
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同志,我見猶憐,杜千讀書少,完全形容不出來怎麼個漂亮。
總之,比他見到的任何女同志都要漂亮。
唯一可惜的是,女同志是一個啞巴。
女同志想要找一個地方住,給了租金,原本杜千他娘杜穩婆同意的。
但是發現女同志懷孕了,杜穩婆立即反悔,出再多的錢杜穩婆也不肯。
正好九溪山菩薩廟旁邊,有一個破屋子,收拾收拾也能夠住人。
女同志懷了孕,那地方偏僻,不用擔心流言蜚語。
杜穩婆出于好心,告訴了女同志這個地。
為了賺點錢,杜穩婆每個月會替女同志買糧食,替她跑腿寄信,替她洗衣做飯收拾東西。
這一照顧就是幾個月,女同志從小腹微鼓,到大腹便便。
女同志在山上一步都沒有離開,像是躲避什麼人。
有的錢拿就成,杜穩婆也不好奇,打聽其他的事情。
六月份的時候,鎮子上又來了一個孕婦,躲在李婆婆家。
對外說是家里的男人死了,被婆婆趕出家門,就住在杜穩婆家不遠。
杜穩婆的接生手藝好,當地的人,很多嫌醫院太貴,都是請杜穩婆接生的。
一年到頭,家里有人懷孕了,都會和杜穩婆約好接生的日子。
7月6號那一天,馬上就要小暑了,天氣炎熱燜的人脾氣躁,樹上的蟬叫個不停。
杜穩婆估摸著,菩薩廟的女同志差不多要生了。
那段時間,女同志花錢雇她,差不多她都住在山上。
有人要接生,杜千就會上山來喊她。
7月6號晚上,女同志就肚子疼,整整疼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光破曉的時候,孩子才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