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豬和酸菜到位!
五花三層的豬肉都分成大塊兒,排骨去掉,專用大骨頭,脊骨,一會兒開燉。
孟嬸和她鄰居家的孟大娘,村里的孫婆婆,還有兩家媳婦,拿著自家的刀和菜板,來到了我家。
想來盛菜的村民也有不少都來了,在旁邊看熱鬧的有,觀摩學習做法的有,幫忙的有,等著吃肉卻還說風涼話的也有。
我拿了酸菜,給她們做示范,分下的菜幫,用刀片一下,都片好的,摞在一起,切絲。
不一會兒,人家就都比我切的還好了。
我這邊用大盆兌血。
雞蛋,水,油,蔥姜蒜。
兌好后,把處理好的腸,灌上血,用繩系好。
酸菜切好,直接下入開水中,調料放齊,燉了一會兒,豬肉下鍋,
“下這麼多肉啊!真是有錢啊,我去過朱員外家兒子的流水宴,豬肉都沒這麼吃過。”有人小聲叨咕。
不一會兒,香味就出來了,旁邊的人都開始咽起口水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開鍋。
白色的湯汁咕嘟咕嘟冒泡,肉,軟爛出絲,酸菜更是聞著就有食欲。
用鏟子把肉用大盆撿出,孟嬸和幾個婦女開始把肉都切成大片,切了一盆。
“鄉親們聽我說,現在排好隊,拿好碗,第一鍋開始分酸菜肉啦!”我喊道。
結果都不排,還都擠著。
這幫人,太氣人了。
“你們再這麼擠,容易燙到,這麼多菜呢,都能分到,”我大聲喊著。
“再這樣不分了!”寶珠惱怒的說。
“我說吧,就是玩兒人呢,怎麼樣?!排什麼隊,都先來的,誰愿意往后排,撈不到怎麼辦?!”有人在旁邊不說好話。
“排隊的一尖碗,不排隊的一平碗。”
路澤明靈機一動喊道。
結果,刷刷刷,都排上了。
我給木瓜來了個大拇指。
“回家后,涼了可以用鍋熱,越熱越好吃,肉可以沾蒜醬!”我交代著。
第一鍋要分完,第二鍋的肉也切完了。
第一鍋開始往湯里繼續續酸菜,添肉,扣鍋蓋。
突然,啪的一聲碎碗聲,一個孩子哭了起來。
“你個沒用的,拿個碗也拿不好,你今天和你那蠢娘別吃了,聽見沒,就知道哭,賠錢貨。”錢婆子的聲音響起。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哭著。
“怎麼回事?”我走過來問,看見一碗酸菜打在地上。
“還能怎麼回事兒,大家都是一家一人,領一份兒來的,有人非要領兩碗啊!”
“誰說不是,兒子媳婦兒被攆出門,天天起大早去地里拾遺糧,把孩子領來,拿兩份兒”
“孩子那麼小,不燙手?拿不住還得挨罵!”
大家七嘴八舌的吐槽。
“管你們屁事兒,我們分家了,我們兩家人,領兩碗怎麼啦!”錢婆子罵到。
“分家了,賣糧錢都你自己收,地都你兒子種!”有人撇嘴說。
我蹲下身,看著小女孩兩手燙紅。
“東升,去把燙傷藥拿來。”我喊道。
東升應聲回屋,取來了藥。
我給小女孩涂上藥,對她說道:“小妹妹,你想吃什麼?和姐姐說。”
“我,我...”小女孩兒支吾幾聲,偷偷看看錢婆子。
錢婆子一眼眼往肉上看。
我想了想,牽著女孩兒的手,帶到一邊,大家該盛菜,繼續盛菜。
我讓東舞拿來竹碗,裝了酸菜,多放些肉,盛了米飯,讓女孩兒在這吃,下午在這玩兒,晚上讓她爹爹來接。
“不是,你這還扣孩子啊!趕緊讓她和我回家!”錢婆子一看,讓孩子在這吃了,她拿不回去了,生氣的說。
“嗯,你說她算一份,讓她爹娘來領,讓她和你回去,這頓,就吃你的吧!”我無所謂的說。
“死丫頭。”錢婆子罵了一句,直接扭身回走。
這一聲,不知道罵的是我,還是她孫女。
看奶奶走了,小女孩兒才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孟奎沒有來,劉氏還沒有回來,他捧著他那可笑的面子,等著人送到嘴里。
終于都送走了,兩大鍋酸菜肉,續的第三鍋我們自己吃。
我這邊把豬血蒸到鍋里,又把灌好的血腸放到酸菜鍋。
不一會,切好的血腸,蒸好的豬血,通通出鍋。
孟叔和孟嬸留在這吃飯。
孟嬸用大盆裝上酸菜,肉切薄片,蒜醬一上,我們開飯。
“太好啦,我都饞半天啦!”寶珠歡呼。
李伊諾手里拿個大豬骨,已經啃上了。
“這酸菜太好吃了,比肉都好吃!”路澤明誠懇評價。
“冰冰,再幫我來碗湯。”木瓜把碗遞到我手里。
小福兒吃飽后,就要往縣上趕,說是去接子靈。
我們哄笑。
小福兒后知后覺才想起,子靈爹娘在,頓時爆紅了臉。
孟叔孟嬸也沒太生氣,說實在的,他們看見小福兒隨時想著子靈,心里是高興的。
不過他們決定,飯后和我透漏一下,子靈年紀小,必須及笄后才能談婚論嫁,問小福兒是否愿意等。
“把鍋里菜,血腸都裝大盆中,送同心去,把子陽接回來。”
我交代道,現在,在店里,大家都叫孟四兒大名,子陽。
“好的,好的,”小福兒飛也似得跑了。
一個時辰,子靈,子陽都回來了。
他倆吃過飯,我讓子陽裝了些肉回去,也能緩解下他和孟奎的關系。
錢婆子兒子兒媳婦也來接孩子了。
我讓他們吃了飯走,他們趕緊推辭,我就給裝了些酸菜肉。
我對錢老大說道:“別怪我多嘴,你娘當眾說你們分家了,讓孩子來領菜,把孩子手都燙傷了,可最后孩子能不能吃到就說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