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史寬慰,下官不傷心。”梁勇抬臉說道。
“哎”,令史搖搖頭,真是都傷心到如此了還得故做堅強。
令史直接沒做停留,翻身上馬,回京復命。
梁勇起身,滿臉熱淚,漏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真的不傷心。
徐州這是非之地,大半都在宣盛軒,也就是三王爺手里,皇上還在徐州邊界,派李將軍駐守,自己這夾心知府,得罪誰都沒好果子吃。
賦稅上更是憋氣,正常交稅繳糧后,李將軍這邊缺糧,還要讓捐助,地都種不上,人都要跑沒了,怎麼捐?
老天爺開眼,讓他去當個好地界知縣,無功無過的,到也能安度晚年啊!
趙睿收到圣旨后,稍作思索,便找來趙利民等人前來商議。
“大人,這徐州,眾所周知,就是個是非之地啊,兩虎相望,隨時都會撕咬起來,屆時定會有所波及,不論您如何努力,怕是百姓都不會安生啊!”趙經歷替自家大人暗自惆悵。
“可朝廷調命以下,且為官者,就是應救百姓于水火,這徐州百姓就是在水火中啊!”
趙睿想到徐州百姓去年冬季,凍死餓死在自己地界時,內心很是不忍。
“這哪里是嘉獎,身兼兩州,前所未有,你沒得罪誰吧?大人。”趙經歷有些無奈扶額。
“說這些都沒用,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既來之則安之,盡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就好。”
于是商議后,決定即日起身徐州。
冀州如有事,由趙經歷和趙宇軒商議解決,大事兒給他傳信。
就這樣,趙睿帶著幾個親信,直接去了徐州,決定先看情況,在做打算。
吳知縣接到圣旨,欣喜若狂,冷靜下來后,圣旨可是說的明白,趙睿舉薦的,自己千防萬防的敵人,成了自己的貴人。
吳玉宗趕緊請令史進廳喝茶,并給自己夫人遞了眼神。
吳夫人心領神會,去屋內拿出五百兩銀票。
“令史辛苦,這是在下一點心意,請笑納。”吳玉宗討好似的笑著把銀票塞入令史手中。
“吳大人這是做什麼?”令史伸手推辭。
“沒什麼,就是大人奔波辛苦,給大人在路上添些茶錢,還有,不知,這趙大人怎麼提到我了?”
令史眼珠一轉,所謂無功不受祿,既然他是朝我問事,這錢我也算收的心安理得。
于是說道:“趙大人正義,給你們這些人請功,雖說自己也官升三品,卻背了徐州大鍋,最大的受益人是你呀,吳大人。”
“下官改日定要當面謝過趙大人。”吳玉宗一邊說一邊觀察對方的神色。
“還有件更有意思的事,聽說,朝廷之上,前王侍郎因聽信自家婦人之言,欲攔下大功,不查事實,被從三品貶至從三品,變成了王副侍郎,你說好笑不好笑?”
令史說完,寓意深刻的瞄了吳玉宗一眼,抿了口茶說道。
“是,好笑,太好笑。”吳玉宗當即差點咬碎鋼牙。
“我還有要事在身,這茶甚是好喝,估計回去的路上茶水不能好了,那我就拿了這錢,填茶了。”
令史拿起錢,揣入懷中。
“應該的,應該的,令史慢走。”
吳宗憲送把人送到門外,隨即回到后宅。
“啪”一個杯子落地。
“好個王家父子,拿我吳玉宗太不當人看,每年銀錢花我無數,恨不得好東西有他們的,沒有我的。”
“還有,王氏,你說,你是如何說你父兄能助我回京的?終于尋了機會,他們卻要占了這功勞,這些年,給你王家面子,寵著你,慣著你,吳家無后,你都打壓著,不讓我娶偏房,我這些年,本以為娶你是個有面子的事,卻處處淪為笑柄。”
吳玉宗徹底爆發了,多年的積怨都爆發出來。
明眼人都明白,這王家是想自己領功,沒想到,被趙睿揭了底兒。
吳夫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心中怨氣也是爆棚,父兄實屬過分了,也屬實沒拿自己這個王家人當回事。
可她一個高門女低嫁,在讓丈夫姬妾成群,那她臉往哪放。
“老爺,夫人她也有苦衷啊!”吳夫人身邊的陪嫁婆子勸解著。
“閉上你的狗嘴,你個老狗,就是你們這些下人,也從始至終如高人一等一般,以后再在夫人面前多嘴多舌,在吳府內指手畫腳,就拔了你的舌頭。”
“爹爹莫要生氣,大喜的日子,我們不是要升官回京了麼!莫要氣壞身子,其實娘親也常常自責,沒給我添個弟弟,所以也在物色合適女子給你做偏房,但外人定是放心不下,可有了人選,卻又怕你瞧不上。”
吳智妍在邊上看了半天,如不消了爹爹心中火氣,怕是回京后,在他心中,外祖王家,連帶母親和自己都會被他記恨,祖父與舅舅可能身居高位,爹爹能有所顧忌,自己和母親,那可天天在他眼皮子下,所以,必須哄好。
吳夫人一聽女兒要給親爹配小妾,當即氣極,指著吳智妍說:“你這個。。。”。
“娘,你就不要怪我提前說出來嘛!爹是一家之主,他開心了,我們才能安心不是!”
吳智妍直接奪了話題,給吳夫人使眼色道。
吳玉宗轉眼對吳夫人說道:“你竟然還有此心思,我以為你同你父兄一樣,欺我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