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和白家是血海深仇,無論你承不承認,我們不是兄弟,是仇人。等你哪天變強了,想復仇了,再來找我,滾吧!”
血海深仇……
不是兄弟……
敵人……
湯沐邑四肢僵硬發涼,眼神委屈又惶恐,他不想跟大哥成為仇人,他已經很努力忘掉白家和聞家的恩怨了,為什麼大哥要這麼說。
他離開了書房,回到了剛才洗澡的客房。
宋河跟在他身后,這可是聞家唯一的后人,不看緊一點不行。
“拿著你的衣服走吧,你想去哪里,我派車送你。”
“我今天要睡在這里,我已經滾到這里,不礙大哥的眼了,我不想走。”
“……你想被丟出去嗎。”
“我就在這里住一晚。”湯沐邑裹著被子,蜷縮在床上:“我以后再也不打擾大哥的生活了,我也不會跟他搶什麼,你讓他放心。”
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又飆了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宋河:……
湯沐邑哽咽著問:“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兩個小侄子嗎?”
宋河:“不行!”
湯沐邑哭得更傷心了,他的親人都不要他,真是活的好沒意思。
宋河神色不明的盯了他一眼,然后找到白彧,嚴聲道:“家主,湯沐邑想去看琛崽和棲崽,我覺得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要害兩個孩子。不如把他留在別墅嚴加看管,稍有不對勁我們就把他做了,以絕后患。”
白彧:“嗯。”
慕千染靠在白彧的肩上,昏昏欲睡。
“阿彧……”
“別擔心,有我在不會出事。”
“嗯。”
慕千染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湯沐邑不是帶著恨意回來的,但事關她的兩個孩子,小心總沒錯。
“我今天要睡在嬰兒房。”
“好。”
白彧把慕千染哄睡后,坐在凳子上看著外面的月光,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沒有強烈殺死湯沐邑的欲望,因為他眉宇神似母親的緣故嗎?還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
湯沐邑很開心,他居然沒有被趕走。
陶清已經回到了節目組,導演把他痛罵了一頓,陶清毫不客氣的把湯沐邑罵了一頓。
湯沐邑答應陶清,請他吃飯,還送他一份禮物。
陶清能怎麼辦呢,好像只能接受了,反正打死他都不跟湯沐邑出去了,一點都不靠譜。
湯沐邑卻覺得,陶清這個朋友靠譜,可以多來往。
果然回國是對的,有親人,有朋友,不用整天對著玩偶說話了。
深夜。
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躡手躡腳的走進嬰兒房。
宋河看著監控:“他莫不是傻子?”
白鷹:“我覺得,他可能沒想做什麼。”
宋河:“你幫聞家人說話?”
白鷹:“沒有啊,我就事論事,客觀分析他的行為而已。”
宋河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不客觀了?”
白鷹:“打個賭吧,如果你輸了,你就扮成女人,跟我去拉斯維加斯玩三天。”
宋河咬牙切齒的笑了:“好啊,如果你輸了,我就把你的大寶貝切下來,做成標本。”
白鷹光是聽著就一陣惡寒,在宋河得意地笑聲中,沉聲道:“好啊。”
宋河笑意僵在臉上。
瑪德。
有種不好的預感,該不會他要輸吧?
嬰兒房門打開的時候,白彧就醒了,實際上他也沒睡。
黑暗中,湯沐邑借著月光走到了嬰兒床邊,他雙眼愣愣的看著琛崽和棲崽,伸出了雙手,沒等白彧有所動作,湯沐邑就捂住了噴涌而出的鼻血。
小侄子太萌辣!
受不鳥。
血槽即將虧空!
白彧:……
他究竟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在抱有什麼樣的期望。
沒有吵醒熟睡的小女人和兩個孩子,白彧提著湯沐邑的后領,跟著捉小雞一樣,把他拎了出去。
宋河:“家主,他?”
白彧:“喊李大夫給他看看。”
宋河:“他不是要對兩個小主子欲行不軌嗎?”
湯沐邑反駁:“我沒有!那是跟我血脈相連的小侄子,他們跟我,比跟你們還要親!我害他們,開什麼玩笑啊!聞家全部都是歹竹,現在出了我一顆好筍,不行嗎?”
白鷹笑得合不攏嘴:“我這就去找李大夫。”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宋河。
宋河:淦!
要找個機會,把這局給搬回來。
古叔聽到動靜后,醒了過來。
他看到家主站在玻璃墻前,眼睛深邃疑惑,好似被什麼困擾,沒有一點睡意。
“家主,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古叔,我不理解她的行為,她寧可把一個剛認識的私生子送走避災,都不愿意通知我。”
“老夫人是愛您的,這點毋庸置疑。”
古叔回到房間后,捧出一本相冊。
他是伺候了三代家主的忠仆,從小看著白澤和白彧長大,自然有他們父子年輕時候的照片,古叔把白澤和白彧十八歲時候的照片拿出來對比。
嗯?
與其說湯沐邑長得像白彧,不如說他長得像白澤,兩張十八歲的照片一對比,簡直就是復刻出來的。
古叔捂住了嘴巴,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心中形成。
在沒有證據之前,他也不敢瞎說。
希望他的猜測不是真的,要不然這個世界對湯沐邑來說,就太不公平了。在極度的不公平下,湯沐邑對白彧的這份兄弟情,可能都要變質。
……
慕千染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老公流暢清晰的下頜線,還有長長了一點的白毛,可能因為少年白頭的緣故,他沉睡的模樣有種虛弱破碎的美感,像是咯了半天血,病懨懨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