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監心中有些詫異。

　　皇上雖然性格殘暴，但他高興的時候也會夸人，科舉殿試環節，他會把良才美玉喊到跟前，夸上一遍。

　　但太子從小孤傲，他比皇帝還不容易討好，有次他感染了風寒，王皇后日夜不離的照顧他，無論從親情還是政治角度，小太子都應該對皇后有所表示，比如在公開場合表示自己會孝順王皇后、王皇后就是我的母親……但是小太子沒有，依舊對王皇后冷冰冰。

　　姜染迷茫地看著小太子。

　　如果她爹在外面找女人，還被她遇上了，她就算打不過，也是要罵兩句的。為什麼太子沒有罵她，還給她倒茶？

　　皇上也動手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太子握了握拳頭：“你只吃糕點，不喝水，難道不渴嗎？”

　　姜染：“渴啊……”

　　太子：“那你喝水。”

　　她一低頭，有兩杯茶。

　　她看了眼皇帝，他笑里藏刀，于是乎，她喝了一口皇帝的茶，又喝了一口太子的茶。

　　皇帝：“哪個更好喝？”

　　姜染覺得他這個問題很白癡：“一個壺里的茶，味道都一樣啊。”

　　皇帝：“嗯，你說得對。”

　　三個坐在貴妃榻上的人都很放松，只有徐太監心里不平靜。

　　喝皇帝的茶，還是喝太子的茶，這跟站隊沒有區別！你選了皇帝，就要得罪太子，你選了太子，就會立馬被皇帝砍頭。大部分人肯定會選擇只喝皇帝的茶，保命最重要。但姜染兩盞茶都喝了，她似乎還嫌棄皇帝的問題沒營養，就差翻白眼了。

　　徐太監心中有股強烈的預感，姜染絕對可以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寵妃。

　　三日后。

　　姜染救駕有功，被封為貴妃。

　　至于救的什麼駕，一顆果子要掉在皇帝頭上時，姜染順手拉了他一把。

　　無論掉果子掉花掉葉子，都是皇帝封妃找的理由。

　　坤寧宮內。

　　皇后聽到姜染獲封貴妃的消息，氣得摔碎了一個茶盞，對外說是不小心打碎的，但宮里都是聰明人。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身穿玄色五爪黑龍長袍，俊美瀟灑的皇帝正在教懷里的小女人寫字。他抱著人家，整個胸膛都貼在人家的背上，教了她一個下午，她都沒有學會寫自己的名字，皇上罵她是小笨蛋。

　　姜染不服氣，他是在認真教她寫字嗎？一會兒咬她耳朵，一會兒伸進裙擺里摸她，小太監小宮女都出去了，他倒打一耙，真是氣死她了。

　　“我要自己學！我肯定能學會！”

　　“好好，你自己學，我去凈手。”

　　皇帝凈手的時候，徐太監把坤寧宮發生的事跟他說了。

　　皇帝輕笑，眼底斂著陰鷙狠厲。

　　“吃齋念佛，無欲無求，不爭不搶，這是她跟我說過的吧。不爭不搶，怎麼氣得摔碎了一個茶盞，看來我們這個王皇后心口不一啊。”

　　您不是早就把她心思摸清楚了嗎。徐太監只敢在心里想，萬萬不敢說出來。他覺得距離廢后的日子不遠了，只要姜染能保持現在的帝寵。

　　……

　　王皇后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作為皇后，過問一下封妃，應該是她本分內的事，跟爭風吃醋扯不上關系。

　　徐太監看到王皇后過來時，沒有攔著，而是帶她入了內殿。

　　王皇后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帝寵，更別說跟帝王同吃同睡。

　　走進內殿，她看到那個高高在上孤冷陰狠的皇帝，正在喂身邊的女人吃東西，女人興許是不想吃，蹙著眉頭打掉了帝王的筷子。

　　皇帝沒有發怒，反而把女人抱在懷里哄。

　　這樣的寵愛……這樣的寵愛歷朝歷代，從未有一個女子享受過。

　　——

　　認真看過正文的，應該很好懂番外的劇情，這個還有一章就結束了。

　　有幾個番外，都不長，只有白慕夫婦的少年番外長一點（在最后寫）。

第411章 番外 暴君×小嬌嬌（2）

　　按照規矩，姜染應該給王皇后行禮，但她連皇帝的筷子都敢打掉，她哪里懂什麼規矩，乖巧軟弱的坐在皇帝腿上，那雙清澈桃眸好奇看著王皇后。

　　皇上：“你還記得她嗎？”

　　這話是在問姜染，姜染覺得莫名其妙。

　　“我沒有見過她。”

　　皇上：“她是天玄國的皇后。”

　　姜染：“哦。”

　　皇后就皇后唄。

　　皇上打量著懷中人的神情，她滿不在乎皇后的身份。

　　他抱著懷里的小嬌嬌，修長矜貴的手指纏繞著她烏黑靚麗的秀發，粉色衫裙和黑色袖袍親昵交錯堆疊，靜謐的陽光撒在兩人身上，像是甜蜜拉絲的糖霜，竟比普通人家的夫妻還要恩愛。

　　王皇后眼中的嫉妒快要遮掩不住了。

　　她道：“恭喜皇上。”

　　皇帝和徐太監看向王皇后的神情有些詫異。

　　王皇后笑道：“貴妃嬌憨可愛，臣妾看了都覺得歡喜呢，恭喜皇上有這麼一位賢良淑德的美人陪伴左右。”

　　她還沒有踏進異姓王府，沒有見到娘親和爹爹，她不能失去皇后的位置。

只要她不犯錯，她就永遠是天玄國皇后，姜染再得寵，也只能是妃。

　　皇上看了眼懷里的嬌憨，清潤的嗓音響起：“賢良淑德，你是賢良淑德嗎？”

　　姜染翻了一個白眼，從皇帝的腿上下去，噠噠噠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