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還給以前在星耀時候關系好的朋友打電話,也都說聯系不上賀總。
這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看著薄歡疑惑的看著她,姚伶收斂了所有情緒,還是決定先不告訴她,“歡姐你好好演,你是最棒的!”
現在什麼都不確定,說出來也是平白的惹她擔心。
今天還是她頭一次拍戲,晚點再說吧。
薄歡能看出來她有什麼話想說,但這會兒時間比較急,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深吸一口氣,她在艾導跟其他演員的鼓勵之下走到了場地里。
這場戲拍的是浮燈獨自在深夜的酒館里喝酒的一場戲,也是引出第一個單元故事的一小段過渡。
*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夜風蕭瑟的將地上枯黃的落葉吹起,打了個旋重新落地。
趙六家的面館還勉強開著,用以供應附近行經路過的行腳商和打更人。
小面館里頭還有那麼一兩桌客人。
生意不算好,但一群社會底層掙扎的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話,聊得倒是熱鬧,也驅散了不少秋夜里的寒意。
打更人忽然間嘖嘖出聲,“哎呦,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南街那邊不太平啊。”
“啊?出啥事了?”周圍人紛紛問道。
如今這世道不太平,什麼事都能見到,打更人每天行走在大街小巷,消息更加靈通一些。
打更人忽然看向正在半瞇起眼打瞌睡的趙六,神秘兮兮道:“南街住著的那個賈員外你們知道吧?瑞景軒的老板。”
趙六被他略詭異神秘的眼神嚇了一跳,瞌睡也散了不少,“……知道啊,那老頭富的滿肚子流油,就是摳門的很,有名的為富不仁哦。”
那打更人繼續講道:“這賈員外一共六個女兒,一把年紀了膝下卻沒有兒子,大筆的錢財沒人繼承,他愁啊。”
“哎不對。”趙六打斷他,“我聽說賈員外有個小兒子的。”
“那是最近才添的。”打更人神秘一笑,“有個道士來了他們家之后,告訴他一句話,大意就是他這幾個女兒占了他的子女宮,他這輩子不會有兒子了。”
“后來,那道士走了之后沒多久,他家大女兒就開始生病了,沒過半年就病死了。”
“之后其他幾個女兒也因為各種原因陸續遭了不測,只剩下了一個年紀最小的小女兒。”
“可說來也怪,自從他女兒們差不多死絕了之后,賈員外最年輕的那個小妾還真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周圍人都是目瞪口呆。
“嚯……這事我們還真是頭回聽說,這賈員外瞞的真嚴實啊。”
“嗐,這還不算什麼,邪門的還在后頭呢。”
店里的幾人這會兒都被挑起了興致,開始追問了起來,打更人繼續娓娓道來。
“六個女兒死了五個,如今他膝下等于剩了一兒一女,雖然慘,但也算是兒女雙全了。”
“按理說這以后就是好日子了,可惜啊……嘖嘖,誰也沒想到賈家的怪事開始起來了。”
“先是賈員外的親娘賈老太太無緣無故平地摔了一跤,沒兩天人就去了。”
“之后緊挨著就是賈員外那個生了兒子的小妾,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穿著一身大紅旗袍就吊死在了賈員外床邊。”
似乎回想起了恐怖的一幕,打更人抖了抖,“眼珠子充血,舌頭伸出那麼老長!”
大晚上說起這個,大家都忍不住有點毛毛的,尤其是老板趙六,越聽越覺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他腦子迷迷糊糊的,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圍又有人說,“穿紅衣服死的女鬼最厲害了,賈家這是要倒大霉了!”
眾人點頭贊同,正當打更人打算繼續說的時候,門口忽然間響起了一個輕柔鬼魅的笑——
“紅衣服?你是說我這樣的嗎?”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打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正站在門口處。
從他們這個角度隱隱只能看見這女人殷紅的唇色,以及……
那身血色的旗袍。
毫無疑問的,一群人被嚇得屁滾尿流的。
門口站著的姑娘這才收了傘,笑著邁進店里,“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用不著這麼害怕吧。”
店內吃飯的幾人這才終于回過神來松了口氣,紛紛抱怨她大晚上的亂嚇人。
紅衣女人也不反駁,點了碗素面坐了下來,繼續聽故事。
不過一番早就打亂了聽故事的興致了,老板趙六不顧打更人的阻攔,興致缺缺的忙活做面去了。
而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整個店內就只剩下紅衣女人一個人了,而她旁邊則多了一個劍眉星目的道士。
“嘿!”趙六急忙來問,“剛才在這兒吃飯的那幾位去哪兒了您兩位瞧見了嗎?”
紅衣女人抬起一張蒼白但極美的臉,柔柔一笑,聲音卻寒氣森森,“下地獄了唄。”
“這大晚上的您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他們剛才吃飯的錢還沒付呢,我這一晚上全白忙活了!”
正在喝茶的道士抬眸淡淡瞥了紅衣女子一眼,“浮燈。”
名為浮燈的女子朝他拋了個媚眼,老實的閉上了嘴。
道士這才看向趙六,“老板,這里除了我們,一直都沒有別的人,你剛才說的那幾個全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