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顧雋并沒有看她,身上的襯衫也不如平時整齊,有皺褶,跟平常的他不同,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冷漠陰寒的氣息,下頜線骨繃得很緊。
裴初蹙了蹙眉,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他這副生人勿進的極端陰霾表情。
她移開視線,低聲問道,“嵐姨,珞兒呢?”
溫嵐站了起來,“在二樓,我跟你一起上去。”
裴初說,“嵐姨,我自己上去就好,什麼情況我再跟你說。”
溫嵐欲言又止后點點頭。
二樓臥室。
唐珞躺在床上,不過沒在睡覺,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像是在發呆,只是眼神有些呆滯。
裴初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珞兒。”
聽見裴初的聲音唐珞剛想要坐起來卻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氣跌了回去床上。
裴初連忙幾步沖上來,坐在床邊,看著她緊張地問,“你受傷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唐珞笑笑,神色蒼白,搖著腦袋說,“沒有,只是有點累而已。”
其實說上來也確實是沒什麼,她昨晚是初次,再加上男人沒輕沒重又在藥效的影響下施加了重重暴力,整整一個晚上她全身沒處完好,所以她今天醒過來才會這麼慘不忍睹。
她身上穿的是睡衣,圓領,不高不低,落錯在脖頸處的各種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第229章 這是……顧雋干的
裴初的瞳眸微微一動,感到震驚,“這是……顧雋干的?”
唐珞閉了閉眼,“我媽跟你說了?”
溫嵐在電話里只是簡單地說了下大概,也不怎麼齊全,但昨晚事情的大致經過她是知道了。
裴初抿起了紅唇,看著她的臉問,“誰下的藥?”
她接到電話知道后的第一個念頭從來就沒有像顧雋以為的那樣認定是唐珞下的藥。
不是就不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的信任。
唐珞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誰,昨晚我們在紫夜喝酒,顧雋喝多了,我還好,就想著在那里開個房間睡覺好了。”
因為紫夜的是齊紹的,他們這些人也很隨意跟放心,喝醉了就開個房間躺著,以前也都是這樣,沒出過什麼事。
“我扶顧雋進去后,他就一反常態把我拉到了床上。”
她閉上了眼睛,忍住了那些涌上來的酸澀。
一開始她還挺高興的,以為她愛的男人終于開竅了,結果那男人抱著她親著她的時候卻是從嘴里喊出來另一個名字。
她當時渾身就像是被按在冰天雪地里,前所未有地難受。
只不過,她唐珞再賤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
卻沒想到顧雋就跟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近乎瘋狂地把她拉回去壓著她。
不管她怎麼反抗他都置若罔聞,像是魔怔了似的。
她當時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吃錯了藥。
后來她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他是不對勁的。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今天一早顧雋醒過來看到她躺在他身邊,那個的眼神這輩子都很難從她的記憶力抹去。
她心一震,還沒來得及消化就聽見他差點碾碎她心臟的話。
“唐珞,你他媽真是賤到讓我惡心。”
顧雋覺得是她對他下藥了,他們才會發生關系,她愛他,想要得到他,至于動機?
無非就是想要逼他娶她而已。
畢竟等了那麼多年了,她完全有這個理由做這件事。
唐珞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什麼叫做絕望。
后面的話不用說了,裴初也猜到了,她握著她的手,柔聲地問,“齊紹去查了嗎?”
“在查。”
出了這檔子事,又是在紫夜,即使及時壓下去了,可該走漏的風聲還是走漏了。
顧家現在登門,無非也是想要探討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按照兩家的交情,聯姻是再好不過的決定,但顧雋放了話,不可能會娶唐珞。
以前兩人關系還算好的時候他都沒有動過這種念頭。
現在她干出來這種事,目的就是想要他娶她,他又怎麼遂了她的意。
顧雋的態度堅決,也不管是不是會破壞兩家人的情誼。
顧嶸自然是不會由著自己兒子做出來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也放了狠話非娶不可。
最后才有了裴初進來看到的僵硬局面。
唐家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裴初想下去找顧雋談一談,可唐珞阻止了。
她扯了扯唇,“關系已經發生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又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我,你去找他,他也只會認為你是幫在我開脫而已。”
裴初知道她心情不好一直陪著她,中午也在唐家吃飯,中間陸南琛打了個電話過來。
下午,顧家老宅。
對于顧氏夫婦而言,唐珞是他們看著長大,當他們的兒媳婦無疑是最符合他們的心意和標準。
唐珞有沒有下藥另當別論。
這件事無論怎麼看,在男女關系中吃虧的當然是唐珞。
尤其是顧夫人,早上在唐家到底是別人家的地盤她不太好發作。
等回到了家,她就露出來皇太后的威嚴,“你別給我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珞兒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