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川也有同樣的顧慮,停了下來。
裴初看著他,“陸南琛,你住手,不要打他了。”
男人眉骨的陰鷙直跳,深深靜靜地盯著她,難道她只看見他打傅承川,傅承川打他她都看不見?
冷靜到了一種程度就會顯得很可怕嚇人。
至少裴初現在看著他,心底也不自覺地滋生出幾分畏懼。
陸南琛眼中的陰霾劇烈翻滾,他的語氣極差,“你給我讓開。”
“裴初,你讓開,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傅承川已經滿臉都是傷,更加別提身上那些看不見的地方了。
陸南琛的手想要去拉開裴初卻被她躲開,她直接擋在傅承川面前,對上男人深邃漆黑的眼神,聲音淡弱地道,“他已經被你打成這樣了,你還不滿意的話,干脆打我好了。”
傅承川皺眉看她,“裴初?”
陸南琛的薄唇抿得很緊,下頜骨緊繃到了一種程度,盯著她的眼神如同冰窖般寒冷。
半響,他吐出來兩個字,“過來。”
裴初的身體像是在輕飄飄地站著,仿佛隨時會倒下去,卷發下的容顏更是虛弱。
陸南琛見她站都站不穩,伸長手臂扶住了她強行將她拉入自己的懷里,傅承川想要阻止他動作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他趁機用力狠狠地揍了過去。
陸南琛因為要顧著裴初躲閃不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唇角立刻被血染紅,看上去極其陰森可怖。
裴初被他抱在懷里,抬頭就看到他臉上的傷,蹙了蹙眉。
傅承川盯著他圈住裴初的手臂,眼睛再往上移動,盯著他說,“陸南琛,你懷里的女人抱得再緊都沒有,你照樣守不住她的,她不屬于你。”
陸南琛冷漠嗤道,“她不屬于我,難道屬于你?”
他俊美的眉眼覆蓋著層層白霜,“我警告你,離她遠點,更不要試圖覬覦她,你早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傅承川毫不示弱地道,“我是沒機會了,可你也不見得有,陸南琛,你做的那些事,我沒有做過,我傷害她她已經忘記了,不過你傷害她的,她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畢竟我做的事沒有你那麼絕。”
頓了頓他看一眼裴初后繼續說,“陸南琛,沒有你,這幾年她也可以過得很好,你對她來說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
他這句話落下之后,病房里的空氣就愈發死寂沉沉。
“傅承川。”
出聲叫他的人是裴初,她看著他的臉,寡淡直白地說,“我跟他之間的事我會自己解決,我跟你連朋友現在都不是,最多只能算是合作關系,你完全沒有必要摻和進來,不管是現在還是等我回去黎城后,你都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謝謝你專門從黎城趕過來。”
裴初的為人很直接,從他第一天認識接觸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但有時候,這種直接無疑很傷人。
客套是禮貌的一種表現,也是疏離的態度。
哪怕她剛剛擋在他前面,那也是不希望他為了她怎麼樣,讓她有更沉重的心理負擔。
傅承川盯著她的臉,眼眸里面裝著的內容晦澀復雜。
過了幾秒后他才開口,“裴初,無論你說這些話的出發點是什麼,但我是不會就這樣放棄你的,我已經放棄過一次,這一次絕不,誰都阻止不了我。”
說完,他轉身就往病房門口走,季東遠見他要出去立馬自動避開他。
陸南琛低頭抬起女人的手,看到她的手背已經紅腫了,眉眼沉了沉,冷聲道,“把醫生叫進來。”
這話是朝著季東遠說的。
“我馬上就去。”
沒過幾分鐘醫生就來了。
裴初已經重新躺在病床上面了。
厲晟淮一進來就看到陸南琛站在病房邊,臉上掛著彩,而季東遠坐在沙發里正在悠閑地吃香蕉。
“什麼情況?”
他看向了裴初,她看起來很虛弱無力的樣子,應該不可能是她打的,她也沒這個力氣,不過這個病房里也沒有別的人了。
等季東遠說完整個過程后,他才問道,“你怎麼光看著,不上去幫忙?”
季東遠聳聳肩,“我又不會打架,湊上去挨打嗎,我又不傻。”
“……”
“你沒看他被揍到流血了。”
季東遠點了點頭,低頭咬了兩口香蕉,像是這才有空瞧了裴初一眼,“看到了,不過這樣不是更好?裴大小姐會更心軟。”
要真刀真槍打架,陸南琛不可能這麼菜挨打。
擱哪里他打架都是NO。1,沒理由會輸。
裴初的神色冷冷淡淡,也許是身體不舒服或者心情不好,看到他們來了連客套幾句都沒有,也沒有怎麼理他們的對話。
陸南琛看向了厲晟淮,示意他出去外面談事。
厲晟淮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去了。
于是病房里面就剩下了季東遠,他把手上剩下的香蕉吃完,然后丟進垃圾簍里面站了起來走到病床邊。
他是醫生自然看得出來她現在的身體有多虛弱。
季東遠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裴初沒接,他仿佛耐心極好,就一直舉著手。
“裴大小姐,我上次就想勸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非常不好?女孩子要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