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卿看著兩個孩子已經乖乖去洗漱,她坐在床邊好像有些恍惚發呆。
“媽咪,你還沒有洗澡,要快一點,你說過女生不能熬夜的。”
“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們先睡吧。”
這間客房的空間很大。
兩個孩子睡的是上下小床,姜卿卿也有單獨的床。
熄燈,房間里只剩下暈黃的小臺燈。
等姜卿卿洗漱完走出來,坐在梳妝臺前護膚,她總覺得周圍陌生的讓她心神不寧。
今天發生過很多事情,身體是疲倦的。
但是,姜卿卿躺下來就失眠了。
周圍安安靜靜的,總有回憶猝不及防的跑出來作祟。
客房距離主臥室房間不過十幾米。
隔著兩扇門,在夜色里,一點點動靜的聲音都藏不住。
御司廷在臥室房間里是慣性失眠。
原本今晚,姜卿卿和兩個孩子都回到御家,他應該是能睡著。
可是后背的傷勢必須側臥,難以忽略的疼痛感,在引發起身體病癥的時候,御司廷更不可能正常睡覺了。
“咳咳。”
御司廷眼眸微闔,緊抿雙唇在克制著咳嗽。
甚至,咳嗽也會牽動后背的傷勢,疼痛加劇,意識是受著折磨的清醒。
在深夜時刻。
姜卿卿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睛。
本來就失眠,聽到御司廷隱忍的咳嗽后,就更是非常在意。
下一瞬,她動作輕柔的坐起身,視線看到兩個孩子都睡熟了。
她拿起外套裹住只穿著單薄睡衣的身體,腳步悄悄走出去。
就在這時,主臥室房門突然被推開。
御司廷驀然抬眸,明顯詫異的啞聲說道:“卿卿?你怎麼沒有睡覺?”
“你呢?怎麼沒有睡覺?”
姜卿卿走進去,打開光線不刺眼的小臺燈。
此刻,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御司廷側臥到背脊緊繃的姿勢,是妥協投降的嘆息。
“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叫我?”
“是我咳嗽吵醒你了?”
御司廷撐著手臂,慢慢坐起身,后背連床頭都不能倚靠。
聞言,姜卿卿好像猶豫了幾秒回答道:“不是,是我本來就睡不著,我上次送給你的香薰精油在哪里?點起來,藥草的功效也能舒緩你的情緒。”
“在原處。”
是床頭柜的抽屜里。
姜卿卿走過去,蹲下身,動作是這樣熟悉自然的點起香薰精油。
倏地,御司廷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心神微微觸動,聲音緊繃的說道:“卿卿,終于等到你再為我點香薰精油了。”
聽到這句話,姜卿卿神色凝滯,解釋說道:“不一樣的,以前是你強迫我,現在我是你的臨時醫生。”
她的腳步走回到床邊,坐下來,一手摸著他的額頭,一手搭著他探脈。
御司廷毫無防備的看著她主動靠近,悸動的心,就像現在被限制著無法觸碰到她的無奈。
“卿卿……”
“你應該要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姜卿卿知道他想說什麼,她的拒絕也很明顯。
此刻,御司廷斂眸看著她,隱忍的咳嗽就像是痛楚的雙重肆虐。
“你是因為受傷發病了?發病的時候,你自己是不是很清楚?咳嗽是最明顯的病癥嗎?還有哪里?胃痛?你的睡眠障礙也屬于病癥嗎?”
姜卿卿驀然傾身注視著他,擔憂的表情落在他眼底。
這時,御司廷握住姜卿卿摸額頭的手,貼著自己胸口的位置,低笑說道:“嗯,都是,我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畢竟要你晚上來我的臥室房間,我擔心出現的人又會是小珩。”
“……”
原來秋后算賬在這里等著。
姜卿卿探完脈,收回自己的雙手,正經的說道:“你是因為受傷引發的病癥,我也只能施針幫你暫時治療。胃痛和咳嗽都需要間斷的定時治療,你現在盡量放松身體躺下來,左手臂給我。”
隨后,她拎來藥箱放在旁邊,自己順勢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御司廷蹙眉看著她,低聲說道:“卿卿,坐在地上涼,枕頭給你。”
“不用,我又不會在這里守你一夜。”
姜卿卿跪坐著,正在準備施針。
此刻,御司廷也沒有勉強,靠著枕頭側臥,視線正好凝望著面前的姜卿卿。
“卿卿,你以前也這樣為其他病人治療過嗎?”
她的溫柔、細心,眼神里的關注,都是御司廷想要統統霸占的。
聞言,姜卿卿眨了眨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道:“當然,作為醫生,肯定是要照顧自己的病人。我的病人幾乎都是成年男性,不管他們的身份是富豪還是明星,生病的時候都能得到我用心的關照。”
“你的病人都是男性?”
果然,御司廷抓住最在意的重點重復追問。
在姜卿卿沒有反駁的笑容里,一瞬間瞇起眼眸的他,簡直是打翻醋壇子。
非常不爽。
但是,御司廷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更何況這還是以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陳年往事也要姍姍來遲的吃醋。
姜卿卿故意不解釋,施完針,她坐在這里也沒有走。
御司廷明顯在自我克制急促的氣息,什麼胃痛,什麼傷口痛,通通都被忽略,現在就只有心痛。
“卿卿,施針要多長時間?”
“生氣到要趕我走?”
“不是,這個時間你應該回房間休息。”
說到底御司廷還是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