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惜顏都被這兩個戲精寶貝氣笑了:“行了,別加戲了。”
餅餅剛要說什麼。
御龍山道觀大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眾人一起轉頭看過去。
就連道觀門口掃地的老道士都忍不住動作一滯。
那身材魁梧的男人唇角掛著笑意走了進來:“我來找人。”
閻梟眼睛上的疤痕讓他再偽裝,也裝不出和善的樣子。
尤其是當他看到餅餅和果果的時候,眼神情不自禁一亮。
餅餅和果果眼淚瞬間停了。
他倆將擦了眼淚的手背在身上擦了擦:“干媽,這是誰啊?”
閻梟還沒靠近,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了餅餅和果果的身前。
大黃直接跳到了正殿的圍欄上,眼神兇狠地瞪著閻梟。
祁慕夜手一抬,讓餅餅和果果站在他的身后。
兩個小奶團眨巴眨巴著眼睛,順勢就在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腿。
隱約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勁,但是兩個寶貝一點都不害怕。
甚至還有點隱隱的激動!
大黃轉頭一看他倆這樣子,直接無語了。
能不能裝一下正常小孩子的模樣?
祁慕夜冷聲道:“抱歉,這里不歡迎你。”
道觀的人一向親切,都是稱呼大家為“施主”。
可是今天祁慕夜連這樣的稱呼都沒說出口。
餅餅和果果對視一眼,兩個聰明的寶貝當即明白了——
這是壞人。
夜惜顏見這兩個寶貝如此警覺,心里頓時安心了不少。
然而下一瞬,閻梟剛一開口,夜惜顏臉色一變。
“我沒有惡意,只是來找我家閻燼,這段時間他應該有麻煩各位師父。”
閻燼?!
夜惜顏心里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但是猝不及防看到這個人,還是忍不住臉色一沉。
“是啊。”閻梟笑得格外友善,在這張臉上卻更加嚇人,“他這次從家里跑出去,我們大家都格外擔心。”
“知道他在道觀里面,家里人放心多了,至少沒有生命安全。”
夜惜顏一聽就覺得不是這回事。
閻燼那周身的戾氣,根本不像是在正常家庭中成長起來的。
夜惜顏尊重閻燼,并沒有強行探知他的過去。
但是她又不傻,大概能猜到一些。
閻梟長嘆一聲:“其實我們早就該猜到的,就他那特別的體質,這世上只有他這一例,他如果怕被大眾發現,也只能藏在這里。”
祁慕夜看了夜惜顏一眼。
她垂落在身側的手已經緊握成拳。
而那小手指上,是一條變得愈加牢固的紅繩。
祁慕夜無聲地嘆氣,他拍了拍夜惜顏的腦袋:
“帶著他們倆去里面。”
夜惜顏氣得渾身發抖,猝不及防被哥哥安慰,她眼圈兒都紅了。
祁慕夜淡淡道:“進去。”
夜惜顏這才撇撇嘴,傾身直接一把抱起兩個寶寶。
餅餅和果果突然“起飛”,他倆還咯咯笑了起來。
“干媽干媽,不要不開心鴨?”
“寶寶哄哄干媽,不生氣不生氣~”
餅餅和果果無視閻梟的注視,他們光顧著關心夜惜顏了。
祁慕夜跳上石階,一躍而下,落在了閻梟的身前。
閻梟臉色一變,再也穩不住笑意,往后退了好幾步。
這群臭道士,果然是有點真功夫的。
但是那又怎樣?!
再厲害,那也是普通人,牛得過槍和子彈?
閻梟強行鎮定了下來,一抬眼,就看到那條兇狠的大黃狗不知道從哪來的!
竟然是要撲過來直接咬斷他的脖子!
閻梟猛地往后一躍,可是已經晚了。
“汪汪汪(滾出去)!!!”
大黃還沒碰到閻梟,就被祁慕夜拎著后脖子抓了回去。
“大黃,別鬧。”
大黃冷不丁地聽到這聲音,還以為是它家夜小玖的老公。
它一個哆嗦,整條狗都老實了。
閻梟剛才光顧著去看餅餅和果果了。
他可以確定,這兩個小孩子不是普通人。
只是這道觀,他觀察下來,本來以為很普通,現在看來——
沒那麼簡單。
祁慕夜清冽的嗓音平靜道:“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這里不歡迎你。”
尤其是把主意打在龍氣頭上的人。
祁慕夜早就發現,這人盯上了餅餅和果果特殊的“體質”。
他言語之中全都是試探。
閻梟在心里啐了一口:“這麼嚴肅?你們這群道爺不應該跟佛門一樣,慈悲為懷嗎?”
祁慕夜薄唇勾了勾,眼底沒有絲毫笑意:“要找菩薩,去寺廟,這里沒有。”
閻梟眼底一閃即逝的狠勁,這群人竟然是要把閻燼護到底了?
他之前以為閻燼在這山里發作,必死無疑,心里還有些遺憾。
沒想到這人毫發無損地跑出去了。
閻梟趕緊笑著賠罪:“道爺,火氣不要這麼大,不想看到我,我這就滾蛋。”
他這一雙眼又在周圍看了看。
發現確實沒有閻燼的蹤影,閻梟這才確信一件事。
這該死的怪物竟然又憑借著他先天的體格優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
閻梟嘴上敷衍了一句“感謝”,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剛走到門邊,閻梟的手還沒碰到道觀的大門。
“啪——”的一聲。
掃帚猛地拍在手背上的聲響傳來。
閻梟當即痛呼出聲:“啊!!你們做什麼?!”
掃地的老道士一雙眼看似渾濁,卻清明得很。
老人家一掃把將地上那針孔攝像頭打碎,慢悠悠地掃在了鏟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