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有點害怕的同時,還有點隱約的激動,吞了吞口水:“江燃……”
男人低啞的嗓音落下:“你在林家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阮念念在林家說的話多了去了,她也不知道江燃是什麼時候站在林家偏院外的。
在心里推測的江燃問的那句話。
她一時間沒回答,兩個人中間的氣氛有點沉默。
江燃的胳膊撐在木板門上,這一瞬間像是他占據了主導地位,其實他心里再清楚不過,真正占據主導的是他俯視著的人兒。
她的沉默,她那沒有說出來的話,都像是一把凌遲的刀子一樣懸掛在心頭。
阮念念忽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當然是真的,我發誓,我一點都不喜歡宋辭明,若違此誓,天打…”
“…江燃…唔…”
那沒有說完的話,被男人的氣息淹沒。
脊背輕輕擱在木板上,江燃的手護著她的頭,但是并沒有松開她。
這還是江燃第一次這麼主動,阮念念懵了一瞬間,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只管回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個人都顧不得了。
最后天色黑下來,阮念念終于被松開了,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瀕死的金魚。
江燃的呼吸也有點重。
等阮念念一抬頭,兩人的視線撞上,江燃的臉色先紅了,咳嗽一聲:“你,你沒事吧?”
阮念念的唇瓣微微腫,眼里卻是水光瀲滟的:“剛被你親的呼吸不上來,算不算有事?”
江燃臉上更不自在:“是我沖動了。”
明明剛剛那氣勢恨不得把她吃了,揉進骨血里,怎麼這會還這麼拘謹害羞。
阮念念被這樣的江燃逗樂了:“那你多沖動幾次?也不至于我總撩你,你也不上鉤,我都懷疑自己沒什麼魅力。”
江燃渾身都散發著熱氣,畢竟這是七十年代的人,阮念念也不敢太放飛自我,把剛剛一直攥緊手里的票拿出來:“你看這些。”
江燃順勢拉著阮念念的手,然后朝著屋子的方向走過去,像是找理由一般的說道:“外面太黑了,看不清。”
煤油燈點上,蓋上了玻璃燈罩,發出昏黃的光。
要來票,阮念念格外的激動:“快看。”
大大小小的票許多,從糧食票到工業票都有,剛剛阮念念就是去要這個的。
他去得晚,并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看完那些票,再看看神采奕奕的阮念念說道:“你要想要這些,我也可以給你多找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去間宋辭明?”
這句話是他想了許久說出來的。
他妒忌。
“這些票都是我之前眼瞎的時候,給他的,當然要要過來,不要過來咱們就吃虧了。”阮念念道:“深山里面危險,咱們現在身上的錢夠花,票也夠了,我可不忍心,讓你涉險。”
軟糯的聲音傳進江燃的耳朵里,他媳婦的話就跟那炮仗似的,在心里噼里啪啦的響,不由的讓人高興。
阮念念把票收起來,等她回頭的時候,江燃正在研究那個炕,從頭到尾都沒錯過。
阮念念奇怪:“江燃,你在看什麼?”
江燃回頭臉色淡定道:“看看什麼時候能干。”
阮念念的視線落在那被釘子釘起來的床上……
深夜,阮念念洗個澡,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雖然什麼也沒做,但是,總感覺兩個人距離似乎近了一點。
江燃看著她安靜的睡顏,輕輕的把人摟在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長發,鼻子前全是她身上傳來的馨香。
第二天一大早,阮念念起床是熱醒的,身邊已經沒人了,她一睜眼,江燃正蹲在炕前往里面放柴。
阮念念迷迷糊糊道:“江燃,你在干什麼呢?”
“把炕烘干。”
烘干炕還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那點事,阮念念大清早的坐在床上愣了愣,忍不住的笑了。
“那你快點烘干,現在這床睡著擔驚受怕的。”說著下床穿了衣服,然后出去洗漱做飯。
江燃添了柴,把那只野雞的存在告訴阮念念。
阮念念看著野雞五彩斑斕的毛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清早吃點清淡的,那只雞等中午我們做小炒雞吃好不好?”
雞聞言往后縮了縮。
江燃道:“你想吃什麼就做什麼。”
清早煮了小米粥,炒了后院的青菜,江燃上工,阮念念今日想做點不同的肥皂,便準備去村里的木匠那問問,模具有沒有做好。
剛出門走不遠,王鳳霞挺著大肚子過來了。
遠遠的看到阮念念就打招呼:“念念,你要的衣服做好了。”
做出來的是阮念念讓王鳳霞給甜妞改的。
“我給做大了一點,這樣能穿的久一點。”王鳳霞說道。
現在農村孩子的衣服都會做大一點,大的穿了小的穿,有的補丁都摞了幾層了,這很正常。
阮念念道:“謝謝三嫂了,我一會拿回去讓她試試。”
王鳳霞另一手里還拎著兩個大蘿卜:“家里種的蘿卜下來了,你拿去吃。”
“過段時間就該收蘿卜了,我聽江銘說,江燃那沒地方種,冬天你們總不能只吃大白菜,你偷偷的去找娘要一些,避開大嫂和二嫂的眼睛就成。”
王鳳霞交代道。
阮念念把蘿卜收了:“到了冬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