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惆悵的去尋拂塵道人,然后就見到拂塵道人正在望著已經被燒毀了大半的偏廳,這場火蔓延的極快,本就需要修葺的道門協會,這一次變得更是搖搖欲墜。
而且這火勢過大,即便有人幫忙滅火,道門協會可能也留不住了……
三清觀主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凡事看開點兒。”
拂塵道人回過頭,此時他眼眶通紅,有淚珠在眼底打轉,他轉而又看向遠處,恍惚是在回憶。
“你知道許凌山的凌山二字取自哪里嗎?”他緩緩開口。
三清觀主想了一下,搖搖頭,誠實道,“不知……”
他跟許會長真的不是很熟。
拂塵道人輕笑一聲,“凌山二字,取自: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說完這話,拂塵道人苦笑了許久。
凌山,本該登高峰、俯群山,名揚天下,可結果……卻走了一條錯到離譜的路。
他不知道許凌山為什麼會選擇天淵,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三清觀主默默后退一步,他覺得自己這會兒還是不要打擾前輩了,前輩受得刺激不小……
先是許凌山發瘋的要弄死他們所有人,而后這道門協會又被火燒的搖搖欲墜,幾代人努力建設的道門協會,這次怕是要付之東流了。
罷了,他還是去找一下他那個倒霉師弟吧。
三清觀主小聲說了句,“道人,我去尋一下子嗔。”
也不知道拂塵道人聽沒聽到,反正他是急忙離開了此處。
幾分鐘后,三清觀主就在外面找到了薛子嗔。
薛子嗔躺在地上,這會兒睡的正香,他不禁有些感慨,他這師弟一點兒也不倒霉,分明運氣很好!
他們都在里面經歷生死危機,而薛子嗔……竟然在睡覺!!
三清觀主抬腳輕輕踢了一下。
見薛子嗔睜眼,他問道,“你不是偷跑出來聯系蘇觀主嗎?怎麼一個人躺在這兒睡覺!”
薛道長愣了一會兒,然后蹭的竄了起來。
“我不是睡覺!”他理直氣壯的辯解,“我是被打昏了!我剛才剛從后門溜出來,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啊啊啊一定是有人算計我!”
說完這話,薛道長在原地轉悠了一圈。
恍惚間,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焦味,他轉過頭仔細一看,震驚的拉著自家師兄,“火火火……好大的火!快救火啊!”
薛道長嚇得,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三清觀主微嘆一聲,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薛道長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師兄你確定剛才發生了那麼危險的事?”
三清觀主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寸步不離的守著拂塵道人!”
怪不得蘇觀主救了薛子嗔以后不把人叫醒,他合理懷疑蘇觀主是怕某人沒腦子拖后腿。
師兄弟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進去。
薛道長本來還在懷疑師兄故意給他找事,待他看清道門協會里面的情況之后,腳下一個踉蹌,“……”
這……道門協會算是完了。
這場大火,將道門協會燒了一大半……受了偏廳的影響,很多地方都被燒成了廢墟,而這些地方,曾經見證過道門協會的輝煌……
即便是他,看了也有些唏噓。
以這樣的方式被毀,怎一個凄慘了得。
他沒敢停頓,連忙去了拂塵道人身邊,生怕拂塵道人想不開。
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估計要一直忙碌,除此之外,還要把一些人從道門協會清出去。
唉,道門要雞犬不寧了。
薛道長恍惚了一瞬,等等,雞犬不寧這個詞好像用的不太對……
*
另一邊。
陸之寧跟楚臨還有方知鶴幾個人替換著開車,好不容易才趕到了谷山山腳下。
陸之寧忍不住問道,“蘇觀主能盡快趕回來嗎?會不會是蘇觀主想多了?興許那個什麼許會長根本就沒那麼聰明呢?”
回答他的是方知鶴,“許會長在道門協會那麼多年都沒被人發現異常,可見心思深沉,而且他作為天淵的人,也曾與師父有過交鋒,此人很不簡單,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如果真的沒什麼事,師父很快就會趕回來。
緊接著,就見楚臨從身上摸出了兩道天雷符遞給陸之寧,“你把這符紙好好拿著,若真有什麼危險,能救命。”
陸之寧顫著雙手去接符紙,“表、表弟啊,你可別嚇我啊……”
方知鶴難得的安撫了一句,“陸少爺放心,若是師父沒及時回來,我自己一個人去尋姚卿就行,到時候,你們都和劇組的人呆在一起,人多、安全,別亂跑。”
楚臨張張嘴,想說自己也可以跟過去,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算了,萬一他要是走丟了,豈不是更麻煩?
他沉聲道,“師弟你放心,我一定看好知寒,不讓他亂跑,我們會老實聽話的呆在那兒等你。”
那麼問題又來了,他們去谷山也是拖后腿,師父為什麼還要讓他們一起?
難道在師父眼里:他們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嗎?
若是蘇錦在這兒,一定會為他解惑,她會說:想多了,她只是覺得救了姚卿之后,師徒四人可以順便旅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