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我和江辭云同時聽見了腳步聲,又同時扭頭看向門口。
秘書張大著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而她身后站著許牧深。
江辭云正坐在我腿上,他在公司的形象仿佛一下子轟然倒塌。
“江總,我什麼都沒看見。”秘書的聲音都快雜上了哭腔,又一個少女夢就這麼碎了。
江辭云從我身上下來,輕咳了一聲:“阿深,你怎麼來了。”
許牧深皺著眉頭:“我來找你似乎不需要原因,只是來得不是時候而已。”
我的臉紅了一陣,坐在沙發拿起了江辭云那會給我準備的書看起來,可說實話這些書太深奧了,我似懂非懂,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體會的。
許牧深和他談著關于律所的事情,可我知道江辭云還沒吃飯,就故意說了句:“許律師,辭云還沒吃,要不我們出去吃點。你和他邊吃邊聊?”
一個特別的眼神向我投來,是江辭云給我的,如是愛人間心照不宣的默契,不需要第三個人知道的默契。
“好。”許牧深說。
江辭云從衣架上取下他的西裝套上,我們三人一起走到樓下,在電梯的各個樓層里都遇見稀稀落落的員工,他們看我的眼神都出了問題,不用想也知道剛剛我和江辭云那一幕恐怕已經傳遍了整棟大樓。
到了公司門口,江辭云說一會想喝點酒,就讓許牧深開車。
我和江辭云坐在后排,他摟著我的腰,我嫌太癢就掐了把他的大腿。
“別鬧。”
“是誰在鬧?”我輕聲說。
開車的許牧深突然說了句:“辭云,看來你完全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了。”
我一聽,立刻扭頭去看江辭云的反應,可他轉頭看向窗外,我根本沒看到他的任何表情。
過了快一分鐘的時候,江辭云才吐了句:“什麼陰影不陰影。”
他嘴硬,同樣也無法真正坦蕩的訴說過去,原因只會有一個,他并不像嘴上說的那樣云淡風輕。
車載廣播里女主播的聲音總能讓人愜意,可無端竟有關于江辭云和林超下月十號那場他親口承認過的婚事的報道,一下就讓車里的氣氛凝結了。
“下月十號,怎麼處理?”許牧深問。
090 我終將站上巔峰
江辭云點了根煙冷笑了下:“這下好了,老子自作自受。”
煙霧瞬間繚繞在空氣中,許牧深開了車窗,江辭云彈下第一截煙灰轉頭看著我,眼里涌動著那意味不明的東西。
幾秒后,他手里的煙嗖的一下飛出窗外,他的手指輕輕在我臉頰迂回了幾下:“臉怎麼了?”
通常,被人剛剛扇完巴掌不會腫起來,但過后會變得明顯。我自己也抬手摸了摸,一條條的手指印仿佛梗了起來。
“表哥打的,剛剛打車來找你的路上司機拼車,他扇了我一耳刮子。”我說。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關禁閉了。至于你表哥……手機拿來。”
我瞥他一眼:“你以前是流氓,現在好歹是流氓商人,又想來胡作非為那一套?”
“小東西,拿我對你說過的話嗆我?”江辭云的臉色陰了陰,但他揉我臉頰的動作很輕,很溫柔。
駕車的許牧深扭過頭來:“請二位照顧一下單身人士的感受。”
突然間,我驚覺許牧深的問題被這個插曲沖得煙消云散,轉眼間就到了吃飯的地方,誰要是再提,怎麼都會顯得突兀。
這個時間段吃飯去哪都會比較尷尬,江辭云讓許牧深把車開到他的娛樂城,那邊有現成的廚子,自己的地方想吃什麼都不會是難題。
那邊的工作人員看見我已經見過不怪了,還有幾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經理打趣江辭云說:“江總,越來越長情了啊。”
我忘了,和江辭云認識之前他身邊的女人不少,雖說從沒帶回去過夜的,可好歹他也是個夜場小王子,早早來了娛樂城化妝的小姐們看我的眼神別提有多膈應了。
去了趟云南的我如是重生。自卑是什麼時候悄悄淡去的,我無法具體言表,也許是看見沈茵觸動極深的一瞬間,也許是看見院子里老太和小孩相依為命的時候,也許是回來的飛機上,也許是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什麼好看的,怎麼總是她啊?”有個聲音冒出來,很輕。
娛樂城的走道里四壁都是墻,輕易就能卷起回音,以至于我還是聽見了。
我的腳步忽得停下,轉身望向了躲在轉角只彈出倆腦袋的女人。
“怎麼了?”許牧深問。
江辭云只是不解地看著我。
很顯然,他們沒注意倆姑娘說的話。
我一步步向她們走去。
“走走走。”她們扭頭要走。
“等一下。”我說。
兩個年輕的小姑娘身子一僵,轉過頭來怯怯地看著我,這分恐懼我想不是因為我,更多的是忌憚著我身后的江辭云。
“我是沒你們倆年輕好看,但他就是喜歡我,就是去哪兒都帶著我,不服?”這句話從我嘴里落下沒多久。
倆姑娘嚇破膽兒似的朝我欠身說著:“對不起。
對,對不起。”
如同逃竄一般她們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