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喝醉的許牧深也放話說不讓我喝。
秦風一愣,看看江辭云又看看許牧深,打趣般地說:“這譜子不對啊。辭云,小心你朋友挖你墻角。”
秦風明顯是玩笑話,可我沒想到許牧深竟突然來了脾氣。他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擱,直接撩起了襯衫的袖管指著酒瓶說:“說什麼?酒,自罰。”
這世道多少人給秦風面子,他黑白都玩,估計還是難得聽見一個不太熟悉的人這麼一本正經地要他罰酒。
秦風來了脾氣:“你說什麼?”
許牧深站起來冷笑兩聲,不依不饒地說:“你在說什麼?”
“阿深,秦風就開,開個玩笑。”摟著我的江辭云說話吐字都顯然不清楚了,他是新郎官,連續被灌酒免不了,瞧著桌邊上的酒瓶子都好一摞了,全是江辭云喝的。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江辭云徹底被灌趴了,倒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秦風卻喝嗨了,又舉起酒杯往我跟前塞。其實我知道秦風不是在灌我酒,而是真想讓我給了面子喝兩杯,江辭云還有意識的時候護得我緊,這會趴了,他找到機會怎麼都得讓我走一個。
我伸手去拿杯子,許牧深一把擒住了我,直接了當地說:“不喝,明天做新娘的人,喝多了臉就腫了。”許牧深一掃先前的溫柔,這句話強勢得把我都嚇了一跳。
秦風突然罵了句:“人家的老婆就算不喝酒也得由我兄弟來說,他媽關你屁事了?還逞英雄了怎麼的?”
許牧深看我一眼,再看看醉狠了的江辭云。
我明顯就瞧出他的確也有些醉了,酒精總會讓人大起膽子來。
他自顧自倒了杯酒,一口悶掉后對秦風說:“別人我管不著,唐穎我得管。”
我一聽真愣了愣,我和許牧深沒那麼熟,認識到現在算起來還不到一個月,可這會從他嘴里吐出來的話分明就像一個男人在保護個自己喜歡的女人。
“嘿,他媽還杠上了你。我剛剛的話戳該不會戳你心窩里去了?難不成真想挖墻角?我去你媽的了。”秦風瞪著嚴靳跳起來就指著許牧深的鼻子。
“秦風,你們別鬧啊,這會辭云喝多了,你倆可別弄什麼矛盾出來,都是自己人。”我直接往他們倆男的跟前湊。
相比之下沈茵淡定得很,冷靜看著這場好戲不急不躁吐了句:“小穎,你行啊你,好男人都圍著你轉。別管,管好你老公就行,男人喝醉打架,酒醒了就沒事兒,你上去勸,打不起來的架別一會真打起來。”
沈茵這話才一落,秦風還真就罵罵咧咧來了句:“最他媽看不慣仗著自己肚里有點墨水就一副嘚瑟的樣子。今天要不看辭云的面,我準揍你這個鬼律師。”
“千萬別看辭云的面,你揍試試。”許牧深今天喝多了特別不正常,句句話都沒有一點禮讓的意思。
“給你點面子還開染坊了你小子。”秦風的臉本就硬氣得很,嘴一歪看上去就更像個危險份子,他出手就是拳頭,許牧深的大手包裹住秦風的拳頭,穩穩接下這份力道。
兩人憋著不動,仿佛在進行力量的抗衡。
我記得江辭云說過,許牧深這人身手很不錯,甚至比江辭云更好。就在他剛剛出手的一剎那,我還真有點信了。
沈茵還坐在原位,鎮定得實在像她作風。她說:“小穎,快到我這來,他倆現在酒精上頭,別一會攤你身上。”
“喂,喂,你們別真打啊。”我怎麼可能不管,張牙舞爪張開手臂隔在他們倆中間,秦風帶來那小姑娘嚇得拿著包就溜。
“別嘴里不干不凈的。要說看面子,這句話也該輪到我說,要不然,我和你們這些人根本沒有打交道的必要。”許牧深瞇著眼睛,抬手松了松衣領,瞧著架勢是認真了。
“這話說的是什麼玩意?”秦風罵完,手一推猛地把我推開。
許牧深一手撈起了我一個猛力把我扯到他身后說:“唐穎,躲遠點。”
“不是,又沒什麼事,你們怎麼?”我太陽穴漲漲的,好好喝個酒,誰會想到半道兒弄出這種事情來。
秦風撲上去,許牧深被狠狠撞了一下,他褲兜里的鋼筆掉了出來,就是我給他買的那一支,秦風沒看見一腳踩了上去。
這一刻,許牧深竟然徹底爆發了。
120 我終將站上巔峰
無聲的硝煙在每一寸充滿酒精的空氣中勃發。
許牧深把早就扯松的領帶解下來,重重拍在桌子上。他緩緩沖著秦風招了招手說:“來。”
“你動真格的?”秦風本就是個長相硬氣的人,他的臉一橫,整張臉都露著兇相,眉間的小刀疤隨著眉毛躍動的頻率跟著顫抖。
我一個踉蹌,原因是被許牧深的一股大力往后推了好幾米。沈茵拉住我的手淡定地往遠點的角落里走。
“小穎,別過去。他們愛沒事找事由他們去。”
我皺著眉頭,等再扭頭看去那會,秦風正被許牧深一個背摔,撂倒在了地上。
“操!”秦風一骨碌爬起來,揮動拳頭急吼吼的沖著許牧深撲過去。
他身子一矮,秦風的拳頭砸了個空,緊跟著擰身一腳蹬在了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