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江辭云頓下話:“江辭云好的壞的,你也都喜歡不是嗎?”
我推開他,思索了半天才說:“我不想和你談這個問題。”
江辭云沉聲嘆了口氣:“你心里其實很清楚,和我多鬧一天別扭就多耽誤阿深一天。穎穎,你耽誤他太久了。他說要追求你,不是期待什麼結果,無非是讓自己勇敢一次。”
我心里咯噔一下,怔住。
“我需要你,小彥也會需要我。”江辭云凝視著我。
我心里的波瀾被卷得很高,甚至化為了浪頭沖擊著。
我沒有說話,看向了窗外。
嚴靳圍著商臨轉個不停,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就看嚴靳氣得把手機都摔在了地上,最后商臨只送給他一個冷淡的眼神,陰柔地笑著拍打他的肩膀,然后轉身離開。
沒多久嚴靳就砰砰砰的敲門,江辭云開了。
嚴靳一把就扯住江辭云的衣領:“辭云,你哥要是真和沈茵好了,我就……”
江辭云猛地甩開嚴靳的手,笑著說:“商臨逗你玩的,看你急得和孫子似的。”
我和嚴靳的反應一樣,都愣了幾秒。
“真的?”嚴靳問。
“商臨對沈茵沒那種感情嗎?他對沈茵挺好的啊。”我也突然問出來,更別說他親口承認過喜歡沈茵。
江辭云看了我們一眼,自顧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疊著腿抽了根煙:“穎穎,沈茵和你比起來,商臨對你更好不是嗎。想不想知道原因?”
我一愣。
江辭云深吸了口煙:“他的經歷和我們都不同,感情這種事,我想他已經很久沒想過了。商臨從她身上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商臨和她一樣,都有過被生活碾壓得透不過氣的日子,共性相惜。”
我恍然大悟,如夢初醒,怔怔地站在原地。
“確,確定?”嚴靳坐在他身邊,從他煙盒里摸出一根煙來也點上。
江辭云伸手搭住嚴靳的肩:“別高興的太早,天底下男人那麼多,沈茵也不是非得和你過。她猶豫不定很正常。”
嚴靳頓時黑了張臉,整個和怨婦似的:“辭云,說半天你玩我呢?意思是萬一商臨和沈茵處久了,有感情了也不是沒在一起的可能?”
江辭云淺笑:“嚴靳,現在你生意做那麼好,聽說最近又談妥了比利時的一條流水線。一個長相帥氣的大金主,多少姑娘想往你身上撲?怎麼就死磕呢?”
嚴靳嘴里‘切’了一聲:“你不也死磕,說起來都容易。”
煙霧氤氳地好一圈,江辭云眼神掃過我的臉,隨后彈了彈煙灰說:“老子只娶過穎穎一個人。你呢?回過頭去想想自己到底干了多少件讓沈茵傷心的事,我和唐穎分開一次,她就說不要我了。”
這話明著在勸說嚴靳,可聽上去更像故意借機說給我聽的。
嚴靳指了指江辭云對我說:“唐穎,辭云這三年不好過,就差沒把你照片貼臉上了。你看看,他為了你戒煙,又因為太想你重新染上煙癮。辭云那麼硬氣的人,喝醉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一大老爺們想起你總眼淚汪汪的,還不夠啊。”
江辭云應該沒料到嚴靳會把這些丑事說出來,一下轉為暴躁:“閉嘴,說話不帶把門。”
我的心鮮活得跳動著,垂在兩側的手開始摩挲著衣角。
沈茵是在半個多小時后趕到的,她沖進門,看見嚴靳就直沖過去:“嚴靳,你手斷哪了?怎麼不上醫院呢?是斷了手臂這一截還是手指骨啊?”
這一刻,沈茵和那些柔弱的女子沒什麼不一樣。
我下意識看了眼江辭云,他很識趣的挪了挪座位,退到沙發一角。
沈茵檢查著他的手,嚴靳愣愣地說:“什麼斷手?沒……斷手啊。”
她一聽,猛得看向我:“小穎你不說這貨和商臨打架了手折了嗎?我瞧見手機都摔地上了。”
我淡淡笑出來。
“你騙我?”沈茵提了提眼睛,動怒地說:“我走了。”
嚴靳從后面抱住她,一把將她撈懷里:“別走。”
“發什麼神經?你撒手,撒啊。”沈茵的臉有些紅了。
嚴靳說:“不撒!”
“你干嘛呀,這麼多人,你要耍瘋自己玩去。”沈茵偏頭咬牙切齒地說,拼命掙脫起來。
“沈茵。”嚴靳突然低吼了一聲:“我愛你!對,我好愛你。”
她突然怔住了。
我清晰得看見沈茵的表情變化。
她輕輕咽著唾沫,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那雙為了保護自己而日漸無情的眼睛,慢慢蒙上了一層濕氣。
嚴靳雙手把她摟緊,別著頭說:“回來當老板娘,帶著兒子。我們結婚!”
“誰……誰要和你結婚,你早就在我“黑名單”了。”沈茵又咽了口唾沫,這句話斷掉了好幾回才說完整。
嚴靳皺著眉頭:“離婚到現在我和你當朋友處那麼久了,現在他媽我憋不住了,就你這樣又懶又帶了個兒子的,求你別禍害別人,禍害我就行。”
沈茵扭了幾下,嚴靳和擒鳥似得把沈茵的羽翼緊收。
“嚴靳你說夠就放……放手。”
嚴靳暴躁地罵了聲:“我還沒說夠,再不說就來不及了,要等到七老八十再后悔?先他媽讓我說完。”
沈茵咬了下嘴唇:“有屁快放,放完就抓緊撒手,小穎和老江在笑呢,沒看見呀?”
嚴靳看向我們:“讓他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