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柔兒突然感覺有些不舒服,您能不能把我扶到床榻上去?”
“好,慢點。”顧墨寒沒有多想,小心翼翼攙扶著云雨柔朝床榻走去。
他沒注意到云雨柔臉上一閃而逝的得逞之色。
她只要將生米煮成熟飯,再順理成章懷上顧墨寒的孩子,南晚煙那個蕩婦,就再別想有出頭之日!
想罷,云雨柔悄無聲息地將手帕藏在袖子里扔到地上,順勢踩上去,腳下一滑就要倒在榻上。
她驚叫出聲,花容失色之余抓住了顧墨寒的衣袖,將他一同扯上了床榻。
云雨柔衣衫半開,像受驚的兔子,慌忙道歉,“對不起王爺,柔兒不是故意的!”
顧墨寒見狀神色一凜,本能地皺眉,“沒事,本王扶你起來。”
他并不是生云雨柔的氣,而是沒來由的覺得女人嬌弱的樣子讓他煩悶,尤其還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云雨柔咬唇,淚眼朦朧,拒絕了顧墨寒的攙扶,而是直接伸手勾住顧墨寒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嬌聲說著。
“王爺,柔兒想和您……”
顧墨寒瞳孔驀然一震,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
云雨柔看顧墨寒沒有抗拒,以為他默認了,瞬間眼底喜色浮現,“王爺,讓柔兒來伺候您。”
不用說顧墨寒也知道,云雨柔是想圓房了。
也是,他冷落了云雨柔這麼久,大婚到現在,兩人都還沒有夫妻之實。
他僵著身子,以為自己能夠很快適應。
可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南晚煙母女三人溫馨的一幕幕,南晚煙神采飛揚,姐妹倆機靈古怪。
他對云雨柔,根本挑不起任何興趣。
顧墨寒覺得煩躁不堪。
云雨柔剛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顧墨寒卻突然無情的推開了她。
看到云雨柔絕望且不可置信的眼神,顧墨寒皺眉,卻決然轉身道,“你今日身體不適,還是不要著急了,你好好調理一晚,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顧墨寒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身體不適?
改日再來?!
云雨柔癱倒在床,難以置信的看著顧墨寒遠去的背影。
等到顧墨寒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抓起枕頭猛地砸在門上,羽毛漫天飛舞。
受到驚嚇的倩碧進屋見狀,深深皺起了眉。
“主子。”
云雨柔氣得哭出聲來,嘴唇因為長時間被咬住漸漸失去了血色,她忽地不安看向倩碧,通紅的雙眼血絲密布。
“倩碧,你說我是不是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是不是南晚煙那個賤人比我好看了,王爺就不愿意碰我了?”
這是她頭一次這麼委屈,仿佛溺水以后,再被人死命扼住咽喉,痛的窒息。
倩碧連忙上前拉住云雨柔的手,“不是的主子,在奴婢看來,您就是這西野最好的人,一定是南晚煙使了什麼法子,讓王爺鬼迷心竅了,應該就是南晚煙,利用那兩個小野種使得壞!”
云雨柔緩過氣,眸子里的陰鷙不言而喻。
她嘶啞著聲音憤然開口,“對!都是南晚煙那個賤人害的!莫名其妙搞出來兩個骯臟的野種,想把王爺從我的身邊搶走!”
倩碧看云雨柔逐漸恢復理智,松了口氣,又低聲勸道,“王爺在王府里這麼多年,身邊沒有任何女眷靠近,硬是為您守身如玉了五年,您應該相信他才是。”
“奴婢雖然不經世事,但是聽家里長輩說過,圓房這種東西,肯定是要晚上才會有感覺一些,王爺后宅空設,難免不懂情趣,您就別再生王爺的氣了。”
云雨柔這才覺得緩和下來,眼神猩紅。
“你說的沒錯,是我太心急了,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對付南晚煙那個女人,王爺一定是受到了蠱惑才會那樣,我不能讓他再受蠱惑……”
“主子,您想到辦法了嗎?”
云雨柔狠厲咬牙,手指敲打在榻上,語氣中帶著暴戾。
“既然南晚煙喜歡用孩子來吊著王爺,那我就送南晚煙一份大禮!”
不是還不知道那野種是誰的嗎?她現在就給野種找爹!
只要野種有自己的親爹,就算顧墨寒想認,那他也得看看自己丟不丟得起這個臉!
主仆二人相視一笑,一個陰謀就這樣籠罩在兩人的心里……
從竹瀾院出來的一路上,顧墨寒的情緒一直不太高漲,嘴角噙著冷凝之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對上云雨柔時,滿心滿眼都是南晚煙和兩個孩子。
男人莫名的煩悶,胸口堵著一大股氣發不出來。
最后他命人喊來高管家,說有事要他去做。
可高管家在這兒跪了有半晌了,老胳膊老腿早就酸疼難忍,顧墨寒還是一手托腮沉思著。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于,高管家忍不住,怕自己半條命沒了,恭敬開口道,“王爺,您找老奴來,所為何事?”
顧墨寒這才發現高管家已經跪了好久,劍眉驟然一緊,“起來說話。”
“你去請幾個好一點的教習夫子到王府來,送到湘林院去,越快越好。”
高管家一瞬便明白了顧墨寒的心思,但他仍舊詫異萬分,忙問道,“王爺想找什麼樣的夫子?教導王妃禮儀的話,老奴覺得城西那邊的就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