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活著一天,云雨柔就只能是個妾,身為妾室,她只能做妾該做的事情,妄想僭越!
而且,舅舅的身體也調理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能動手術了。
舅舅得好起來,才能跟她們一塊離開。
“你要管家權?”顧墨寒有些驚詫,看著南晚煙漂亮而不近人情的小臉。
“你要管家權,是不是因為本王將它給了雨柔,你一直心生芥蒂?”
這件事情,南晚煙這麼在意嗎?
南晚煙冷笑,她要管家權是她必須要拿,跟云雨柔那個小白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南晚煙卻不能明說自己的心思,吐字如刀。
“我確實看她不爽,她也不配手握大權,動不動就哭哭唧唧的,除了依附男人什麼都不會,有什麼資本拿權?你就說給不給,畢竟你母妃還苦撐著,等我救呢。”
顧墨寒的眼底有深意掠過,還以為猜中了南晚煙的心思。
以為她定是還惦記著他,所以才會處處跟云雨柔針鋒相對,要真不在意他,不可能斤斤計較。
“好,只要你救回母妃,管家權本王讓雨柔還給你便是,但雨柔也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她是本王的恩人。”
南晚煙沒想過他那麼爽快,黛眉一挑,也懶得搭理他的恩人雙標,“那我舅……”
顧墨寒冷聲打斷道,“莫允明不行!”
他絕不允許南晚煙的身邊,多出任何一個男人來!
何況,莫允明跟南晚煙沒有血緣關系,身世成謎。
而且兩人年齡差距也不大,并且沒來由的,他就是看莫允明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很不快!
南晚煙本以為,顧墨寒會斬釘截鐵拒絕她管家權的要求,卻沒想到他阻止的,是她將莫允明帶進府。
她蹙眉,語氣堅決。
“兩個條件你都得答應,若不答應,那我便不救了。”
“本來就生死難料,我干脆跟父皇認罪救不了,大不了就是一頓罵。”
“可你母妃如今命懸一線,再拖一會兒,痰熱淤積更深,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你沒有時間耗下去了,顧墨寒。”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神色微變,他看著床上臉色慘白的宜妃,修長的手指攥得咯吱響。
他終究還是心一橫,咬牙冷聲道:“行,本王答應你。”
“南晚煙,你真是一點都沒變,擅用心計,懂得如何要挾人的軟肋。”
南晚煙勾唇冷笑,“隨你怎麼說,我要救人了,出去吧。”
她才不在乎顧墨寒說什麼,她就是不提這些,在他的心里也是個壞女人,但提了管家權就到手了,舅舅的事情也不用擔心。
眼下,她只需要考慮,如何救活宜妃。
畢竟是個病人,她既然出面了,就不會置之不理的。
顧墨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憤憤甩袖離開了。
南晚煙確定沒人后,先將空間打開,取出口罩和一次性手套戴好。
宜妃現在的情況岌岌可危,她方才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現在一刻不敢怠慢,將宜妃小心翼翼搬運進空間。
她翻開宜妃的眼瞼查看一番,星眸閃過一絲驚詫。
看來是臥床時間過于長,現在植物人狀態下的宜妃根本沒了半分生氣,即將進入瀕死狀態。
墜積性肺炎高發于這類人群,想來平時沒人敢為她翻身拍背。
宜妃肺部的痰應該積累過多,貿然吸氧吸痰會有致命的危險。
南晚煙當機立斷,干脆利落把住宜妃的上肩和后腰,將她翻了一面,同時保持她頭部的偏移,不讓她窒息缺氧。
隨后,南晚煙在她的后背輕握雙拳,手掌中空,自上而下由內而外輕輕叩擊。
可無論她重復多少次,宜妃就是怎麼都流不出痰液。
南晚煙瞬間意識到,事態遠遠超出她的預料,也不再重復這個手法,將宜妃重新翻過身子。
南晚煙的額頭上爬滿細密的汗珠,抿緊了唇角,星眸里都是沉冷。
她很清楚,若稍有差池,宜妃死了,她也活不了。
眼下,南晚煙拍不了x線片,也無法給宜妃做ct,看不到她肺部病變的情況下,只能采取最保險的中醫先化痰。
南晚煙捏住宜妃的下頜,觀察了一下她的舌苔顏色,舌紅苔黃膩,證明痰熱淤積不至于過多。
把脈再看,脈象滑數,與她猜測的相差無幾。
南晚煙將宜妃扶起呈坐姿,取來生石膏等宣肺通腑、清瀉熱結的中藥,放在藥罐里搗碎后揉成丸。
如今沒有時間等她煎藥,藥丸放入水中,再將溫水給宜妃服下,已經是最快的辦法。
等到她把一碗藥水灌入宜的妃口中后,南晚煙走到她身后,用手指抵著宜妃的肺俞,用巧勁狠狠往里一按。
須臾后,她瞥見宜妃的嘴角流出腥黃的濃痰,伴隨著藥水一起。
南晚煙眼疾手快的找來紙為她接住,與此同時,心中的磐石也稍微落下去一點。
能吐出來是好事,證明病變現象還沒有深入骨髓,無法醫治。
但宜妃這個痰色看來,多半是真菌感染性的肺炎,治療周期恐怕會大大延長。
南晚煙又給宜妃清理了幾次痰液,擦拭干凈她的嘴角后,將她服下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