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幾輪槍之后,衛皿才拉著韓勛去渭北醫院。
到了醫院,衛皿幫韓勛掛了號,因為有軍營的軍醫在醫院駐守,所以醫院給軍隊開了掛號的窗口,軍人掛號都是軍醫給看的。
韓勛是12號,他拿著號碼和衛皿在走廊上等著護士叫號。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直到一個小護士在門口喊了一句:“十二號。”
韓勛才起了身。
他拿著號碼,推開了小護士給他指的那間診室的門。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韓勛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診室里面坐著的,正拿著筆寫寫劃劃的人,一陣無措。
霍家這麼多軍醫都在醫院。
沒想到掛個號拆線,還能正好碰到白雪。
白雪正在給上一個看病的患者做病歷記錄,她一邊寫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
“先進來坐吧,我馬上就好了!”
說完話,白雪便繼續寫病案了。
她寫了一會,才意識到推開診室房門的人一直都沒動,她笑著揚起頭:
“愣著干嘛,過來.......坐啊!”
后面的話,在白雪看清楚門口的人之后,都吞到了嗓子里。
顯然,她也沒有想到,站在門口的人會是韓勛。
第212章 憑什麼你說忘了就忘了
自從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后,白雪和韓勛這還是第一次見。
兩人都有些尷尬。
在旅館醒來的時候,白雪渾身酸澀不已。
頭天晚上,韓勛將秋歌趕走的事情,白雪還有印象。
她心里清楚,韓勛肯定是為了救她,最后才進了房間。
事發突然,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
白雪很理智的對韓勛說了一句謝謝,讓他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然后就穿起衣服走人了。
當時韓勛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他心里想著一個女人被用了藥,與一個不算熟悉的男人發生了關系,醒來肯定是又哭又鬧,悲憤欲絕的。
誰知道白雪醒了比韓勛還要冷靜。
虧的韓勛還在心里想了一晚上,醒來怎麼和白雪保證會負責之類的話。
到了第二天,韓勛一晚上沒睡著,白雪卻像是沒事人一樣,輕飄飄的扔下一句你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走了。
其實這也正常,白雪又不是什麼初經人事的黃花閨女,要不是運氣不好,估計她孩子都在打醬油了。
她經歷過許多的事情,心性自然比一般女子要成熟的多。
被人用了藥,發生了關系,白雪心里自然不好受。
可是她一個過來人,心理困難,克服克服也就過去了。
她甚至還能安慰自己賺了,韓勛畢竟是個童子軍。
睡了不虧。
要不然還能怎麼辦,要韓勛負責?
那不是扯麼。
她都結過幾次婚的人了,怎麼可能因為睡了一覺,就再次把自己交付出去。
而且,真的那樣做了,對韓勛也不公平。
韓勛只是為了救白雪才和她發生關系的,要是這樣就讓韓勛把她娶了,那白雪覺得韓勛未免也太倒霉了一些。
都知道的,她白雪命硬,克夫。
好好的年輕小伙子,要是娶了她,說不定就活不了幾年了。
白雪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愿意相信迷信,可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她也不得有些認命起來。
之前多次喪夫的經歷,已經讓白雪做好了一個人做一輩子的打算。
只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面對現實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雪雖然接受過現代文明的洗禮,有一定的獨立思想,可畢竟她出生在一個傳統的社會里,骨子里還是保守的。
看到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韓勛出現,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慌亂的。
不過,這慌亂也就是一時的,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面不改色的看著韓勛:
“過來坐吧,是來拆線的吧,等會我給你檢查一下,確定肌肉活動正常,就可以了。”
說完話,白雪就繼續低下頭寫病案了。
韓勛站在門口看了白雪好大一會,才進了病房,坐到白雪的對面。
過了大概兩分鐘之后,白雪放下筆站了起來。
她走到韓勛身邊,將韓勛手上包裹著的一層薄薄的紗布揭開。
紗布下面的術口有輕微的發紅。
白雪皺眉問道:“不是說術口沒完全好之前,不能做劇烈活動,你做什麼了,怎麼術口下面都發紅了?”
這幾天,韓勛總覺得術口越長越緊繃繃的,他怕術口長好之后,手就不靈活了,所以這幾天都在練槍。
現在聽到白雪問起,韓勛有些心虛的回應道:
“練槍了,狙擊,就是后坐力大了點,握住槍需要的力氣大了點,這......應該算不上劇烈活動吧?”
“你說呢?”白雪反問了一句。
她白了韓勛一眼,然后從辦公桌上操起了用酒精泡著的鑷子:“我先幫你把線拆了,你自己注意觀察恢復情況,如果有瘙癢、疼痛的情況,再來醫院看。”
“還有,在傷痕完全長好之前,不要做劇烈運動了,練槍也不可以,除了練槍.......你是不是還干過別的?”
韓勛有些不解的看著白雪:“別的?”
白雪隨口回應道:“只是練槍,應該不至于把傷口掙開的,這后面都長歪了。”
聞言,韓勛不自覺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術口,確實有一段裂開了,長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