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席書的神情更是激動了。
室內的其余人氣氛都很好,唯獨席老太太,她快要氣炸了。
她就知道,大房二房的人,就沒一個向著她的!
不是她自己親自帶大的孫子,和她就是不親!
老太太舉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顫抖地指向喻茗茗,語氣顫顫巍巍地道:“所以你為了這麼個玩意,就給我潑臟水?”
席越平靜地道:“我只是陳述我所知道的。”
席老太太氣得直哆嗦:“你……你這是污蔑!”
這孽障,就因為她說了他媳婦一句,他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她難堪?
席越垂眸:“我也是聽說的。不過三叔已經回來了,您有話可以好好和三叔說。”
什麼?她三兒回來了?
席老太太愣住了。
而就在這時,院門口進來了一對皮膚黑黝黑黝的夫妻,男的拄著個拐杖,女的正攙扶著他。
看到一瘸一拐走進來的人時,席老太太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
“哎呦喂我的兒啊,你這腿怎麼了?好好地怎麼就這樣了呢?”
是的,席三叔的腿也受傷了,此時正打著一塊石膏。
在一定程度上,這兩人還真是親母子,就連受傷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樣。
席三叔邊拄著拐杖進來,邊樂呵呵地道:“媽,我腿沒事,養兩天就好了。怪我當時太粗心,沒注意到掉落下來的礦石,不小心被砸到了。”
席三叔這話本是想讓席老太太放寬心,結果沒想到,老太太一聽這話又開始嚎了起來。
指桑罵槐地罵道:“都怪那些喪良心的,非要把你弄去非洲……我的兒啊,這些年你受苦了!”
席三叔聽到這話,黝黑的臉上呈現出尷尬的神情。
太久沒和他媽打交道,都快忘了他媽的德性。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媽還是這副樣子,看來日子過得很不錯。
“媽,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呢?當初是我自愿去非洲那邊磨煉的。”
說完這話,席三叔看向席越身邊的喻茗茗,笑著道,“這是阿越的媳婦吧?長得真標致,和阿越看起來很般配!”
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被塞得鼓鼓囊囊的紅包,“回來得匆忙,加上三叔也不知道帝都最近流行什麼,干脆就封了個紅包,侄媳不要嫌棄。”
喻茗茗向他道了謝。
接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那紅包都快要被撐破肚皮了,里邊錢幣露出了一抹顏色——竟是英鎊,目前世界上流通的比美元還要值錢的貨幣。
喻茗茗有些詫異,看來這三叔和她之前預想的不太一樣?
席三嬸倒是和喻茗茗預想的差不多。
看到喻茗茗的時候,就差把不喜寫在臉上了。
不過在席三叔給了喻茗茗見面禮之后,她也從手上摘下了個鐲子遞給喻茗茗,語氣不算差但也不算好:
“這是我去年在珠寶會上淘來的最喜歡的一個鐲子,送給你了。”
喻茗茗也不同她客氣,直接接了過來。
而那邊,席三叔已經轉看向席書兄妹倆:“席書長大了,個子都趕過三叔了。嬌嬌也是,當初三叔離開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被人抱在襁褓里……”
席三叔一邊感慨地說著,一邊從兜里掏出紅包遞給兄妹倆。
藤椅上,席老太太臉色難看極了。
她三兒一回來就要大破費。
給席書兄妹倆也就罷了,給喻茗茗做什麼?
等會她定要好好地說教說教三兒,錢可不是用來這麼揮霍的。
席三叔過來了,喻茗茗他們并沒有久待。
很快便站起身來提出告辭。
然而快要離開院子的時候,席三叔又拄著拐杖追了出來——
“阿越!”
席三叔追了過來,然后對席越道:“阿宸那小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沒事,你盡管教訓他,不用留情。”
只有被社會毒打夠了,才能學會做人。
想當年,他不也是這樣的嗎?
年少的時候,他就被老太太寵得無法無天,事事都要家里人順著自己,經常對他的兩位哥哥頤指氣使。
后來上學了也是這樣,可哥哥們會念著兄弟情誼對他有所忍耐,其他的人可不會。
當年的那個小胖子被班上的同學輪番教做人,甚至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打。
那時候,還是經常被他欺負的兩位哥哥不計前嫌地幫了他、保護了他。
小時候是這樣,長大后也是。
年幼的時候不懂事,以老太太對自己的寵愛沾沾自喜,并瞧不起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
后來長大了,才知道那些都是錯的。
那些年若不是因為兩位哥哥,指不定他早就被老太太養成廢人了。
——要麼是被老太太寵成廢物,要麼就是被社會上的人打成殘廢。
第127章 睡吧,我陪著你
告別了席書倆兄妹,席越直接將喻茗茗帶回去了。
上車之后,喻茗茗有些好奇:
“席越,你這麼做的話,要是席宸記恨你,導致你們兄弟反目成仇怎麼辦?”
席越垂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嗎?若真是那樣的話我就罪過咯。”
然而嘴頭上雖是這麼說,喻茗茗心底卻是這麼想的:哎呀,我竟然能讓我老公和他的兄弟為我反目成仇,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