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喻茗茗還是答應他道,“行行行,我陪你。”
“嗯。”席越用鼻音回了她一個字,然后道,“抱我。”
喻茗茗翻過身來回抱住他。
家庭醫生是在十分鐘后趕過來的,然后有條不紊地給席越做了檢查和診斷。
喻茗茗想著在這她也幫不上忙,便想著趁這個時間下樓和廚房交代一下,讓廚房煮些適合病人吃的清淡小粥。
然而她不知道,自她出去之后,原本閉目養神的男子瞬間有些煩躁地擰起了眉頭,似是在隱忍著什麼。
“爺,除了畏寒,您還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家庭醫生摘下了聽診器,詢問道。
床榻上的席越睜開眸子,眸底一片清明。
他淡淡地掃了醫生一眼,語氣有些不善:“你是醫生你問我?”
家庭醫生:“……”
剛剛少夫人在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現在又一身的刺了?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詢問癥狀都是最基礎的診斷步驟啊。
拜托,都生病了,就不能好好配合一回?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是怎麼了?”
喻茗茗走了進來,掃了眼氣氛有些怪異的兩人。
席越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倦地道:“沒事。”
“頭疼?”
喻茗茗走到他身邊,俯身下去幫他按揉兩側的太陽穴。
席越:“嗯。”
ok,一旁的家庭醫生在記錄冊上寫下“頭疼”兩字,然后對喻茗茗道:“少夫人,您再問問咱爺看看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既然他遭人嫌了,那他不問,讓少夫人來問,這總該可以了吧?
喻茗茗并沒有多想,直接轉述了醫生的話:“席越,你還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嗎?”
席越擰了擰眉,似是在沉思。
半晌后,他出聲答復:“好像腦袋有些昏沉發脹,身體有些畏寒乏力泛惡心。”
一旁的家庭醫生又簌簌地寫下了一行字。
喻茗茗又問:“還有嗎?”
席越:“還有……不想看到醫術半桶水的醫生。”
喻茗茗:“……”
家庭醫生:“……”
OK,他懂了。
他這就滾!
“少夫人,您放心吧,咱爺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也就發騷而已,吃點藥很快就能好了。”
說完這話,家庭醫生便卷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快速地拎起一旁的藥箱,連人帶椅的溜出了房間。
那避之不及的模樣,仿若這屋內有什麼猛虎野獸一般。
喻茗茗:“……”
跑那麼快干嘛?她都還沒來得及詢問癥狀和注意事項呢。
還有,她明明記得霆園的家庭醫生是帝都本地人啊,怎麼剛剛竟然還平舌音翹舌音不分呢?
發燒他直接念成發sao,認真的麼?
喻茗茗收回視線,然后看向身下的人,神色關切地問:“剛剛醫生有和你交代什麼嗎?”
席越:“沒有。用不著他交代,我都知道該怎麼做。你別擔心,我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行吧。”等下她再找機會詢問醫生就是了。
不過……
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喻茗茗又忍不住莞爾。
她彎下眸子看著下方的人,“席越,你剛剛那麼說醫生,就不擔心他給你使絆子?”
比如說,開的藥更苦一些。
席越斬釘截鐵地道:“不會。他沒那個膽子。”
伸手將身上的人禁錮住,有些困頓地出聲,“再陪我睡一會。”
喻茗茗也沒有拒絕,順從地躺下,然后伸手將他抱住。
然而就在這時,家庭醫生去而復返,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抱歉抱歉,剛剛聽診器忘帶了!”
家庭醫生掃了床上的人一眼,也不敢多待,抓起自己的聽診器轉身就跑。
幾乎在他剛跑出房間的剎那,身后一道巨響傳來——
“哐當!”
家庭醫生回頭一看,發現是一本厚厚的書被丟了出來。
剛剛若不是他跑得快,這書估計就砸他身上了!
家庭醫生心有余悸地撫著胸口——
尼瑪,根據剛剛那聲悶響來看,這書若是真砸到他身上,他就算不死,身上肯定也得青紫一片!
話說,爺,咱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有必要這麼差別對待麼?
在少夫人懷里的時候,就乖得不行,整個人奶唧唧的。
可輪到他這,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還罵他是半桶水醫生。
真的好過分!
……
家庭醫生從喻茗茗他們房間出來,轉身便進了樓道另一側,席遇小朋友的房間。
剛剛他出來的時候,阿夢將他喊住,說席遇的身體似乎也有點不正常。
在給小家伙做檢查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聽診器忘帶了。
若不是急著用,他剛剛也不會折回去拿。
畢竟這種玩意也不值錢,他那兒多的是,這個忘帶了,他下回過來的時候順便拿回去就是。
只是他也沒想到,席遇小少爺在這個時候也生病了。
家庭醫生給小家伙檢查一番,然后下了診斷:
“沒啥大問題,就有點發熱。先物理降溫,多喝點熱水。若是體溫一直不降,你再喊我。”
家庭醫生仔細地和阿夢做了交代,末了,又笑了笑道,“真是巧了,剛剛才從爺那邊過來,這父子倆,生病都得挑在同一天!”
“不過,比起他的父親,咱們的小遇寶可是可愛多了。”
家庭醫生俯下身子,微笑地捏了捏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臉。
然后,他就被小家伙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