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氣啊,這個倒霉孩子還敢反駁拉別人下水?
“那……母妃不也沒認出來嗎……”蘇懷瑾繼續掙扎著。
“你母親那才見了幾次?能有你見的次數多?”
蘇勛安一見兒子拉媳婦下水了,哪里能高興?
“……”行唄!都是他的錯唄?還能怎麼辦呢?
“呵呵呵…你們別罵哥哥了,要不是他,我也不能這麼快回來與你們相見啊!”
蘇諾第一次見到蘇懷瑾這般無可奈何的模樣。
她自從認識蘇懷瑾,他好像永遠都是一副矜持的貴公子模樣,而且永遠都是一副成竹在胸運籌帷幄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挨罵的蘇懷瑾。
因為是下晌才回到王府里,蘇諾先去洗漱換了衣裳,才去花廳里與眾人吃飯。
因為是第一次歸家,蘇諾略有些不適應,但是暫時是要住在王府里的。
換了一身煙粉的裙衫,頭發簡單的綰了流云鬢,只戴了一支玉釵。
蘇諾對于衣著裙衫一直不是很在意,但是她進了房間看到那滿滿一柜子衣裳的時候還是驚訝了一把。
院子里的丫鬟配了十二個,婆子嬤嬤配了六個,這王府的生活真的是奢侈啊。
那大丫鬟紅螢說是府里老太太專門讓繡娘連夜做的,說是不適合的話到時候再改,唯恐不夠用的。
滿滿幾妝奩盒子里都是首飾,各種釵環步搖金玉石,瑪瑙瓷器堆滿屋里,蘇諾直呼家底厚啊!
怪不得人家常說慕安王府是東陵數一數的有錢,且不是貪污來的,人家賺錢的本事都在呢!
滿朝文武,各家權貴,誰敢得罪蘇家啊?一不小心人家就能讓你虧錢虧的底褲都不剩下。
晚宴甚是豐盛,各種美味珍饈目不暇接。
“阿瑜快坐下,該餓了吧?來祖母這里…”老太太笑著對著蘇諾招手道。
蘇諾微微一笑邁著步子過去了,坐在老太太身邊笑的乖巧可愛。
席間一家人不停的給她夾菜,很快就滿滿當當一大碗:“你們…這是要把我當豬養嗎?”
蘇諾咋舌。
“哈哈哈,豬哪有阿瑜可愛啊?”蘇懷瑾笑的張揚。
……謝謝!這夸贊并不可愛!
蘇諾只得道謝,然后埋頭就造飯!
最后吃的肚皮圓滾滾的才罷休。
后來考慮到大家一路辛苦趕路,于是就讓蘇諾先去睡覺了。
蘇諾是把阮時玉和兩個丫頭安置在她院子里的,打算過幾日出去再置辦一處宅子,怕幾個人在王府不自在。
“說說看,怎麼回事?”蘇諾走后,一家人在書房里談話,只余幾個貼身侍從。
蘇革瀚看著兒子孫子開口道。
他們一直不知道蘇諾當初是怎麼丟失,也一直疑惑這件事情,這麼多年也沒找到緣由。
“阿瑜應當是丟失了一些記憶…”
楚清辭覺得阿瑜丟失的那幾年過程很重要,奈何蘇諾記不起來了。
“此話怎說?”老王妃聞言內心擔憂。
“阿瑜曾說過,她是斷斷續續的記著一些片段,也該是年紀小,又受到了驚嚇才導致如今這般記憶模糊…”
楚清辭曾經問過蘇諾當年的事情,但是她的記憶力并不齊全。
“那些是什麼?”蘇革瀚好奇。
“阿瑜說過,她大概記得自己坐在馬車里,車子后來下墜,再然后就是掉了水里被人救了起來…”
“只不過后來那救她的人家又轉手把她賣了幾次……”楚清辭說不出來了,因為已經哽咽了。
她當初聽著女兒輕描淡寫說出這幾句話的時候,內心疼痛不已,只恨那賊人。
“中間那幾年一直在被賣被轉手的路上,直到三年前遇到了容暄郡王,才算過了一些安生日子……”
之前他們給云州來信,只簡單說了一些,并沒有細致解釋清楚。
“那容暄郡王是不是就是大長公主的兒子?”蘇革瀚在云州也是聽說了長公主找到了兒子的事情。
“是,暄和世子當年被人刺殺,導致丟失這麼多年,他能憑著讀書一路回到京城,真的靠著他和阿瑜相依為命了!”
蘇懷瑾佩服蕭羨珩的魄力與超凡的毅力,也佩服自己妹妹的經商頭腦。
“阿彌陀佛,萬幸阿瑜還能回來!”老太太念叨著菩薩保佑佛祖保佑。
“祖父祖母,有件事情懷瑾必須要與您說明白了…”蘇懷瑾坐直了身子,面色嚴肅。
“何事?”蘇革瀚也皺眉道。
“此前阿瑜在佛恩寺受傷,一直躺了很多天才好,那時候太醫都說阿瑜可能醒不過來了,略有偏差還會落下終身的隱疾…”
蘇懷瑾想到這件事情就面色冷了幾分。
“還有這事兒?”老兩口對視一眼,這事兒他們并不知情。
“后來我與容暄郡王查了事情的原因,發現是陳茉兒讓身邊的人在阿瑜的馬鞍下放了許多鋼針,導致下山的時候馬兒受驚狂奔,意外發生…”
蘇懷瑾眼睛略紅,手指不知覺的就收緊了。
“這……”老兩口驚呆了。
“我之所以沒有處理陳茉兒,并非是顧念什麼親情,我與她之間自然沒有與阿瑜的情分多…
只是因為表姑姑是在咱們府里長大的,又是祖母的娘家人,孫兒覺得還是要與祖母說一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