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賀余見公子鸮自己走了,忙小跑了兩步,趕緊追上公子鸮,這還沒走出地府的地盤呢,她得抱住老板大腿,不然被留在這里可就不愉快了。
“老板,我能問問,那個穿成火雞一樣的男人是誰嗎?”賀余又問。
“火雞?”公子鸮居然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那只火雞是幽都大帝,你們一般稱他為鬼王。”
“他就是幽都大帝?可是,幽都大帝不是個大胡子嗎?也沒聽說長得跟個火雞似的。”
賀余這話剛說完,又一想,眼前的老板還是喜神月老呢,那也不是傳說的長相。敢情,這傳說都是騙人的,沒一句能信。
不過,長這麼帥的喜神居然沒老婆,這恐怕是她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在車上叫你那個,你認識?”公子鸮突然問道。
“誰?哦,張怡呀!她,就那誰的同事。”
“哪誰?不就是你那個渣男前任嗎?”公子鸮回頭看她,她則硬生生地把臉撞到公子鸮結實的臂膀上。
賀余苦了一張臉,她差點忘記了,老板是月老,掌人間姻緣,自己與渣男那點孽緣自然也瞞不住。
當然,她也沒有想瞞的意思,僅僅只是不想提到渣男的名字,怕臟了自己的嘴。
特別是想到她差一點為了那個渣男跳河,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鬼牽了,不然怎麼可能做那麼傻的事情。
“是,老板您說得是。不過,張怡好像挺年輕的,怎麼就死了。而且,前不久我還見過她,她還活蹦亂跳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不像是有病,大約就是橫死。”公子鸮說著伸手一攔,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他們跟前。
賀余探頭看了一眼,心想,這是鬼出租嗎?
她聽過一些靈異故事,說是在晚上的時候,類似于火葬場、殯儀館附近就會有鬼出租,如果運氣不好,遇上了,搞不好命也就沒了。
當然,那只是靈異故事,而她的經歷那就是比真金白銀還真的事實。
“等我請你?”公子鸮已經坐進車里,賀余被她這一叫,也就回過神來,正想跟著坐進后排,公子鸮就嫌棄道:“坐到前邊去。”
賀余癟了下嘴,狠狠地甩上車門,然后坐到前邊去。
“兩位,去哪里?”出租司機按開了計程器,把那方向盤一打,就駛入了車流里。
賀余有點詫異,這不是鬼出租嗎,難道不知道他們去哪里?
所以,她回頭看了一眼公子鸮,公子鸮半閉著眼,甩了三個字:月老廟。
“我瞧著二位不是本地人吧?咱們這里的月老廟非常靈驗,不少外地來玩的情侶都是一定去拜月老的。你們二位,也是……呵呵……”司機師傅笑了起來。
“師傅,你知道的真多。”
賀余心想,這當面拍馬屁還這麼裝嗎?
敢情這鬼也跟人一樣虛偽嗎?
出租司機是個健談的人,一路上替賀余安利了不少關于月老廟的事,以及一些與月老有關的傳說。
比如,傳說漓城的月老廟新開設了一項業務,可以替人改姻緣。有人試過,據說錢花夠了,自然也就心想事成。
再比如,傳說月老會在每年七夕節的時候帶著月老娘娘同游月老廟,所以每年七夕的時候,漓城的月老廟都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希望能去跟月老和月老娘娘偶遇。
賀余默默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公子鸮,他像是睡著了。
月老有沒有在每年七夕去游月老廟,她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算去了,那也沒有什麼月老娘娘。
一個單身漢,真要去,怕也是受刺激。
想到這個,賀余差點笑出聲來。
出租車漸漸停了下來,前面堵了很長一串車子,天色漸暗,都市的霓虹也拉開了璀璨的一幕。
“看樣子,這車禍現場還沒有處理完。”司機說了一句。
“車禍?很嚴重嗎?”賀余隨口問了一句。
“你沒看手機推送啊?一輛大貨車與一輛公交車相撞,死了得有好幾十個呢。這大約也是漓城這些年出過的最嚴重的車禍了。”
司機這一說,賀余才翻開手機來看了一下。果然,本地的推送都是關于這起車禍的。
賀余再看了一眼出事的這輛公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輛公車是要路過渣男公司外面的公車站的。
所以,張怡死了,還真是橫死。
等等!
賀余突然想起來,渣男回家有時候也是坐這路公車,張怡都在車上,那渣男是不是也在這趟車上。
渣男也死了?
賀余這會兒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擔心,還是僅僅只是想確認一下渣男是不是死了,快速地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她都想放棄了,才聽到電話那頭人有人接起。
“喂,這是謝志恒的電話,他剛剛出了車禍,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有什麼事我會替你轉達。”
賀余聽出聲音來,接電話的是渣男的妹妹謝欣然。
“那個,我是他的同事,我也是剛聽說他出了事,想問問傷得怎麼樣,在哪家醫院。
”賀余特地壓低了一下聲音問道。
“在人民醫院,傷了右腿,醫生現在還在診斷,可能需要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