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鸮看著桑景這怨婦形象,仿佛是抓到了老婆出軌,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又對奸夫和老婆無可奈何,只能特別沒出息地問一句:什麼時候開始的。
“起來,別一副我綠了你的烏龜樣。”公子鸮拉了桑景一把,那家伙就跟一灘爛泥一樣,根本就扶不上墻。
“奸夫淫婦,一對狗男……”桑景想罵‘狗男女’,但他不確定生死簿到底算男的還是女的,反正聲音也聽不出來。
公子鸮蹲下來身,拍了下桑景的胸口,“戲不要那麼多。我從幽都山出來 ,便是生死簿來迎的我,你說什麼時候。
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這副死樣子。你要真不想干了,那就自己去輪回口,生死簿自然會挑選出下一任幽都大帝,有的是鬼想干,而且也足夠聽話。”
桑景一聽這話,立馬爬起來身。
一個人啊,不,一個鬼啊,哪怕是鬼王,如果一直被侮辱,他也真的會習慣的。
你看,桑景這一千多年不就已經習慣了嗎?
雖然偶爾還是會掙扎一下,但掙扎的時間相當有限。
“殿下,已經為你查詢完畢,幽都山的歷史上確實有開過一次三生花。”生死簿的聲音響起。
“何時?”公子鸮趕緊問道。
“十幾萬年前。那時候,幽都山并不是寸草不生。”生死簿又道。
“什麼?不是都說幽都山歷來都是寸草不生的嗎?怎麼十幾萬年前還不一樣了?天上那幫老家伙,可不是這樣說的。”桑景道。
“天上那些老家伙能有我的年歲大嗎?他們能飛升上萬年,那就是極限了。”生死簿說話的時候似乎還有點小小的驕傲。
“既如此,地府的史書的里為何會沒有記載?”公子鸮問。
“地府的史庫也不過幾萬年,更早之前的事,在一場地府大火之中燒得干干凈凈。后任的幽都大帝覺得,既然已經燒干凈了,而那時候的幽都山已經寸草不生,也就不再把過往記入史書。
所以,再往后任職的幽都大帝都認為幽都山是一直寸草不生的。既是無誰再提及,我都差點忘記了,幽都山原本不是現在的模樣。”
聽了生死簿的話,公子鸮與桑景互看了一眼,于是,桑景問道:“十幾萬年前幽都山開出了三生花,可有什麼重大的事發生嗎?”
“這……”生死簿遲疑了一下,“殿下、幽都大帝,請允許我與姻緣冊聯絡之后再回答你們的問題。”
公子鸮便是在這個時候被姻緣冊給叫回去的。
現在,姻緣冊就站在他面前,公子鸮則用一種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看得姻緣冊有點心虛。
“主人,你有話就說,這樣看著我,有點瘆人。”姻緣冊下意識地躲到了賀余的身邊。
“小冊,咱們雖然只有不到百年的交情,但好歹我也是你的主人,你是不是有些事忘了告訴我呢?”
公子鸮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姻緣冊的衣領。
“媽媽,快救我呀,你老公好兇啊!”姻緣冊立馬大叫。
賀余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而且還給了姻緣冊一個眼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姻緣冊頓時搭下了腦袋,覺得被這兩口子給坑了。
“主人,你想知道什麼?”
“十幾萬年前,幽都山開過三生花。你是自己主動說呢,還是讓我把生死簿叫來,你們當面串一下口供?”
姻緣冊見公子鸮提了生死簿,更是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女人啊,都一樣,一見到長得好看的男人就什麼都說,簡直沒有一點契約精神。
”
姻緣冊這言下之意就是生死簿是女人,但生死簿本身是不能化形的。不然,就像桑景想到的那樣,生死簿見到公子鸮早撲他懷里了。
“十幾萬年前,幽都山確實開過三生花。那一年,喜神與鬼王結成了夫妻,一個掌人間姻緣,一個掌生死輪回,按說,應該是好姻緣才是。
但是,喜神后來移情別戀,與一位人間男子相戀了。鬼王知道后大開殺戒,不只殺了與喜神相戀的人間男子,連帶著人間諸多人命皆葬于鬼王之手。
喜神為替愛人報仇,在幽都山與鬼王大戰了七七四十九天。最終,喜神與鬼王雙雙殞命。”
姻緣冊說了個大概,但真假還有待查證。當然,這種十幾萬年前的事,怕是也沒辦法查證了。
“雙雙殞命?怎麼可能都死了?”公子鸮不信。
“當時的情況并不清楚,我與生死簿皆不在場,到底是誰殺了誰,這便說不好了。我曾與生死簿討論過這種問題,大約是他們其人一個殺了另一個,剩下的那個最后也自殺了。所謂,生在一處,死在一起。”
姻緣冊最后這句話一出來,賀余心頭顫了一下,然后抬頭看公子鸮。
昨夜,他也與她說過這句話:生在一處,死在一起。
第102章 她還是太天真了
公子鸮自然不會因為姻緣冊這麼幾句話,就信了所有。
沒辦法,那個老小子可是謊話連篇,更何況還是這種十幾萬年前的事。想找幾個人核實,都找不到。
也就地府那本書命比較長,而且也沒那麼多謊言。
所以,公子鸮又一次把姻緣冊給掛在了墻上,然后叮囑賀余,他沒回來之前,不準把姻緣冊給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