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正國起身介紹,張怡畢恭畢敬地打了招呼:“張怡見過娘娘。”
賀余看了看張怡,這才走到公子鸮旁邊,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她不是……”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別人打了招呼,不回應挺不禮貌,便道:“張局長,那以后就多多照應了。”
“娘娘說哪里話,該是我請殿下和娘娘多多照應才是。張怡新進特調局,不懂的事很多,以后少不得要麻煩娘娘和殿下,還望娘娘和殿下不要覺得我煩才是。”張怡趕緊道。
“是啊,是啊。殿下、娘娘以后還得多關照一下咱們特調局,小張要學習的還挺多。”付正國也附和了一句。
公子鸮看著張怡沒說話,沉默了片刻,倒是賀余推了推他,他才拉了拉賀余的手,“你先帶張怡出去轉轉,我們還有點事要談。”
賀余想著怕是羅守義的事,便點了點頭,朝張怡招招手道:“張局,我帶你參觀一下。”
張怡趕緊點頭說好。
從公子鸮的辦公室出來,賀余終于是沒忍住,“你不是跟謝志恒一個公司嗎,什麼時候進的特調局?”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一個星期前,我從心理醫生那里出來,就有兩位特調局的工作人員找到了我,說是看了我的資料,要吸收我入特調局。
我那時候都不知道警察部門還有一個特調局,還以為遇到了騙子。
直到他們告訴我,我這些天來的困擾,以及我跟心理醫生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我就突然覺得自己是找到了同伴,找到了能相信我的人。所以,也就答應去什麼特調局。
直到辦完了手續才知道,原來特調局屬于警察系統。
但是,更沒有想到的是,我才入職幾天,什麼都不懂,一早就被任命為了局長。
說實話,娘娘,我到現在都還有點懵。剛才坐在那里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會不會是做夢。”
張怡的經歷放在任何人身上,不瘋魔估計都難活。
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卻還記得死了之后的事,這本身就會讓人混亂。
得不到身邊人的認同,每天都活在自己是不是瘋了的恐懼和混亂之中,確實也難為她了。
“特調局的事,我不太清楚。不過,既然讓你做局長,自然有理由,以后,好好干吧。”
人的命運還真是無法預計,賀余既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為會一個渣男尋死,也想不到自己最后沒死成,還嫁給了公子鸮,當然就更想不到渣男的前同事還能做特調局的局長。
“娘娘說得的。”
張怡對賀余很是恭敬,畢竟,來的路上付正國反反復復地叮囑了不少事。
“對了,付局帶你過來,沒說別的嗎?”賀余又問。
“娘娘指什麼?我跟付局過來,他只說帶我到殿下和娘娘這里交接一下,一會兒再去地府。”
賀余點點頭,沒再多問。
辦公室里,公子鸮把一個視頻投影在墻上,然后指著視頻里那個高個男人道:“回去查一查這個男人,他應該就是養鬼的現在的樣子。”
“這個人……昨天幽都大帝給我的視頻里,也出現了這個男子。”
付正國說著,趕緊從手機里找出那段視頻,遞給公子鸮看。
“我今天過來,也是想聊聊這事。這是在小區外面的一條巷子里,一個星期前,這巷子里的圾桶邊死了只流浪貓,死狀跟羅守義一樣。
”
公子鸮看著視頻里騎車的男子,他那嘴角處邪惡的笑,看著倒是與醫院外面拍到的表情有天壤之別。
因為在醫院外面,那個男人正看著賀余,眼里盡是溫柔。
他討厭那雙眼睛,也討厭眼里的溫柔。
“回去好好查查,在你離任之前,爭取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公子鸮道。
說到離任,付正國就嘆了口氣。
“怎麼?舍不得?我以為,你在這個位置上干了三十年,當是最通透的。”
“殿下,我倒是沒什麼舍不得的。就像您說的,在這個位置上三十年了,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我只是覺得啊……我這三十年,一直忙碌碌,沒顧上家,也沒顧上老婆孩子。我那夫人啊,從來沒有一句怨言。
忙起來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回去,也是常有的事。她也沒跟我鬧過脾氣,總是說,沒關系,我干的是大事,她不會給我拖后腿。
如今細想想,我既沒有陪她出去旅游過,也沒陪她逛過幾回街,就連孩子,也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帶過來的。
我這輩子,沒什麼能給她的,而她呀,把她這輩子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我。
前兩天,難得回家吃個晚飯,我說我要退下來了。可把她給高興得,連夜就制定了幾套養老的方案,我都沒忍心告訴她,既然要退下來了,也就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付正國說到最后,抹了把淚。
“瞧我,一把年紀了,反倒兒女情長起來。”付正國又道。
“你知道吧?”公子鸮看著付正國,問了個有點莫名的問題。
付正國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公子鸮又問。
“我認識暮雪和千山,偶然遇到他倆之后,我與夫人便會經常碰到。
大概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既是知道,你若不愿意,是有機會把姻緣倒回正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