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再生氣,也不會滅了地府。他自己都是幽都山出來的,怎麼說,我們地府也是他的娘家。”
“娘家怎麼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殿下今天這架式,我在這地府幾百年都未曾見過。哪位說說,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我聽說,月老廟的老樹被劈了。”
“這麼說,今天的雷霆之怒是咱們老板搞的?哇塞,老板也是找死,哪里不好劈,去劈月老廟的樹,這不是欺負到人家家里去了嗎,殿下不發火才怪呢。”
“慘了,這回咱們地府不知道要賠多少米才能填平殿下的怒火了。”
“哎,這割地求榮這麼些年,咱們老板為什麼就干不過殿下呢?”
“你當誰都是幽都山之子啊?你們是不知道,連生死簿都格外敬重殿下。生死簿是什麼?那可是十幾萬年的存在,懂意思吧……”
工作群里吵開了,而公子鸮則坐在桑景辦公室的大沙發上,旁邊站著千山。
千山這是第一次走進68樓。他們與地府沒有什麼交叉的工作,即便有,那也是電話或者網絡上聯系,基本沒有走進68樓的必要。
至于幽都山下的地府嘛,他也很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他以為,他走進68樓或者是地府,一定是他要去轉世輪回的時候,但今天就這樣跟著公子鸮來了68樓。
公子鸮為什麼帶著他,他至今沒想明白。
公子鸮看了看表,還有一分鐘。
千山忍不住問了一句,“老板,一會兒幽都大帝沒來,你不會真的……”
“怎麼,不想做幽都大帝?”沒等千山問完,公子鸮就反問道。
“我已經決定入輪回,做這幽都大帝多無趣。
再說了,幽都大帝的去留,老板應該沒辦法做主吧?”
千山也是膽兒肥了,這是仗著自己要離職了,便不把老板放在眼里嗎?
做了九百年鬼差,前幾世都是當官的,怎麼職場的這點東西還看不明白呢?
他們老板,那是一般的老板嗎?
確實不是一般的老板,畢竟一直都在管地府的事,幾乎沒怎麼管過喜神殿的事。
“我若做不了主,帶你來地府干嘛?難不成,你要離職,我還要親自來送你?”
公子鸮這一說,千山還真沒法反駁。
什麼時候,老板把生死簿給收服了?
千山正瞎想呢,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身濕漉漉的幽都大帝邁步進來。每走一步,那腳底下都留下了水印。
“殿下,你牛逼呀!”
桑景一進來,就是嘲諷,公子鸮體諒他的心情,倒也沒計較。
“聽說,殿下要換了我這幽都大帝?來呀,換呀,老子正不想干了。”
桑景話音剛落,那手機就摔在了地上,頓時摔個稀碎。
生死簿從桑景的懷中飛了出來,顯然也是嚇到了。
公子鸮伸出來手,生死簿就落在了公子鸮的掌心。
“別怕,有我在。”公子鸮的聲音輕柔。
桑景一見此景,那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公子鸮和他手中的生死簿道:“怎麼,這是早就勾搭好了,不想讓我干了?
行啊,我還真他媽不稀罕,誰他媽要干,誰干。看看整個地府誰他媽愿意伺候你。”
桑景發了一通脾氣,可是,發完之后,他抹了一把臉,靠在了墻上。
“說完了嗎?”公子鸮抬眼看著他。
“殿下想如何?”桑景問。
“我不想如何。誰要我媳婦的命,我就要她從此灰飛煙滅。
”公子鸮輕飄飄的一句,徹底擊垮了桑景最后的堅強。
“殿下,”桑景無力地朝公子鸮走來,到公子鸮跟前時,雙膝一屈,就要下跪,卻被公子鸮給攔住。
“幽都大帝的膝蓋,這麼不金貴嗎?”
“你的媳婦,你心疼。我的媳婦呢?我不能心疼嗎?我知道,云兒不應該把我們當年的遭遇遷怒到你和娘娘頭上。
那時候,你也不是喜神,你甚至都沒有從幽都山出來。可是,殿下,那終究是我媳婦,我們都等了這一千多年,你就忍心看我們來生都無緣再相逢嗎?”
桑景的眼淚又滑落下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賀余是死過一回的。
原來,與幽都山之子洞房,真的會要命,這不是駭人聽聞。
“一千多年,你便舍不得。我這十幾萬年的,你告訴我,要怎麼辦?
你讓我放過她,她如何不放過我?桑景,我這人很公平。她有解毒之法,我成全你。
她沒有解毒之法,我會讓她在幽都山下受盡了折磨,再把她打個魂飛魄散。”
公子鸮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的字。一想到賀余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就覺得心肝肚肺都被抓爛了。
“殿下,這對她不公平。當初,是你求著她救娘娘的,不是她主觀上要害娘娘。”
“是,你說得沒錯。是我求她的,她也開了條件,我現在幫她找到了答案。她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桑景跌坐在了地上。那老樹的果子之毒只有老樹的花能解毒,哪里能去找到花呀。他已經問過了云兒,她連花都沒有見過,哪里會有花可以解毒。
賀余不能解毒,公子鸮如何能放過他的云兒。
212、兩個鬼王的戰斗
“殿下當真不愿放過云兒?”桑景在地上呆坐了幾分鐘,再抬起頭來時,雙眼已紅,看向公子鸮的目光里除了怨恨還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