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說著伸出雙手來。
“你以為我真不敢?”公子鸮一想到另一個男人抱了他的媳婦,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別說是砍下那雙手了,現在他都想把千山給弄死。
“我瞧著殿下更想要了我的命。那,來吧,正好成全了我。”
公子鸮居然沒辦法,生死簿在旁邊說了一句:“爹爹,你們喜神殿出來的,怎麼這麼難搞啊?”
千山這下倒是樂了,“生死簿,你也不看看我之前的老板有多難搞。”
“爹爹,我覺得他在諷刺你。”生死簿小聲地說道。
“殿下,你要是不想動手,那我就先回了,畢竟地府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千山從前可是沒少被公子鸮罰,就因為他那臭脾氣。如今做了幽都大帝,還是分分鐘想撂挑子的幽都大帝,那就更是有恃無恐,像是巴不得公子鸮一氣之下把他這幽都大帝給拉下馬。
“生死簿,走了。”千山手一伸,生死簿就不得不乖乖地回到他的手中。
“爹爹,我一定要換了千山。”
這是生死簿最后的掙扎。
沒有看到媽媽不說,還讓生死簿這樣給抓了回去。
公子鸮仿佛覺得,生死簿跟桑景越來越像了。從前,都是桑景跟生死簿各種撒潑、撒嬌,各種折騰。現在倒是反了,瞧瞧千山那淡定勁,生死簿拿千山沒辦法,他現在也拿千山沒辦法。
236、忘記了的那個人,才是幸福的。記得的人,會一直活在回憶里
公子鸮摸了摸桌上的石頭,他倒是給這塊石頭找了個容身的地方。
青羊觀后面那片樹林,靈氣充沛,把這石頭拿到那樹林里養著,沒準兒過些年,那只火雞還能再回來。
昨天,他也去那樹林里轉過,想找一找一直在樹林里修煉的野山雞鳳羽。
但是,并沒有找到鳳羽。
青羊神君說,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鳳羽了,但公子鸮覺得,八成是青羊老頭把鳳羽藏起來。畢竟,鳳羽上次可是下棋贏了青羊老頭。
公子鸮原本今日還要去陵陽的,但媳婦哭了,他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里總不踏實,便覺得陵陽過幾天也成,還是陪了媳婦再說。
此時,在月老事務所的賀余剛剛被暮雪叫了出去。
暮雪說,有話跟她說。賀余見她有些嚴肅,大約也猜到一些。
千山做了幽都大帝,暮雪怕是在去留之間做了個決定。
暮雪帶著賀余來到附近一家巷子里的小店。這家店在巷子深處,又沒什麼招牌,就算是從門口路過,也很容易被忽略。
店面很小,進去了,卻別有洞天。
店面后面是一個院子,擺了七八張桌椅,院中種有各種花草。如今雖然是七月,但院中有大樹庇蔭,不見日頭,倒是很涼快。
“娘娘,來過這里嗎?”暮雪給賀余倒了茶水。
“不曾。”
賀余打量了一眼這院子,只覺得這院子有些不凡,特別是院中那些花草,不論當季不當季的,都有花朵盛開,格外嬌艷。
院子四四方方,宛如天井,四周有房屋相連,于鬧市中取靜清幽,完全不聞幾米之外的車馬人聲。
緊閉的房門看起來有些老舊,但門窗上的雕花卻十分古樸自然,也頗有靈氣。
房里有淡淡的檀香味溢出來,混合著院子里的花香,讓人覺得慵懶而又自在。
“暮雪呀,今日想吃點什麼?”賀余正出神,便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忙回過頭來,正好對上一滿頭白發的一位老太太。
剛剛給他們上茶的是一位小伙子,看著也就十四五歲,暮雪想著,興許是這老人家的孫子,畢竟現在也放暑假了。
“奶奶,還是上你最拿手的。”暮雪道。
“好,好!”老太太笑著點頭,又朝賀余問道:“這位貴客,您有什麼忌口的嗎?”
“我沒有忌口的,老人家看著安排就是。”
賀余對上老人家的眼神,頓時覺得,這老太太不一般。再想到這院子,能如此讓人神清氣爽,恐怕有些來歷。
老太太朝賀余點了點頭,轉身往廚房那邊去。
賀余的目光從老太太身上收回,拿起杯子飲了口茶,茶水剛入口,會有一股子土腥味,片刻之后,口腔中會有幾分酸意,轉而又甜,甚至是微妙。
“暮雪姐,這院子和那位老人家有什麼說道?”放下茶杯,賀余問道。
“娘娘看出來了?”暮雪一笑,賀余也不答,只等著暮雪往下說。
“這里是土地廟。剛剛那位是土地婆。”
土地廟?
在賀余的印象里,土地廟一般都建在路邊,這里是漓城的鬧市區,怎麼會有土地廟。
而且,從外觀上看,這里也一點都不像土地廟。
“你們很熟?”賀余問道。
“算吧。從前這土地廟就在官道邊上,離城區還有段路。只不過,現在漓城的中心變了,這里也由幾百年前的官道,變成了市中心。所以,土地廟便隱匿其中。
從前,我剛做鬼差的時候,跟同事去收人頭,結果人頭沒拿住,反倒讓他給跑了。幸得老人家相助,我才抓住了人頭。
打那之后,我沒事的時候便會過來坐坐,跟老人家聊聊天。”
暮雪喝了口茶,又道:“這里,夏天的時候極為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