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容瑯不是很同意。
他不愿意姐姐同那些人打交道。
“傻子,”容疏道,“咱們這些窮得飯都吃不上的人,你說臉面重要嗎?”
“可是,別人會說閑話。”
“放心吧,有空盯著我們說閑話的,肯定都是酸我們的。如果他們有能力賺這個錢,跑得比我們快多了!”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難道這個,不偷不搶,憑借自己本事賺錢,比拿著命去捕蛇好?
好在容瑯很快想明白這個道理,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提了一個條件,說他必須也陪著去。
容疏答應了。
確實需要有個照應,畢竟是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不安全。
來,繼續鍛煉身體!
容疏說干就干,第二天就帶著弟弟,挎著籃子去送香胰子。
兩百塊切好的香胰子,她盡數送了出去,然后和人說,她五日之后會來賣,定價也不貴,一大塊是兩串錢。
她按照澡豆的價格算了一下,覺得自己這一塊,是市場公允價格,可能還更便宜些。
一鍋下來,也大概能賣十兩銀子。
所以,她沒騙衛宴,不算糊弄傻子。
雖然衛宴是批發,可是她不還送了一口大黑鍋嗎?
大黑鍋,真的很貴的!
第10章 買肥皂的錦衣衛
容疏第二次去,賣出去了二十六塊香胰子。
不過她揣著五十二串錢去換銀子的時候才知道,還得貼兩串錢,才換了五兩銀子。
原來,現在銅錢賤了。
雖說官方規定一千文兌換一兩銀子,但是實際上,都得多加點,人家才給兌換。
“換不換?”銀莊的伙計鼻孔朝天。
“不換了!”容疏冷冷地道。
她反正要買東西,買東西的時候,一千文錢就當一兩銀子用,差的那點,店家一般不會算計。
她一口氣,把銅錢花了四十多串出去。
她買了三床棉被,給家里每個人添置了過冬的棉衣,然后買了半扇豬肉,一些豬下水,還有一只產奶的母羊。
“姐,你怎麼買了那麼多東西!”容瑯震驚萬分。
“我打算做點香腸。”容疏道,“留著冬天吃。羊乳的話,加點杏仁熬出來,沒有那麼腥膻,每天都喝點,長身體的時候需要。”
吃飽穿暖,這個目標達成了!
月兒高興地盤算著收入:“每天做一鍋香胰子,賺九兩銀子,那一個月,豈不是二百多兩?”
“傻瓜,那玩意兒也不當飯吃。”容疏哭笑不得,“而且買得起的人,終究是少數。”
他們沒有能力把這東西,推廣給所有的富人。
“不過我想,一個月做三鍋,二十多兩銀子,能有。”容疏道。
容瑯眼神都是亮的,“我一定好好讀書,考個功名!”
家里寬裕了,他再也不說言不由衷的話。
他要好好讀書,他做夢都想讀書。
“行!以后家里交給我,你只管好好念書!”
“謝謝姐。”容瑯扭過頭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淚。
他一定不會辜負姐姐!
容疏給隔壁李嬸子,送去了四塊香胰子。
衛宴也用上了,倒是……還不賴?
昭蘇來找他稟告正事。
“衛大人,抓私鹽,不都是巡檢司的事情嗎?關我們錦衣衛什麼事!”他氣憤地道。
衛宴被人針對。
皇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意了,讓錦衣衛去抓私鹽販子。
私鹽這個問題,屢禁不止。
有利益,就有人敢鋌而走險。
衛宴淡淡道:“既然皇上已經下旨,那就去抓吧。”
“可是,怎麼抓?抓多少?等著您指示呢!”
“你也說了,我們錦衣衛不擅長做這些,自然是束手無策。”
衛宴面色從容,“不過態度是要有的。”
昭蘇頓時明白,這是要藏拙的意思。
“屬下明白。”他抱拳道。
“嗯,退下吧。”衛宴靠在躺椅上,摸了摸小十一。
嗯,上次被訛了十兩銀子之后,吐泡泡的小十二,就被他送回了衛府。
再來一次,估計小命都沒了。
昭蘇沒走,看著衛宴的心情不差,試探著道:“大人,兄弟們都托我問問,以后,澡豆子還發不發了?”
雖然有點難切,但是還怪好用的。
主要這福利,既然有了,就不太好削減了。
衛宴:“……去隔壁買!”
“是是是!”
只要有出處就好。
于是過了幾天,容疏人在家中坐,訂單天上來。
她竟然收到了五百塊的大單,而且還是預付銀子。
一百兩銀子!!!
天哪!
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錦衣衛。
這也太好了吧!
以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她在錦衣衛有人了。
唬人可太夠了。
至于為什麼錦衣衛會需要她的香皂,容疏就沒細想。
有錢就是爺。
皂滑弄人,和她也沒關系。
這筆大訂單,讓家里幾個人,都振奮了。
容瑯和月兒,像打了雞血一樣,白天去挖草藥,晚上回家連夜做香皂。
容疏真怕這倆人過勞死。
手里有銀子,她想法就活泛了。
她想租個鋪面,然后賣澡豆。
行情她也打聽好了,好點的地段,一個巴掌大的店面,一年都得一百兩銀子的租金。
這不現成的?
容瑯有點舍不得,覺得風險有點大。
月兒也擔心。
畢竟澡豆這東西,銷路有點窄……
“我想好了,”容疏道,“我把店面再隔開,一邊賣澡豆,一邊賣鹵味。”
賣澡豆需要一塊地方就行了,主要能讓人找到。
賣吃食,在不考慮店面租金的情況下,風險最小,畢竟家家都得吃東西,最不濟,便宜點處理就是,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