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晚上穿得如此……不檢點嗎?
事實上,容疏穿的是自己做的秋衣秋褲,也遠遠算不上低領的。
她只是不習慣勒脖子的中衣,所以自己改良了一下。
沒想到,竟然礙了衛宴的眼。
當然,如果知道,她肯定也不在乎。
容疏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做夢,她一定是在做夢。
這兩天不干活,太閑了反而睡不好。
這不,噩夢都纏身了。
她竟然夢到衛狗說,和自己有婚約!
這噩夢,真的好可怕。
人狗殊途啊,寶寶趕緊醒過來!
第32章 你的嫁妝我承包了
容疏掐了自己一把。
不疼?
嗯,肯定是在夢里。
衛宴:這女人,摸自己手背做什麼?
容疏又掐了阿斗一把。
阿斗“嗷嗚”亂叫,跳了起來。
哦,原來會疼啊!
衛宴:敢情她摸摸手背,是在找手感,像切菜之前磨刀一樣,然后再對狗下狠手?
容疏:臥槽臥槽,竟然不是夢!
“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飄的。
婚約?
不,肯定不是這兩個字。
“你爹和我爹,其實是好友。”衛宴道。
容疏一臉狐疑:“是嗎?這個你有證據嗎?”
她怎麼那麼不相信呢!
她懷疑,衛宴是受了什麼刺激,忽然愛上了自己,然后牽強附會,胡亂攀扯。
還是說,他知道自己有八百兩銀子,看上自己的錢了?
可是明明,他家藏著那麼多黃金啊!
你不能這麼摳門,這麼點銀子都不放過吧。
不要,她抗議!
衛宴:總覺得事情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并且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
反正到目前為止,以他的眼力,并沒有從容疏臉上看到驚喜。
他只看到容疏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腦補些什麼。
“我沒有證據,我只是跟你說事實。”衛宴道。
容疏:“……你說事實就是事實?”
這婚事,打死都不能承認。
反正他們倆的爹都死了。
死無對證。
“你說你的目的吧。”容疏反客為主,“你今天提起這些或真或假的陳芝麻爛谷子,到底想干什麼。”
都是千年的狐貍,就不要在這里玩聊齋了。
“這樁婚約,不能作數。”衛宴道。
容疏:有這好事?
“行啊!”她迅速和衛宴達成共識,“我也覺得不能作數。”
所以,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好了,沒別的事情,你就走吧,我也該睡覺了。”容疏開始攆人。
三更半夜的,要嚇死人啊!
好在有驚無險,結果等于無事發生。
衛宴沒有做聲,也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容疏的反應讓他意外。
就沒有哪怕一點點感慨嗎?
嗯,就是沒有。
總覺得,像缺點什麼一樣。
因為衛宴自己,心里還是有種剪不斷理還亂、薄霧一般的惆悵的。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為什麼。
容疏怎麼能這麼平靜呢?
“怎麼,”容疏認真想了想,“需要我給你立個字據,按個手印?”
衛宴:“……不必!本來只是口頭之約,我告訴你一聲而已。”
容疏:“哦。”
你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不和現在一樣嗎?
真莫名其妙。
不過倘若衛狗說的是真的,好像就能對應上,為什麼李嬸子對他們姐弟照顧有加。
原來,都是熟人啊。
戰大爺也認識自己的母親。
兩人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容疏弱弱地道:“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情,要不你……”
走吧。
她還得睡覺呢!
貧窮少女不想熬夜禿頭長皺紋,畢竟沒錢,也買不到昂貴的面霜眼霜。
衛宴對她的反應無語至極。
本來他應該高興容疏不糾纏,但是她這般完全沒放在心上,自己就不痛快了。
“你沒事?”衛宴問。
容疏:???
有病吧。
她有什麼事?
難道要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說求求你,快娶了我吧。
你誰呀!
“我應該有事?”她反問道。
衛宴心里一股莫名的火氣翻騰,沒過腦子脫口而出道:“那就好。本來我想給你點銀子彌補一下;既然你也沒放在心上,那就算了。”
容疏:大哥,這話你為什麼不早說啊!
我受傷了。
我的心在滴血,止都止不住,必須用銀子來止血!
但是她到底要臉,沒說出口,只扭曲的表情,已經把她內心活動表現得一清二楚。
衛宴出了一口濁氣,神清氣爽。
他現在,似乎知道該怎麼拿捏容疏了。
這個女人,鉆進了錢眼里,談銀子必色變。
所以他慢條斯理地道:“我原本打算給你兩千兩銀子做嫁妝……”
“等我成親一定告訴你,謝謝衛大哥!”容疏毫不猶豫地接口道。
我給您鞠躬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有錢人終成兄妹。
大哥!你就是我親大哥!
面子算什麼,值錢嗎?
感謝上天,感謝月老,感謝爹娘,這門價值兩千兩銀子的親事,簡直是天降橫財,深謀遠慮……
容疏已經被銀子砸得精神錯亂了。
衛宴:“……”
容疏:“大哥你坐 ,要不我給你倒點水?”
“你不著急睡覺了?”衛宴冷哼一聲問道。
“不著急,不著急。”
兩千兩銀子,她能眼睛炯炯有神地陪他說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
“到底銀子好用。”衛宴嘲諷道。
“談銀子就俗氣了。”容疏道,“那不是大哥……”
“不許喊大哥!”
衛宴覺得這個“大哥”等于“冤種”。
容疏從善如流,“那根本不是銀子,是漸離你的責任感,是你寬廣的胸襟,是你……”
衛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唾沫橫飛。